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晨風聽了呵呵一笑,連忙說道:「對對對,陸叔說得對!是我見外了,我自罰一杯,呵呵!」
又喝了幾杯後,陸戰借口去洗手間,還婉言拒絕了任晨風提出的作陪,後者也沒有堅持,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等陸戰除了包房的大門,黑鷹低聲問道:「風少,你說這老傢伙會上當嗎?」
任晨風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沒那麼容易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一定是出去打電話了,如果真的跟那個人有關係的話,一會兒進來的話一定會說出一些話來套我們。」任晨風說到這裡,對身邊的宋茵欣說道:「宋學姐,到時候你看到我的眼色就這麼說……」說著在宋茵欣耳邊輕輕囑咐道。
宋茵欣輕輕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而在包房外的轉角處,陸戰正在跟呂永輝匯報著這件事,他將剛剛的情況原原本本給呂永輝轉述了一遍問道:「呂少,你看今晚這情形,那小子的話能相信嗎?」
「老陸啊,你也是在官場上打拼了這麼多年的人物了,察言觀色這一點我想不用我教你去怎麼做吧,你如果覺得他今晚是真有意思跟我們聯合,出手幫幫也沒什麼嘛,反正我們也不差那點錢,再說他也就是在黑道上玩玩,影響不了我們的事情的,再說這樣一來他也算是欠我們一個人情嘛!」呂永輝在那邊淡淡地說道。
「呂少,我知道怎麼做了!」陸戰點點頭說道。
幾分鐘後,陸戰重新回到了包房,笑著說道:「哎呀,這個人老啦,兩杯酒一下肚就想去洗手間,讓我們見笑了啊!」
任晨風連忙呵呵說道:「陸叔說哪裡話,就陸叔這年紀,要我看上去頂多也就四十出頭,正是壯年啊!你們說是不是?」
黑鷹和彭六指也立即隨聲附和起來。陸戰哈哈一笑,坐下後端起杯子對任晨風說道:「來,小任啊,叔叔感謝你今天的盛情款待,來叔叔敬你一杯!」
任晨風連忙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慌忙說道:「陸叔你太客氣了,有多少人想請你吃飯還沒有機會呢,應該說你來赴宴就是我們這幫人的榮幸啊!」
兩人虛偽地客套了一番,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任晨風知道下面的時間就是進入正題的時間了,他稍微靠在身後的椅子上,等待著陸戰接下來的話。
陸戰這個時候咳嗽了一聲算是開場白,問道:「小任啊,剛剛聽你說你們在黑道方面資金有點困難,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任晨風嘿嘿一笑,說道:「沒事兒,陸叔就不用操心了,我們能解決的!」
「小任,見外了不是?我們什麼關係了,還跟我客氣,陸叔可是要不高興了哦,說出來聽聽,陸叔能幫得上忙沒有理由不幫一把啊!」陸戰佯裝生氣地說道。
任晨風還在為難地思考著,這時黑鷹開口說道:「風少,要不就把事情給陸省長說說吧,陸省長人多面廣,說不定能有辦法呢!」
「是啊風少,陸省長也是一片好心啊,我們就不要瞞著他了吧!」彭六指也在一邊推波助瀾地說道。
靠,看不出來這兩人的戲演得還挺專業的嘛。任晨風重重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陸叔,既然你這麼關心晨風,晨風也就不瞞你了。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家裡面又沒有什麼背景,能在G省混到現在這個位置,說白了就是那三個人在背後給我撐腰,離開了他們,我什麼都不是。這不,現在我想自立門戶,統一整個築城黑道也是個開始,哪知道這第一步就困難重重啊。」說到這裡,任晨風故作鬱悶地自己喝了一杯酒,接著說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錢的問題,那些黑道大佬們雖然現在看在周海峰的面子上算是歸順了我們,但是那畢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啊,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我就想用錢把他們收買了,無奈卻是沒有資金啊!唉……」
任晨風半真半假地將這段話說出來以後,陸戰也陷入了沉思,他在品味任晨風這段話的真實性,裡面剛巧任晨風說的一些話又是實話,所以孰真孰假他一時間還真的難以判斷出來。
這時見陸戰不說話,任晨風一個眼色遞給宋茵欣,示意她可以扔炸彈出來了。宋茵欣心領神會地開口了,那表情任誰看起來都是一副心疼任晨風表現,她扶住任晨風的肩膀說道:「晨風,不要給自己肩膀上的膽子壓得太重,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心疼。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丟掉一切,開開心心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至於其他的我們就不要去管了吧!」
