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天的到來,天氣開始漸漸的變得炎熱起來。而此時,不僅僅是緬北這一小塊地方,在世界其他地方,各大反法西斯的戰場上,所有的英勇的反法西斯同盟成員國的軍人們正在以自己的實際行動痛擊法西斯國家對於世界各國的侵略。而就在同樣差不多的時間,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總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大將正在策劃著一場旨在消滅掉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主力的戰役,這便是讓後人為之熟記的太平洋戰爭的轉折點——中途島海戰。
在重慶,軍統和中統方面的情報員正在日夜不停的進行著工作,他們想要盡可能地更多的截獲日軍的情報。龍源則在這裡坐鎮,龍源雖然是個十惡不赦的特務頭子,但是,在民族大義的問題上,他也是絕不含糊的,身為一名軍人,當以國家利益作為最高宗旨。
「處座,我們剛剛截獲了從東京日軍大本營向廣州日本駐軍司令部發去的急電,好像有很重要的內容。」一名軍官走到了龍源的身旁說。
「嗯?」龍源正在吃早飯,順手接過了電報的稿件,他仔細的閱讀了一番,說:「能破譯嗎?」
「目前還不能,我們很快就會送到美軍顧問團那裡,請美國專家幫助破譯。這封日軍電報採用了最高級別的三重加密,要是用最原始的日軍密碼本的話,有最起碼上億種密碼組合方式,以我們目前的技術水平可以說根本就不可能破譯。」這名軍官說道。
龍源聽了之後似乎很失望,突然,門外一名身穿八路軍軍服的女軍人走了進來,她說:「可以讓我們八路軍辦事處試試嗎?」
「你們八路?」龍源大笑道:「劉情之小姐,請您不要說笑了好嗎?就你們八路的技術水平還不如我們軍統剛從軍校畢業的一個電報班,就你們那點設備,要想破譯日軍大本營的最高級別三重加密的密電碼,我想說,情之,你還是算了吧。」
「龍源,你是看不起我們土八路嗎?還是怕,對我們八路軍洩密?」劉情之問道。
「劉小姐,您開什麼玩笑?洩密,怎麼可能?我對你們八路軍共同抗戰的誠意沒有半點懷疑,只不過,我希望你們明白,我是為你們著想,就你們這幾個人,這麼幾台機器,確實……有點兒難。」說完,龍源喝了一口茶。
「可是……」劉情之明顯還不想罷休。
「好了好了好了,章參謀,把我們的電報文件分一半給八路軍的同志。」龍源笑著說。
「是!」那名軍官將手上的文件交到了劉情之的手上,說:「劉同志,這只是一部分,那麼就拜託你們了。」
「謝謝。」劉情之微笑道。
劉情之把文件拿出了龍源的辦公室,來到了八路軍辦事處工作的地方,並不遠,在同一幢大樓,甚至是同一個樓層上,劉情之拍了拍手,大聲說:「同志們,今天看來要通宵了,大家要加油啊。」
「是!」看樣子,八路軍的同志們都鬥氣昂揚。
在本木縣戰場,作為同古保衛戰的一個重要分支,不僅僅是本木縣,周圍的幾個地區戰鬥依然不斷,每天戰士們都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但是,誰又能夠真正的指導和瞭解自己明天還能不能活著呢?
戰鬥進行了整整18個小時,戴安瀾將軍率領200師八千餘人阻擊日軍,最後戰至最後一刻,以身殉國,享年38歲。而杜聿明的第五軍和何進的第一軍卻因此突圍,兩人正率部在野外進行休整。
「連戴安瀾也已經殉國了,前面就是野人山,孫立人已經率新38師(即新一軍)向西撤往印度,應該已經安全了,大哥,你來看地圖。」杜聿明將地圖撲在了地上,對著何進說:「野人山自古就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又有瘴氣,還有螞蟥、吸血蝙蝠等等玩意兒,但是,日本人已經把我們撤往印度的必經之路都給斷了,我們只有翻越野人山回雲南,我們這幾萬人,我真害怕還沒有出野人山就都死的差不多了。」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何進說。
「林華是跟他母親姓嗎?」杜聿明問道。
「是的,都是可憐人啊。」話還沒說完幾句,何進已經眼眶濕潤了起來。
杜聿明也知道,連自己最後一個親人,親生兒子,還沒有和他相認,他卻已經和自己天人兩隔……
「報告!」一名傳令兵突然跑了過來。
「什麼事?」杜聿明問道。
「報告杜長官,何長官,三……三條幸夫的部隊已經搜索到這裡來了,是打,還是撤……」
「打!」何進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此仇不報,我何進誓不為人。光亭,你率領你們第五軍的弟兄們先走一步,我率第一軍在這裡殿後!」
「大哥!」杜聿明說:「我不走,我們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不走,我也是不會走的。」
「你怎麼這麼固執啊?鬼子馬上就要上來了,你們可以藉著夜色趕快撤走,我只會率我部最精銳的一千人在此地,你率領大部隊趕快突圍,鬼子人太多了,我之前用望遠鏡看過了,鬼子光是步兵就有足足兩個聯隊,七千多人,我留下來阻擊,你快走!」
「唉。」杜聿明只得作罷:「大哥,一旦甩掉了鬼子的包圍,一定要跟上來啊。」
「放心。」何進拍了拍杜聿明的肩膀:「保重。」
隨後何進大聲命令道:「我命令897團一營、898團一營、902團偵察營隨我駐守陣地,其他部隊立即隨杜長官撤離!」何進轉頭對杜聿明說:「杜總指揮(杜聿明時任遠征軍代總指揮),快走吧。」
杜聿明熱淚盈眶的說:「大哥,保重。」
看著遠去的長長的部隊,何進心中可謂是無限感慨。而現在,在他的正面,是日軍三條旅團及日軍某先遣隊合編的戰區第一方面軍,指揮官三條幸夫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