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任晨風的身體也逐漸好轉了起來,在這期間,病房內依然源源不斷有人來看望他,不過不同的是現在的病房內充滿了笑聲,沒了以往的沉默。不過讓任晨風納悶的是,從第一天看到老闆娘後,後來就一直沒見著了,如果不是那晚蕭筱告訴自己施穎的確回來了,他會一直覺得是一個夢。
這天,潘馨雯來看他的時候,趁著蕭筱出去打開水的時候,任晨風神神秘秘地拉著她問道:「小雯啦,你最近看見老闆娘了嗎?」
潘馨雯眨了眨大眼睛,說道:「老闆娘一直在酒吧裡啊!」
「晚上也住在哪裡嗎?」任晨風轉了轉眼珠子,嘴角露出一個弧度。
潘馨雯當然知道任晨風臉上這個邪惡的弧度代表著什麼,紅著臉點點頭,說道:「老闆娘這幾天一直都呆在那裡,很少出門。」
夜深人靜,蕭筱在另外一張陪護床上沉沉睡去,而這個時候原本酣睡的任晨風卻悄悄地艱難起身,雖說最近幾天身體恢復得很好,但身上那些傷口依然讓他疼得有點咬牙切齒,心裡咒罵著陸耀興的他偷偷摸出了醫院。
縱慾酒吧裡,施穎在床上輾轉反側,依然沒有睡著,這幾天她一直忍住了沒有去醫院,但是思念的感覺卻讓她有點手足無措,當一個女人心裡有了心愛的男人的時候,就會潛移默化地依賴這個男人,施穎也不例外。
突然背後被一個強有力的手臂抱住,正當她大驚想要反抗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不要亂動,不然我吃了你!」
施穎緊繃的身體頓時軟了下去,黑暗中她感受著那似乎帶著點倦意的男人氣息,慢慢轉身抱住了任晨風,輕聲說道:「幹嘛跑出醫院來?你現在身上的傷可還沒有好完全。」
任晨風嘻嘻說道:「你不來看我,我就只有來看你了。」
「我是因為你醒了,知道前來看你的會很多,而我跟你這種關係實在不適合出現太多,要不然你的女朋友會有意見的。」施穎心裡酸酸地說道。
任晨風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了施穎良久,才溫柔地說道:「老闆娘,我能不能抱抱你?相信我,就是很單純的抱抱。」
施穎臉頰嫣紅,你這人,就是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抱著自己,還要問這些明知故問的事情,她輕聲說道:「你還問我幹什麼?你現在不是正抱著嗎?」
任晨風嘻嘻一笑將頭拱進她懷裡,用力摩擦了幾下,施穎渾身發熱,心跳加速,正要羞澀開口說話,便覺自己懷中的人停止了動作,只緊緊抱住她,像是要將她融進骨子裡。咦?還沒見他如此老實過,難不成這半年來他轉性了?施穎有些意外,低頭望去,只見任晨風眼睛掙得大大的,雙眸中晶晶閃亮著淚花,正呆呆地望著她,那眼中的溫柔,便是堅硬的鑽石,也能被他融化。
看到任晨風這個樣子,施穎心中急顫,突然之間心中悲與喜兩種格格不入的情感同時湧了出來,她溫柔地撫摸著任晨風的臉頰,笑著說道:「怎麼了?幹嘛這樣望著我?」
任晨風爬起身來,緊緊拉住施穎的手,呆呆望著她,說道:「老闆娘,這幾天你不來看我,我心裡一直認為那天見你是個美麗的夢,現在看到你人我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你原來真的在我身邊。」
施穎笑著說道:「傻瓜,還怕我跑了不成?」
任晨風幽幽一歎,輕聲說道:「我是真的怕你會一聲不吭地走了,這樣的事可是有前車之鑒的。雖然我前面一直在昏迷之中,但是外界的事情就像夢境一樣閃現在我的思海裡,我能感覺到你每天為我擦身,為我活動筋骨,還抱著我睡覺,要是這一切都沒有了,這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施穎聽得心裡一陣感動,濕潤著眼睛溫柔笑道:「胡說八道,我不就在這裡一直等著你嗎?你放心吧,就算我要離開,也不會不辭而別的。」
任晨風得到施穎這句話,心裡才算是安了心,點點頭說道:「嗯,就知道老闆娘對我最好了。」說完又重新將頭埋進她懷裡,奮力拱了拱,像極了一個正在尋求乳汁的嬰兒。
真滑啊!好久沒有感受到施穎的體香,那股熟悉的夾帶著白木香的香味讓他心裡一蕩,按耐不住地對著那兩團柔軟凸起輕輕吹了一口氣。
看著任晨風的臉頰漲紅得就跟紅盆一樣,正映在自己胸口,那頭還不老實地在兩邊不斷地滑來滑去,施穎頓時面紅心跳,心裡暗呸一聲,這個色狼,真是一刻也不安分,急忙說道:「你身上的上還沒有好完全,不要亂動,可不要去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我這個真不是很懂呢!」任晨風睜大了眼睛,一臉的無辜加天真地問道:「老闆娘,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啊?呃……這個雖然我不能亂動,但是你可以隨便動嘛!」
