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雷旭和冉新才這時迎上前來,東方雷旭說道:「兩位一定是晨風的父母,我叫東方雷旭,是個生意人,算是晨風的忘年交吧,這位是我們省公安廳廳長,這次晨風能脫困全靠他們警察隊伍搭理相助。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很遺憾,現在晨風正在搶救中,你們也不需要太擔心,一定會沒事的。」
季雨晴還是沒有說話,兩眼直直地盯著手術室,滿臉憂傷,但是卻倔強地沒有留下一滴眼淚。任振林剛一看這兩人就大有來頭,卻沒想到居然還是省公安廳廳長,另外一個雖然直說自己是做生意的,但是應該也是有頭有面的人物。自己兒子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被綁架居然能得到這麼大的人物來親自出手幫忙,他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趕緊伸出手跟兩位握手說道:「這次晨風能夠脫困全靠兩位的幫忙了,大恩不言謝,以後要是有什麼用得著我任振林的地方,儘管開口。」
「任先生太客氣了,現在我們跟你的心情一樣,只希望晨風那小子能挺過這一關就好了。」冉新才安慰地說道。
任振林這時才有時間看了看四周,有學生、有老師、有警察、甚至還有武警,可為各色各樣的人都有,他疑惑地問道:「這些人是……」
東方雷旭笑了笑說道:「哦,他們都是晨風的好朋友,你兒子沒有給你丟臉啊,他很不錯!」雖然在笑,但是笑容裡卻充滿了苦澀。
任振林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去一一打招呼,而是到一邊的醫生辦公室借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到季雨晴後面,扶住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道:「坐下等吧!」
季雨晴轉頭看了他一眼,緩緩坐下,手卻一直握著任振林的手沒有鬆開,她將身體輕靠在任振林身上,彷彿這個身體現在就是她全部的依靠。任振林也緊緊握住季雨晴的手,默默地站在她身邊,跟她一起守候著那道遲遲不打開的手術門。
要說此時心裡最複雜的就要數蕭筱了,任晨風跟陸耀興的矛盾完全是因為自己才產生的,如今任晨風收到這樣的傷害,無疑就是讓她內疚得窒息。她渾渾噩噩地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板凳上,心臟血液像是跟靈魂一樣被抽乾了,她神情呆呆地對旁邊的東方雪伊說道:「雪伊姐,你說晨風會有事嗎?」
「不,不會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你知道他這個人,壞得連閻王都不肯收他的。」東方雪伊握著蕭筱顫抖的手,低聲勸慰道,自己的身體確實止不住地發抖,淚珠還眼眶邊打著轉。她雖然素來獨立堅強,但是任晨風的慘痛遭遇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尤其是任晨風這個她心裡想愛卻不敢愛,愛了也不敢說的人,現在正在裡面接受手術,想起之前看到的任晨風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樣子,怎麼能讓她不肝腸寸斷?
