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我走?」聽到任晨風的話,馮若惜臉色急變,有一種刻骨的疼痛湧上心頭,看到他那平靜得讓人有些害怕的眼神,她淚珠嘩啦嘩啦地掉了下來。
任晨風神色此時相當平淡,說道:「馮小姐,你也是女人,自然知道一個女孩子的名譽有時候比生命還重要的。我一個大男人可以不在乎,自然也隨便你怎麼說了,但是陳老師是一名老師,你這樣說她,懷疑她,她以後在學校將怎麼去教學生呢?去面對學生呢?」說到這裡任晨風突然想到他跟陳雨舒當時困在車裡那激情地一吻,頓時有一種無力的感覺湧上來,語氣也變得不像剛開始那麼有底氣了,不過好在他反應還算比較快,馬上轉化了一種語調,說道:「當然,陳老師長得很漂亮,這一點我也不否認,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我救她,只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而我作為一個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地事情,就像是上次在英國時候對你一樣,這是下意識的行為,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齷齪的。」
「你說我想得齷齪?」馮若惜聽到任晨風的話,淚珠早已經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或許有點重吧!」任晨風輕輕一歎,淡淡地說道:「馮小姐,以前不論是在築城還是在果城,我都承認我欺負過你,那是我的不對,是我齷齪,你想要怎麼辦,你只管說出來,哪怕是要我以身相許……哦,不是,哪怕是你要我的命,我也絲毫不皺一下眉頭。唯有一件事情,請你一定要記住,我任晨風做了好事可能會忘記,但是我作了壞事,就絕對不會賴賬。對陳老師是這樣,對你更是這樣!」
這人,都這個時候了,嘴裡還口沒遮攔,鬼才會要你以身相許。一時間,馮若惜不知道是應該傷心還是生氣了,呆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任晨風看到馮若惜淚落如雨,心裡也是一陣心軟,他還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孩發過剛剛那麼大的脾氣,一時間心裡也說不出個滋味,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喊道:「馮小姐……」
「不要碰我!」馮若惜猛地一甩衣袖,激動之下,甩過去的手正好打在任晨風包著石膏的腿上。
「啊……」我靠,這麼好的機會還不裝死風哥我就白混這麼多年了,任晨風頓時表情痛苦,摀住自己的腿,確切地說是摀住腿上的石膏。這腿上打著這麼厚的石膏,以馮若惜這個小女生的動作哪裡能損傷到裡面的傷腿。
不過正所謂關心則亂,此時的馮若惜哪裡還會想到這麼多,看到任晨風一臉痛苦的樣子,早已經慌了神,連忙俯過身去,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任晨風在馮若惜靠近自己的時候就一下轉過身來,將她一下子抱在懷裡,笑著說道:「只要你不生氣我就沒事了!」
反應過來的馮若惜知道又比任晨風騙了,拚命在他懷裡掙扎起來,哭著說道:「你又騙我,你又騙我,你除了騙我還是騙我,你放開我,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此時的任晨風哪裡還會讓她掙脫開去,這一旦掙脫了,這個可人兒那可就真的離自己遠去啦。他死死地抱住馮若惜,嘴裡說道:「是啊,我喜歡你愛你那都是騙你的,不止現在騙,我這輩子都會騙。」
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任晨風這句話還是馮若惜掙扎累了,她安靜了下來,靜靜地撲在任晨風的胸口上,急促地喘著氣,胸前也急劇地起伏著。將馮若惜不掙扎了,任晨風也鬆了一口氣,平伏了一下呼吸,慢慢撫摸著馮若惜的秀髮,說道:「馮小姐,咱們好好說說話把,不要吵來吵去的了。你看看,這樣躺在我的懷裡一起聊聊人生,談談理想不是很好麼?」
馮若惜此時佈滿淚痕的俏臉充滿了紅暈,雖然跟任晨風之間不是第一次離這麼近,但是上次畢竟是因為危急時候發生的,而今天不一樣,這樣的情況實在是過於曖昧了,而且目前的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難免她會這樣不自然,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
任晨風此時明顯地能感覺到馮若惜的心跳越來越快,忍不住沒心沒肺地說道:「馮小姐,你這心跳要是再加快的話當心會跳出來哦!」
呸!該死的傢伙,好好的浪漫氣氛就這樣被他一句話給打破了,馮若惜心裡一陣惱怒,再不好意思躺在任晨風的懷裡,立了起來,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就不能對我說一點好聽的話嗎?難道每次見面你非要氣氣我你才甘心嗎?」
