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生命線又粗又長,愛情線筆直無岔,事業線更是開枝散葉,這哪一條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啊,特別是這裡,三根線匯聚在了一起,這就預示著你生命中的轉折點就在這個地方,這可是至關重要的。」任晨風搖頭晃腦地神侃著,這完全是他隨心所欲地胡謅了。
蕭筱似乎聽得很有興趣,也顧不得任晨風的大手在自己手裡捏捏摸摸,歪著頭問道:「是什麼樣的轉折點呢?」
任晨風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才緩緩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轉折點應該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經出現了吧!此人不僅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而且年少多金、帥氣多情,最難能可貴的是他自信、灑脫、坦誠、堅強、寬容、豁達……」
「這人不會就是你吧?」一旁的陳雨舒實在是聽不下去任晨風的自吹自擂了,插口問道。
「相師算命,不得打岔,恐危及自身與他人的生命財產安全!」任晨風故作嚴肅地說道,對陳雨舒打斷自己的話很是不滿。他接著對蕭筱說道:「這個人一旦出現以後,你的生命、事業和愛情那將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三者合而為一,就如赤道之星一般,經久不衰,而這個人就是這顆赤道之星,照亮了你的整個生命。有了他在你身邊,你今後那是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大富大貴、幸福滿堂啊!嘖嘖,筱兒這手就是白嫩,你從小是不是都用牛奶洗手的啊?這摸起來的手感還真是好啊!」
一段話前面說得還像模像樣,誰知道最後一句話卻是岔了氣,他這跳躍性思維饒是蕭筱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但還是一陣微愣,等到反應過來連忙將手抽了回來,為了緩解自己的羞澀,只得對陳雨舒說道:「陳老師,你的學生也太不正經,你應該好好管管他的。」
此話一出,即使是在這麼冷的冬天,任晨風背上也不禁流出一生冷汗,這筱兒今天是怎麼回事,我是你男朋友,摸摸你的小手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啊,為什麼還要人來管啊?最嚴重的是管就管吧,你偏偏讓這個魔女來,你這是將我推倒一個佈滿毒蛇和猛獸的火山口上,然後不理我的哀嚎,不顧我的生死,用力的,毫不憐憫地狠狠一踹,將我踹了下去。
看到任晨風一臉哀怨的神情,蕭筱也是一陣疑惑,他難道這麼怕陳老師?
果然,聽到蕭筱的話以後,陳雨舒笑著說道:「小子,這麼會看手相那也幫我看看我這個手相怎麼樣呢?」說著將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細嫩的小手晃了晃,任晨風只覺得一道銀光閃過,赫然是那把削水果的水果刀還握在手中。
靠,想謀財害命嗎?任晨風吞了吞口水,哪裡還敢伸手去握陳雨舒的小手。
「怎麼了?剛剛給蕭筱那手相不是解釋得非常好嗎?那也幫我解解,看看我生命中有什麼重要的人出現沒有啊?」陳雨舒似笑非笑地說道,手中的水果刀若無其事地晃了晃。
任晨風也不去捏住她的手,廢話,人家一把水果刀捏在手上晃悠,你敢去握人家的手嗎?雖然刀是小了點,但是也難保不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啊!他湊著腦袋快速看了一下,就急忙縮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陳老師,你這手相叫住鋒芒畢露,此乃大凶之兆啊!本來你的生命、事業和愛情線的發展勢頭是相當好的,但是如今卻是被你手中的銳器擋住了前進的方向,雖然外表看起來咄咄逼人,但是被這利器卡住了命門。就因為這樣,你前面的日子那才叫一個淒涼孤獨啊,沒有老公,沒有兒女。建議陳老師速速扔點凶器,回頭是岸方是正道啊!」
這一番話說得亦真亦假,雖然是圍繞著她手裡的水果刀做文章,但是也隱隱說出了她的本性,自己不就是外表看上去咄咄逼人,但是卻從來沒有佔到過一分便宜,現在二十過半的人了,卻從來沒有過戀愛的經驗。陳雨舒聽到任晨風,愣了半天,隨即放聲哈哈大笑起來,到最後竟是剎不住車了,越笑越凶,一張白皙的臉頰此時已經漲得通紅,嬌艷的紅唇急促喘息,香肩微微顫動,胸前那高聳的兩團更是隨著她急促的呼吸上下抖動著,給人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我靠,這不是惹人犯罪嗎?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筱兒就坐在旁邊呢。任晨風急急吞了吞口水,將目光放在蕭筱身上,小聲說道:「估計陳老師所受刺激太大,一時失控才會這個樣子的,一會兒便會好起來的,我們不要管她,來談談那顆赤道之星的事情吧!」