可以說宋茵欣這段話不僅僅是演戲,也算是她心中的真實想法,她的確不願意看到任晨風每天為了這些事煩惱,所以說這段話的時候的語氣讓任晨風也辨不出裡面的真偽。不過任晨風已經被宋茵欣的演技嚇怕了,所以他還是固執地認為這是宋茵欣在幫著自己演戲,他握住宋茵欣的手,深情地說道:「沒有實力,我拿什麼去保護你,我的愛人!」
宋茵欣這個時候突然眼睛一亮,驚喜地說道:「晨風,我想到了!」
包房裡的眾人都因為宋茵欣這一聲尖叫看向她,只見她興奮地說道:「晨風,你還記得上次我們被抓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對你說的話嗎?」
「你說的那個呂少?」任晨風雖然是對著宋茵欣問道,但是一雙眼睛卻偷偷注視著陸戰的表情。果然,當任晨風提到呂少的時候,陸戰的神情明顯愣了一下,雖然一瞬間就被很好地隱藏了,但是任晨風卻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間。兩人果然認識!任晨風在心裡暗自想到。
宋茵欣也不明白任晨風為什麼會讓她這個時候提出這句話,但是她現在倒是不需要知道為什麼,而只需要按照任晨風說的話去做。她點點頭說道:「是啊,就是那個呂少,上次你不是說他想招攬你嗎?而且能夠不懼怕你背後那三個人的人,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吧,你試著聯繫一下他,或許他能幫上我們呢?」
任晨風聽到這句話也是一陣欣喜,但是卻馬上又失望地搖搖頭,說道:「上次救我們的人來得太快,他又走得太急,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聯繫他啊!」
這個時候的陸戰心裡對任晨風的話也算是相信了一大半了,他既然能夠在自己面前提到呂少這個人,那就證明他或許真的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現在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雖然任晨風被抓和呂少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但是他還是疑惑地問道:「晨風,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什麼你們被抓?又什麼呂少啊?」
現在的任晨風已經基本肯定陸戰跟呂永輝之間一定有聯繫了,所以當下也不隱瞞,將上次被呂永輝抓走的事情一點不漏,半點不假地全部說給了陸戰知道,這些本就是陸戰知道的是,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知道他知道這些罷了,所以說實話出來也是進一步得到他的信任。
陸戰聽了任晨風一字不假的敘述,心裡對任晨風的疑慮也消除了,看來這小子是真的想脫離那三個老傢伙的控制了,現在選擇要跟自己結盟,所以才會在今天晚上請自己吃飯,拉近一下關係。想到這裡,陸戰說道:「原來小任還有這麼一段奇特的經歷啊,當時陸叔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去救你了,不過好在你沒有受什麼委屈。我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呢!」
靠,你個馬後炮,我再怎麼委屈能比得上你那寶貝兒子當初抓我的時候對我的折磨?任晨風笑著說道:「那都是一些小事兒嘛,就沒必要麻煩陸叔了。」
「那現在這種情況總應該是大事兒了吧?」陸戰將話鋒一轉,直接切入了正題。
任晨風苦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大事兒啊,而且是我根本無力解決的大事啊,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繼續在他們三人的控制下再呆上幾年了,等羽翼豐滿起來了再說吧!」
陸戰這時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拍了拍任晨風的肩膀說道:「小任啊,陸叔早就跟你說過,我陸戰這輩子能佩服的人找不出幾個,小任你就是其中一個啊!所以這次這件事,陸叔幫定你了,只希望以後小任發達了不要忘記陸叔才是啊!」
「真的?」任晨風興奮之情毫不掩飾地表露在臉上,開心地說道:「陸叔真的有辦法幫助我們?要是陸叔幫我們度過了這個難關,我任晨風別的不說,就這築城的黑道勢力,陸叔一句話,任由你調配!」
「瞧你說什麼客氣話呢!咱倆的關係還說這些做什麼呢?你回頭清算一下到底差多少資金?陸叔掏空家產也要支持你!」陸戰也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