「馮小姐,你這麼想就錯了。」任晨風嘿嘿一笑,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其實每次跟你這麼鬥鬥嘴,說說話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會更近一步嗎?從最開始你恨我入骨到現在我們這種關係……」
「這種關係!什麼關係啊?」馮若惜俏臉一紅,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對啊,上次這關係還沒有確認就被她給推了出來,剛剛還在怪我沒有重新敲門進去呢!任晨風嘿嘿一笑,伸手拉住馮若惜的小手,沒有理會她細微的掙扎,笑著但卻認真地說道:「咱倆牽也牽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這關係還不夠明顯嗎?」
下流!馮若惜在心裡暗罵道,瞪了他一眼,故作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一般,問道:「怎麼明顯了?我也不覺得很明顯呢?」
任晨風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一個邪惡的弧度,當馮若惜看到這個弧度的時候,直覺告訴她趕緊逃,但是她還是慢了一步,任晨風一把抱住了她,笑著說道:「既然不夠明顯,那我們就把它做明顯一點,正好家裡沒人,我這床也夠大,我們來做點有意義的事兒吧!」
「呀!」馮若惜措不及防地被任晨風一下子抱到了床上,那動作之輕盈哪裡像是腿腳不方面的人,她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趕緊說道:「你不要亂動,當心傷著腿,都這樣了還一點都不老實。」
就在這一瞬間,馮若惜可悲的發現,她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去反抗被任晨風佔便宜,而是關心著他的腿傷,她心裡一陣苦笑,任由任晨風抱著自己,心裡不知道是惶恐還是甜蜜,不過都由得去了,這一分鐘她喜歡呆在這無賴的懷抱裡。
放假一個星期過去了,任晨風的腿傷也基本上痊癒了,已經做好了回果城的準備,這一次他也就預計回去打聲招呼就趕回來,畢竟跟呂永輝之間的鬥爭還沒有結束,他的心裡可是一天也安寧不下來,就跟自己手上抱著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一般。
這天,任晨風跟席清甜還有任弱美走出別墅,黑鷹早已經將新買的一輛寶馬X6開到了別墅外,他笑著說道:「咦?黑鷹大哥果然準時呢,我這才剛一出來,你就將車子送來了。」
黑鷹下車讓錢江他們將行李先放上車,笑著說道:「這送風少和嫂子回家,我能遲到嗎?我們上車吧!」
什麼意思?任晨風一愣,拉住正準備上車的黑鷹,乾笑一聲,說道:「黑鷹大哥,我們家離築城這麼遠,你看酒店還需要你照看著,就不麻煩你送我們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了。」
黑鷹擺擺手笑著說道:「風少你跟我還這麼客氣幹什麼?酒店有六指在沒問題的,而且你這次回家也就打個照面,耽擱幾天沒關係的。」
這老小子,這分鐘怎麼這麼不開竅呢?沒聽見那是我的客套話嗎,難道非讓我說得很直白你才會懂麼?任晨風一陣無語,開口說道:「黑鷹大哥,我的意思是不用你送我們回去,這個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了,就算酒店沒事做,那你就當給自己放放假,去尊榮會五樓休息幾天吧!」
要是換作是以往,黑鷹哪還會有不明白的道理,不過這次他是明白了也沒辦法啊,這可是東方雪伊親自交待過的,不許讓風少開車,這剛出了車禍,要先修養一段時間才行。他為難地說道:「風少,不是我想跟著你回去啊,是東方嫂子專門叮囑我,說你剛剛出過車禍,不讓你開車啊!」
任晨風虎目一瞪,說道:「你是聽她的還是聽我的?這些丫頭就是一天沒事瞎操心!」他說著就準備推開黑鷹上車,不過突然間看到的臉色有些不一樣,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剛剛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說道:「不過呢,這也是東方的一片好心,黑鷹大哥啊,你別看東方平時傲氣沖天的樣子,實際上心思是最細膩的,人也是最溫柔的,我能找到她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想起她對我的好我這心裡就感動得一塌糊塗。嗯?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相信我麼?我說的可是實話,別愣著了!快上車送我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