看來這人還是一點都沒變,老闆娘心裡又重新找回了熟悉的感覺,她伸出手拇指和食指緩緩摩擦著,一見施穎要使出二指禪神功,任晨風馬上正色說道:「好吧,老闆娘前段時間日夜操勞地照顧我,作為男人的我實在不忍心再讓你為了一點小事勞累了,關於亂七八糟這個成語的定義,我還是自己是翻閱成語大辭典吧,就不勞煩老闆娘親自講解了。」
看著任晨風悻悻的樣子,施穎心裡一陣好笑,俏臉嫣紅地說道:「你這傻瓜,怎麼能亂拿身體開玩笑?是你的總是你的,還能跑了不成?」
嘿嘿,這話我愛聽,任晨風老老實實地伏在施穎胸前,身子不亂動了,但是一雙手卻沒有停止過。這倒不是他真怕了適應的二指禪神功,實在是自己想不老實都不行啊,隨便幾個劇烈動作渾身就像散了架的一樣疼痛,如今也只有兩隻手能做做自由運動了。
感覺到任晨風一雙大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施穎也是一陣面紅耳赤。這人,打不得,罵不得,現在還要像寶貝一樣照顧著,碰到他一根指頭自己都會心疼到骨子裡,她也是一陣無奈,只得任由任晨風一雙不老實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著,紅著臉說道:「你今晚不準備走了嗎?明天早上起來要是不見了你她們不是又要將醫院翻個底朝天嗎?」
「我一會兒就回去,我就是趕過來看看你,看到你在我也就放心了。」任晨風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很平淡的話語,卻讓施穎心裡湧起了滔天的波浪,她說不出一句話,一個男人不顧身上渾身的紗布,大老遠跑過來,不為別的,就為了看你一眼,這是一份多麼真摯的感情隱藏在裡面啊。施穎雙眼含淚,緊緊抱住任晨風的頭,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胸口,喃喃說道:「晨風,聽見了嗎?這心跳這一分鐘是為你而跳動的。」
任晨風悄悄回到醫院的時候,蕭筱已經醒了,並沒有像施穎說的將醫院找了個底朝天,而是靜靜地坐在一邊的病床上,看著任晨風躡手躡腳地從門口進來,她笑著問道:「回來了?」
嗯?她怎麼這麼鎮定?任晨風心裡一陣詫異,饒是臉皮極厚,但是出去偷情被抓個正著,也是老臉一紅,尷尬地嘿了一聲,說道:「你怎麼醒過來了?我沒事兒去外面轉轉,躺了這麼久活動一下,不然起來也變成廢人了。」
蕭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裡一陣發毛,竟然一時間不自覺就坦白從寬了,任晨風笑笑說道:「這個哪知道轉著轉著就轉到酒吧去了。」
「然後順便看了看施穎對吧?」蕭筱淡定地問道。
靠!敢情她全部知道了?難道跟蹤我?不能啊,瞧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一副沒出門的模樣,但是這件事遲早要面對,他硬著頭皮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去看了看她!」
蕭筱這才起身扶著任晨風重新躺回了床上,溫柔地說道:「你真的以為我睡著了嗎?從你一出門我就醒了過來,也知道你一定會去那裡的,所以很安靜在這裡等你回來。不過以後可不許這樣了,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不能這樣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你想見施穎我陪你一起過去就是了,何必一個人悄悄跑去呢?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躺在床上的任晨風一陣錯愕,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一下子這麼大方了?這不符合邏輯啊!任晨風呆了半晌才問道:「筱兒,你該不會是氣糊塗了吧?你可千萬別這樣,我真的就只是去看了看她,很純潔的那種。」
蕭筱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才氣糊塗了呢,要說吃醋我可沒有資格去跟施穎吃醋,你對施穎的感情這麼深,也正是這一點才會深深吸引住我,要是你不這麼做,我反而還會覺得你是個見異思遷的人,施穎為你犧牲了這麼多,你怎麼樣對她都是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