「晨風,人家好歹是你的老師,瞧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這不是在揭人家傷疤嗎?你看看陳老師現在都悲極生樂了。」蕭筱擔心地看了一眼還在大笑的陳雨舒,又不滿地白了任晨風一眼,小聲說道。
暈!這能怪我嗎?明明是你慫恿著她教訓我,然後她就拿水果刀威脅我,整個事情中我可完完全全是被動的啊。任晨風一副受冤枉的樣子,說道:「你太小瞧我們陳老師了,她那性格估計就不知道什麼叫住悲,你放心,據我觀她眉宇,不出一分鐘,她的笑聲定然能夠停下來的。」
果然,幾秒鐘後,陳雨舒才十分辛苦地止住了笑,對任晨風說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這張嘴啊,任誰在你嘴上也討不到半點好處的,哪個女孩能夠跟著你,是她的福氣,也是她的悲哀啊。」
喂喂喂,怎麼說話呢?當著我女朋友的面說跟著我是福氣還是必須的,幹嘛要在後面加一個悲哀啊?任晨風不滿地看了一眼陳雨舒,說道:「陳老師,跟著我的女孩怎麼會悲哀呢?看來你看相的水平還有待於提高啊,找個時間我單獨好好傳授你一番,免得以後出去丟了咱們相師的臉面。」
陳雨舒呵呵一笑,也不與他鬥嘴,說道:「你那張嘴,任憑哪個女孩子都佔不到半點便宜,以後還不是被你欺負的命嗎?」
這魔女,今天是來棒打鴛鴦的還是什麼?怎麼每一句話都是女孩子跟著我要受苦呢?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兒只能從我的嘴裡聽到柔情萬分的甜言蜜語,聽不到半個不字。」
陳雨舒正準備讓蕭筱將這句話錄下來的時候,曾凡三人已經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由於陳雨舒是背對著大門坐在高背沙發上,所以幾人從門口的角度根本看不見她,劉俊一進門看見任晨風就笑著問道:「小呆,怎麼樣?今天高數給你的答案……」
「你還好意思說!」任晨風猛然站起身來打斷了劉俊的說話,天啦,陳雨舒可是坐在這裡的啊,這魔女的性格陰晴不定,讓人難以揣摩,真要知道自己考試作弊,指不定會構思出什麼樣的虐風行動出來。他指著劉俊,義憤填膺地說道:「雖然我高數成績不好,但是我也絕對不會作弊的,所以你扔過來的答案我根本就沒有去撿,還有,以後也不要再作出這樣的事了,知道嗎?」
劉俊三人被任晨風這番話說得丈二模不著頭腦,跟他相處了這麼久,這小子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啊,正當眾人疑惑的時候,眼尖的曾凡卻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加上任晨風的擠眉弄眼,忙拉住正準備發飆的劉俊,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直到幾人走進了客廳以後,才看見靠在沙發上悠閒地啃著水果的陳雨舒,頓時背上冒出一絲冷汗,還好任晨風阻止得快啊,要不然今天就真的被一鍋端了。三人見到陳雨舒,連忙恭恭敬敬地叫道:「陳老師好!」
陳雨舒似笑非笑地看著劉俊說道:「怎麼?今天你們考試作弊了嗎?」
大家看著陳雨舒沒有表情的面部,不知道她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想法,曾凡算是反應快的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滿臉堆笑地說道:「陳老師,今天怎麼到我們這裡來了啊?」
「怎麼?不歡迎嗎?」陳雨舒咬著手上的蘋果,淡淡地說道。
「哪能啊?」曾凡笑著說道:「陳老師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待會兒一定要留下陳老師的墨寶,我們要將它掛在屋子裡最顯眼的地方,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兒啊!」
「是啊是啊!我這就去準備文房四寶!」劉俊在曾凡眼神的示意下心領神會,一瞬間功夫邊蹬蹬上樓,逃之夭夭。
趙康傑這時在陳雨舒吃完蘋果的第一時間遞上了餐巾紙,笑道:「陳老師,來擦擦手!」
幾人默契地配合讓陳雨舒啞然失笑,無奈地看了這幾人一眼,笑道:「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好了,今天我也不作思想調查了,你們考試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說完起身向門外走去。
任晨風將她送到門口的時候,陳雨舒突然轉身說道:「記得你說過的話,教我看手相!」說完留下一陣輕笑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