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已經擺平其三,任晨風從東方雪伊房間出來的時候,深深歎了口氣,做一個優秀的男人真累啊,眼下就還剩下蕭筱這個最難的難題了,他下樓來到蕭筱的門前,輕輕地敲響了房門,誰知道門根本就沒有上鎖,隨著任晨風的敲擊,門也露出了一條縫。
咦?難道筱兒早就原諒我了,這都開好門等我了。任晨風心裡一陣興奮,趴在門邊悄悄朝裡面張望著,從縫裡只能看到蕭筱的背影,此時正坐在床邊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悄悄地推門走進去,來到蕭筱的身後,看到蕭筱正對著一條繡出來的鴛鴦圖案發呆。
這時已經跟盧管家來到前面花園的黑鷹最後看著任晨風走進蕭筱的房間後,搖頭歎息,滿是同情地說道:「要是風少,其實也聽不容易的,一個東方雪伊就已經夠他頭疼的了,好不容易誆好了,這接下來還有蕭筱要哄,一下午時間就要哄四個,這份功力除了風少還有誰能有啊?外面還有一個施穎,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哎,做男人混到這個地步上,怎一個慘字了得啊!」
慘嗎?盧管家深邃的鷹眼猛地看向黑鷹,那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這種悲慘的生活全世界上的男人有幾個能有?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嘿嘿!」在盧管家眼神的鋒芒下,黑鷹乖乖閉上了嘴,小聲嘟嚷著:「其實,我也聽希望自己能有這樣悲慘的生活,真的,一點都不假,越悲慘越好。」
「筱兒!」任晨風在蕭筱的背後沙啞出聲。
蕭筱的身子微微一滯,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你來幹什麼?」
「來這裡當然是找你啊!」任晨風嘿嘿一笑,走到蕭筱身邊,挨著她坐下。她手上的的鴛鴦刺繡栩栩如生,看那樣子,應該繡好有一段時間了。
蕭筱偏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他,美麗的大眼睛還因為剛剛哭過而微微有些紅腫,她說道:「來找我做什麼?有美女相伴在身邊,可以到處去遊玩,過得逍遙快活,家裡的一切理不理有什麼關係?我是死是活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任晨風聽到蕭筱的話嘻嘻一笑,說道:「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那我的死活,你管不管呢?你要是不管呢,我這就去死了算……」
「呸呸呸!」蕭筱憤怒地連呸幾聲,嬌斥道:「這剛剛一回來就死啊活啊,你胡說些什麼?安心要把我氣死才高興嗎?」
任晨風這個時候歎了一口氣,微微搖頭說道:「對於一個人來說,哀莫大於心死,對於我這種經歷過生不如死的人來說,生或死不過是一種符號罷了,過於執著有何用呢?」
蕭筱聽到任晨風的話,猛地抬起頭來,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哽咽地說道:「你胡說!生或死,對於你來說也許是個符號,可是對於我來說,那就是我的一切。你這自私的傢伙,你到底明不明白?」蕭筱靜靜地看著任晨風,淚珠順著柔美的臉頰無聲滴落,落在她手中的鴛鴦刺繡上,浸濕的地方慢慢擴散開去。
「筱兒……」任晨風心中也是一震,這些丫頭,看來說情話的本事真的都超過我了,連生氣的時候說出來的情話都這麼動人。他一陣感動,伸手起拉她的小手。
豈料蕭筱卻倔強地偏過頭去,將小手藏在了自己身後。任晨風淡淡一笑,大手微一用力,伸到她背後將她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感覺到蕭筱顫抖而又溫熱的手,他忍不住鼻子一酸,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說道:「其實,我都明白!」
蕭筱此時身體急劇顫抖,一時間再也抑制不住,猛力回過頭來,抱住他放聲大哭起來:「你這自私的傢伙,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這一走就是三個多月,音訊全無,甚至是生死未知。近百個日日夜夜,無盡的思念、擔憂、委屈和害怕,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地爆發出來了,淚珠滂沱如雨,身體急劇起伏,她急急哽咽著,緊緊倦在他的懷裡,哭得彷彿要窒息了一般,淚珠也瞬間將他胸前薄薄的襯衣全部濕透了。
