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又行駛了兩個小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東方雪伊跟任晨風兩人一直在後座看著一些無聊的碟片,東方雪伊逐漸感到一陣困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任晨風笑著說道:「困了就睡一下吧!」
東方雪伊也沒有拒絕,將頭靠在任晨風的肩上,一會兒功夫又覺得不怎麼舒服,直接倒了下來將頭枕在任晨風的大腿上,這才滿意地沉沉睡去。她倒是舒服了,這可就難為了任晨風了,東方雪伊倒下去的地方正好不偏不倚地靠在了他某個容易反彈的地方,他頓時在心裡念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好不容易生生將那團活給壓了下去,任晨風再不敢去看腿上面的睡美人,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前面座椅後背的小型電視上,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東方雪伊一個無意識地翻身再次給任晨風壓下去的火苗上澆了一點汽油,這一下饒是任晨風將觀音心經念了無數次,也無法阻止令人尷尬的場面發生了。
在這種情況下本來就沒有熟睡的東方雪伊感覺到了一根硬硬的東西抵著自己,頓覺不舒服,迷濛中抬了一下頭看了一眼,卻看見任晨風下體支起的帳篷,饒是她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也明白那地方代表著男人的什麼,頓時「呀」一聲驚叫,一張臉頓時紅透,慌忙坐起來,目不斜視地看著車前面,再不敢看任晨風一眼,嘴裡驚魂未定地說道:「下流!」
下流?任晨風此時也是一陣無奈,這能怪我嗎?完全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嘛,你這樣一個大美女睡到我腿上,我要是再沒有一點反應的話,那我就真該去歐亞男科看看了。不過任晨風老臉一厚,嘿嘿一笑:「東方,你誤會了,我是在實驗熟睡中的你的警醒程度,不錯,通過實驗,你的警覺相當高,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不怕你睡著了被人欺負了。」
無賴,除了你還能有誰看到我熟睡的樣子?要欺負也只有被你欺負,東方雪伊這時才慢慢恢復平靜,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這個大色狼!」
「嘿嘿,能讓東方掛記著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任晨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說道。
東方雪伊知道鬥嘴不是他的對手,索性不再與他講話,無奈不說話的後果就是困意再次襲來,但是這次她死活也不敢再往任晨風的大腿上倒了,只得坐在那裡強撐著。
任晨風看在眼裡,對前面開車的黑鷹笑著說道:「黑鷹大哥,開了這麼久累嗎?」
「沒事,以前還沒有出道的時候最高紀錄連續開了38小時呢,這一點不算什麼!」黑鷹雖然說著話,但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前面的陡路。
「我坐前面來跟你嘮嗑,免得你到時候犯困。」任晨風說著轉頭對東方雪伊笑道:「這下放心睡吧,絕對不會再有硬狀物體打擾你的清夢了,嘿嘿!」說完從後座直接跨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雖然聽到任晨風口沒遮攔地開玩笑,但是東方雪伊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他故意給自己騰出休息的地方,臉上閃過一陣甜蜜,嬌嗔地白了任晨風一眼,沒有說話。
任晨風坐到副駕駛位置上以後,跟黑鷹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打發時間,黑鷹也是隨意答覆著,直到聽到東方雪伊均勻地呼吸聲,黑鷹才笑著小聲說道:「任兄弟,當哥得真是佩服你啊,看到你跟這些女孩子交往的過程,我才知道為什麼你身邊會有這麼多優秀的女孩子了,真是羨慕死旁人啊!」
任晨風淡淡一笑,說道:「黑鷹大哥,身邊的女孩子多了並不見得就是好事啊,任晨風只有一個,顧得了東面顧不了西面,跟她們在一起更多的是愧疚啊!所以我只有加倍去疼她們,愛她們,才能稍稍彌補我心裡的愧疚。」
「怎麼什麼美女多了也有煩惱嗎?這麼說來我的單身信仰還是正確的,跟女人向來都是明碼實價,完事後誰也不虧欠誰,這樣多好,一點煩惱都沒有,哈哈!」黑鷹哈哈笑道。
