大場躺在蘇軍野戰醫院的病床上,他的眼皮還顯得十分的沉重,他極力的想睜開自己的眼睛。可惜,似乎根本就辦不到,他已經被蘇軍的高射機槍擊中,受了重傷,能夠保住這條性命已經是萬幸了。看著自己身旁站著的穿著蘇聯軍裝的女護士,大場立即警覺了起來,第一反應竟然是摸摸自己的腰看看有沒有帶著槍。但是,大場很失望,他的配槍已經被上交了,而他現在已經成為了蘇軍的俘虜。
「私ゾアアザガホゎジソプよズジソプよクゲギソクボよろ?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場大聲的對著身旁的蘇軍護士質問起來。
由於兩國語言上的差異,這名美麗的蘇軍女兵根本完全沒有聽懂這個日本鬼子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時,新城拄著枴杖走了過來,用俄語對著那名女護士說:「請你下去吧,我們要單獨談談。」
「嗯。」這名女護士點了點頭,便走了下去。
大場看見這幅情景,便瞬間明白了,自己一定是被眼前這個曾經自己的學生,現在的日本共產 黨員,共產國際組織的成員新城給欺騙了。自己已經成了蘇聯紅軍的階下囚,成為了俘虜。
「混蛋,你這樣使我情何以堪?身為一名帝國軍人,我竟然成為了蘇聯人的俘虜,這簡直對於一名皇軍軍人來說是奇恥大辱。」說到這兒,大場竟然抓起了身旁的一把水果刀,妄圖結束自己的生命。
「老師!」新城激動的喊道:「難道說您真的要為了這麼一個被軍國主義統治的祖國而去死嗎?」
「什麼?」大場變得更加生氣了。
新城歎了口氣,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說:「我和很多參加日共的同志們都是經歷過革命磨練的,我們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把軍國主義政府趕下台。建立一個屬於日本人民自己的新日本,我們不要天皇,我們要民主、要共和!」
說到這,大場有些愣住了,他將水果刀慢慢的放下了,呆呆的望著新城。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好,那你給我說說,什麼叫做建立一個民主的新日本?」
「我們要廢除天皇,把日本建立成和蘇聯一樣的社會主義國家!讓生活在日本最底層的人從此以後再也不用看達官顯貴的眼色,什麼天皇,什麼皇親國戚,都將成為過去時。到那時,才是日本人民當家作主的時候!」新城興奮地說。
大場聽了之後簡直是愣住了,原來,這就是日共堅持在日本國內鬥爭這麼多年的目的,將日本延續多年的天皇制度完全廢除,建立社會主義制度,實現日本的真民主。
「很天真啊,這種想法。」大場笑了笑說道。
「嗯?天真,老師,我並不贊同你的想法。」新城極力反駁道。
「難道不是天真嗎?從天照大神開創日本開始,他的後代就是歷代天皇陛下,他們統治日本已經超過千年了,可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熱血青年就能夠推翻的嗎?難道你們就不怕觸怒天神嗎?」
「天神?哈哈哈哈哈哈哈……」新城仰天長嘯道:「老師,我們共產 黨人都是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有什麼天照大神的存在。」
大場似乎完全的被說懵了,對啊,現在這種年代,誰還會認為會存在神鬼之說呢?自己身為京都大學的教授,竟然相信這種東西,說出去簡直是讓別人笑話。
「老師,您今後有些什麼打算呢?」新城問道。
「既然已經被蘇聯人俘虜了,要殺要刮隨他們便,作為大日本皇軍軍人,我絕對不會成為活著的俘虜。」
「老師,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啊?」新城疑惑不解的問。
「因為我是日本人,更是日本軍人,我必須效忠我的祖國和我的領袖,雖然我曾經是一名教師,但是現在,我必須生命,我是一名軍人,有些有肉的日本軍人。我絕對不會成為蘇聯人的俘虜!高傲的日本人絕對不會向俄國人屈服的!」
新城見到大場雖然是個半路出道的日本軍人,但是,也幾乎已經被日本軍部的宣傳教育洗腦了,可以說現在根本不可能將他拉到反法西斯的陣營中來。
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蘇軍指揮官正快步的從走廊的盡頭走來,此人便是柴可夫。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確,要從大場的口中得知野比聯隊的部署情況,如果繼續強攻下去,蘇軍的傷亡將不堪設想。
柴可夫沒有敲門,直接一下子衝了進來,新城看見了他,頓時愣住了。柴可夫立即大聲用並不地道日語問道:「誰是大場大尉?」
這時,大場將手舉了起來,「我就是。」
「我找的就是你。」隨後,幾名手持波波夫衝鋒鎗的蘇軍士兵衝到了大廠的身旁將他抱到了輪椅上,柴可夫說:「大場大尉,雖然你現在已經是俘虜了,按照國際戰爭法我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現在我的部隊,我的士兵正在受傷流血甚至是犧牲,我需要你的幫助。」
隨後,一名蘇軍士兵和柴可夫一起將載著大場的輪椅推了出去。
此時,在戰場上,野比大雄正率部封鎖著唯一可以進入地下洞穴的入口,如果說蘇軍沒有辦法突破這裡的話,裡面的日軍根本無法被殲滅。而在這屬於蘇聯境內的小島上,斯大林絕對不會允許日本軍隊駐紮在自己的國家裡,所以,根據領袖斯大林主席的命令,必須剿滅掉一色師團剩下的部隊。
「你還不想說嗎?大場大尉,我想你應該非常熟悉地下城堡的出入口吧,之前,你的特別小隊在外圍堅守了三小時之久,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出入口?」
大場在柴可夫的逼問下依舊一言不發,雙目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但是,他卻並不知道,他已經快要將柴可夫的耐心磨光了,柴可夫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