任晨風也是雙眼濕潤,將蕭筱緊緊地擁在懷中,無聲拍打著她柔弱的肩膀,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兩人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黑鷹和盧管家以及一幫保安正站在樓下好奇地張望呢,很明顯是剛剛那哭聲驚動了他們,此時見到兩人一起從房間裡面出來,也頓時放下心來,紛紛會意地笑了起來,那神色說不出的詭異。
蕭筱見到這種場景,嬌嗔地看了任晨風一眼,晶瑩的臉頰飛快地染上了兩抹紅霞,說道:「都是你,作弄我,現在滿屋子的人都要看我笑話了。」
任晨風的臉皮奇厚,哪裡會在乎這一點眼光,他嘿嘿一笑,輕聲在她柔嫩雪白的脖子上吹了口氣,小聲說道:「讓他們笑去吧,以後這樣的機會多著呢,笑著笑著也就習慣了,我就是這樣慢慢鍛煉出來的。」
呸,你那厚臉皮還用鍛煉嗎?蕭筱暗呸一聲,說道:「小雯的房間在四樓最裡間,我不跟你過去了。」說完實在頂不住眾人的目光,便要逃回自己的房間去。
「不急不急!」任晨風見蕭筱轉身就要進房去,忙拉住她的手笑道:「我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做呢!」他一邊眨眼一邊說話,另外還一邊湊了過去。
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沒做啊?蕭筱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愣愣地看著他。
任晨風嘴角閃過一絲妖邪般的弧度,在蕭筱鮮嫩欲滴的嘴唇上輕輕一吻,沒有情到深處的用力吮吸,也沒有舌尖的纏綿,只有蜻蜓點水般唇與唇之間的接觸,卻醞釀著一股暗香浮動的氛圍。他笑著說道:「就是這麼個事,你看,是不是很重要啊?」
「哦哦!再來一個!」下面的一夥人,除了盧管家,全在黑鷹的帶領下吹起了口哨,還鼓動地叫了起來。
蕭筱渾身輕顫,臉頰鮮紅似血,嬌嗔道:「卑鄙,無恥!」說完轉身逃進了自己的房間。
黑鷹這時對著那幾個看熱鬧的保安說道:「怎麼樣?現在見識到了吧,這就叫手段。我早就給你們說過了,只要是母的,甭管什麼蒼蠅飛蛾跳蚤,都別想逃過風少的手心。事實擺在面前,你們也看得清清楚楚,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這屋子裡的四大美女,就這樣淪陷在風少的溫柔陷阱裡了。」
那幾個保安聽著黑鷹的話,皆一臉敬佩地看著任晨風,其中駭然有以前在G大任保安隊長的錢江,任晨風在樓上嘿了一聲,不滿地說道:「黑鷹,少拍馬屁!以後我跟眾位老婆們說悄悄話的時候,你們可不許在偷看了,這渾身就這麼一點殺手鑭了,要是全被你們學去了,風哥我還混個屁啊!」說完將頭上的帽子一正,轉身向樓上走去。
眾人聽到任晨風的話皆是大笑起來,其他幾個不認識的任晨風而只聽過風少大名的人見他如此和藹,心裡也放下心來,至少以後在這裡工作不會受氣了。
任晨風來到四樓,想起還在昏迷中的潘馨雯,他心裡也是一陣沉重,推開門走進去,為潘馨雯準備的房間是一件套房,方便特護二十四小時住在這裡照看她。
正在照顧潘馨雯的護士自然不認識的任晨風,見到一個陌生人走了進來,連忙站起身來站到潘馨雯躺著得床前,問道:「你是誰?你來幹什麼?」
任晨風雖然對於護士的這個動作很滿意,但是此時的他依然沒有精力去回答她的問話,而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床上安詳閉著眼睛的潘馨雯,慢慢走了過去。
護士正準備大叫,卻突然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肯定地問道:「你是任晨風?」
任晨風這才疑惑地轉過頭看著這名長得還算不錯的護士,問道:「你認識我?」
那護士也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為任晨風讓開了道,說道:「我猜出來的!」
「猜出來?」任晨風剛剛還在為這名護士擋在床前的動作表示滿意,但是現在聽到這名護士居然說猜出來自己是任晨風就讓開了道路,心裡不由得也不高興起來。這萬一要是真的來一個不安好心的人,那潘馨雯的安全怎麼保障?雖然這種幾率很小,就算真有一名護士也做不出什麼來,但是至少能拖延一點時間吧!
那護士點點頭說道:「因為我看到你露出帽子外面的幾縷白髮,你一夜白髮的故事可是傳遍了築城的大街小巷。最關鍵的是你的眼神,那眼神裡面充滿了疼愛,這種情感只有在看著自己深愛的人才能夠流露得出來,而對小雯這麼情深意重的又滿頭白髮的,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