你這個淫貨,跟你聊愛情簡直是侮辱了愛情這個神聖的字眼,成天就知道去尊榮會五樓,我鄙視你!任晨風聽到黑鷹的話,一陣無語,好半天才幹笑著說道:「黑鷹大哥道行高深,我又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任晨風將衣服搭在東方雪伊身上後也沉沉睡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蓋在東方雪伊身上的外套此時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看時間,自己這一覺居然睡到了中午時分,他揉揉眼睛,轉頭看見東方雪伊正一臉愁眉地看著外面的風景。
「快到了嗎?」他開口問道。
「大約還有一個小時吧!」東方雪伊愁眉不展地說道。
「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任晨風話一說出來,頓時便後悔起來,此時正在山路上,前不著店,後不挨村的,別說找地方吃飯,就算是要找個喝水的地方也是一種奢望。
「G省的貧富差距向來都是全國排名前幾位得,看看這些大山,山裡的孩子要真正走出來不知道還要經歷多少代的努力才能實現。」東方雪伊感歎道。
任晨風終於明白東方雪伊為什麼一副愁眉的樣子了,一時之間他也不明白應該怎麼安慰她,只得保持沉默,看著外面一座座聳立的高山。
東方雪伊接著說道:「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叫大壩鄉,那裡的孩子一天只吃兩頓飯,一個月只能吃上兩燉肉,一年才能洗上一次澡,這樣的生活能叫住生活嗎?這只能叫生存。」
任晨風聽了也是一陣駭然,東方雪伊說得沒錯,這樣的日子不叫生活,叫生存。他歎了口氣說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太多我們看不到的不幸,但是卻不代表這些不幸的不存在。我們改變不了什麼,但是我們能盡自己所能,做到問心無愧。」
「晨風,答應我,即使我們以後分道揚鑣了,但是你也不要忘記這裡的一切,好嗎?」東方雪伊突然轉過頭看著任晨風認真地說道。
任晨風重重地點點頭,翻回後座攬住東方雪伊的肩膀說道:「放心吧,這時我們共同的理想!」
一個小時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剛好遇到學校的孩子們開午飯的時間。任晨風下車一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哪裡是什麼學校,明明就是三間茅屋,再加上前面的一塊起伏不平的空地,空地的中央立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上面掛著一面小的紅旗。此時孩子們正蹲坐在四處吃著今天的第一餐飯。
學校的老師就一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支教,看到東方雪伊,熱情地迎了上來,說道:「東方姑娘,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會來了呢!」
東方雪伊笑著說道:「怎麼會呢?孩子們每學期結束的時候我都會來的。」
任晨風讓黑鷹去將卡車上的東西搬下來,自己陪著東方雪伊來到孩子們面前,看著他們吃著碗裡的白粥和白菜,彷彿是在吃美味佳餚一般,任晨風心裡就滲得慌。再看看他們身上淡薄的衣服和懂得全身紅腫的皮膚,任晨風的眼裡已經升起了一層薄霧。
經過那老師的介紹,任晨風知道了這三間茅屋,一間是教室,一間是廚房,一間是宿舍。而這名老師除了要教他們功課以外,還要負責他們的午飯和晚飯。宿舍裡的床鋪更是讓任晨風一陣木然,他問道:「這麼薄得被條孩子們睡著不冷嗎?」
「晚上他們都是幾個小孩睡在一起的,基本上能夠維持基本的溫暖。」那老師解釋道。
基本的溫暖?任晨風心裡重複著五個字,久久沒有言語,只是握著東方雪伊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些,感受到任晨風心境變化的東方雪伊拍了拍他的手,露出一個安慰的神情。此時外面的黑鷹和那名手下已經將車上的衣物棉被以及學習用品全部發到了孩子們手中,孩子們開心地穿起了新衣服,戴上了棉帽,抱著新的學習用具……
任晨風他們開車離開的時候,孩子們笑得很開心,向他們揮手再見,他們不知道孩子們在笑什麼,但是他們卻哭了……
孩子你要快快學會成長
你要學會勇敢和堅強
用你那堅毅的腳步
踏出一條屬於你的路
啊……孤獨的孩子啊你抬頭看著天
不是所有的顏色只能剩下灰
啊……孤獨的孩子啊別在那哭泣
牽著我的手一起走到那遠方
資助大壩鄉小學這個場景是我臨時加上去的,這是我在看了一個紀實片裡得知的,我當時覺得很震撼,所以利用這個場景來闡述一下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大壩鄉小學是真的,學校的環境是真的,孩子們的生活也是真的,我不知道廣大讀者大大們看了這一章節心裡會有什麼感受,但是我當時看了紀實片的時候,我哭了。我將這一章的標題命名為大壩鄉小學,就是想讓大家能夠記住,在我們國家,還有很多很多的大壩鄉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