「真的嗎?他真的不會死嗎?是不是,雪伊姐?」蕭筱暮光呆滯,靠在東方雪伊身邊,似是在問她,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眼中更是一片死灰。
這時手術門打開了,眾人的臉上頓時一緊,不自覺地紛紛向前靠了一步,卻最終沒有圍上來,因為上面的紅燈還沒有熄滅,手術還沒有結束。那出來的醫生直接說道:「患者身中刀傷達三十多處,而且後腦被硬物擊中過,現在嚴重失血,病人又是罕見的RH陰型血,醫院裡這種血量庫存很少,現在血漿快不夠用了,要緊急輸血,你們誰是RH陰型血請跟我去捐血。」
大家聽到醫生的描述,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三十多處刀傷,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啊?季雨晴更是直接癱軟在椅子上,蕭筱等幾個女生使勁摀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任振林這時一手扶住季雨晴一邊說道:「我是病人的爸爸,血型應該是一樣的吧?」
醫生搖頭說道:「不行,別說你們的血型不一定一樣,就算一樣親屬之間的血也不能用,容易引起術後併發症。」
這時席清甜上前說道:「醫生,我是RH陰型血,抽我的吧!」
醫生一聽喜上眉梢,急忙說道:「那趕緊跟我去檢驗一下,要是合適的話就趕緊抽血吧,病人一刻也不能等了。」說完帶著席清甜到了旁邊的驗血室。
十分鐘後,醫生拿著一袋血再次衝進了手術室,進去前不忘說了一句:「你們去一個人照顧一下剛剛捐血的同學,由於抽的血有些多,她的身體狀況很虛弱,不是很好。」
「我去吧!」這個時候誰也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都想看著手術室的燈滅,陳雨舒作為老師,她選擇站了出來。
可是沒有幾分鐘,陳雨舒卻扶著席清甜走了出來,席清甜此時的臉色蒼白得嚇人。蕭筱走上去擔心地說道:「怎麼不在裡面好好休息呢?」
席清甜擠出一個微笑,溫柔地說道:「我沒事,恢復一下就好了,我想看著手術結束。」
曾凡這時早已經搬了根凳子過來,說道:「來坐下等吧!」
「謝謝!」席清甜此時虛弱得似乎說話都感覺到吃力。
任振林走過來,看著臉色蒼白的席清甜,一陣感動,深深鞠了一個躬,說道:「這位同學,謝謝你幫助晨風。」
席清甜哪裡趕接受任振林這麼大的禮,剛坐下的她頓時想要站起來,卻又是一陣眩暈,跌坐在凳子上,陳雨舒趕緊扶住她,說道:「好了,清甜,你就別折騰了,趕緊好好坐著。」
席清甜對任振林說道:「任叔叔你不要這麼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任振林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在和席清甜過多的說話,重重點點頭,重新回到了季雨晴的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整個手術一直持續了8個多小時,大家在外面站的站著,坐的坐著,靠的靠著,但是他們統一的動作就是死死盯著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時,手術室上面的紅燈終於熄滅了,大家頓時紛紛立了起來,向手術室的門靠過去。醫生走了出來,任振林趕緊走上前去,焦急地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醫生取下口罩,搖了搖頭,看得眾人心裡一緊,醫生說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由於失血過多,而且又沒能得到及時的治療,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依然昏迷,能不能醒過來就要靠他自己求生的意志力了。」
此話一出,季雨晴當場昏厥了過去,任振林悲痛地扶住她,說不出一句話來。本來就很虛弱的席清甜也瞬間暈倒在了一陣扶著她的陳雨舒懷裡,蕭筱、施穎、、東方雪伊、姜晨晨等幾個女生同時癱軟到地上,哭出聲來。曾凡劉俊趙康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的悲痛盡顯。東方雷旭這個時候走上前雙手抓住那醫生的肩膀,大聲問道:「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給我用最好醫療設施,我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把他給我救醒。」
醫生為難地說道:「對不起,目前再好的醫療措施都解決不了問題,完全要靠他自己了。」
「干,要是病人能夠靠自己,要你們這些醫生幹什麼?我告訴你,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這間醫院消失,千萬不要懷疑我的能力,我東方雷旭把話撂在這裡,不相信我們就走著瞧。」東方雷旭少有地暴出了髒話。
這時冉新才是唯一一個稍微理智一點的人,他快步上前拉住東方雷旭說道:「老雷,不要衝動,你這樣對晨風沒有一點好處。」說完轉頭對那嚇得畏畏縮縮的醫生說道,「醫生,照目前的情況看,病人醒過來的幾率有多大?」
醫生雖然害怕再說出不好的消息會被直接扔出來,但是作為一名醫生,他還是實話實說道:「病人醒過來的幾率不大,你們最好要有心理準備,他很有可能這樣一直睡下去,成為植物人。不過如果他有足夠的意志力,也有醒過來的機會的,所以關鍵還是要看病人自身。」
植物人,那跟死人有什麼區別呢?剛剛轉醒的季雨晴聽到這句話,再次昏了過去。這時冉新才看了看悲痛的眾人,開口說道:「大家都在這裡累了這麼久,現在情況還不是最糟,至少晨風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接下來醫生也說了,也不是沒有醒過來的希望,所以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以後才有精力來給晨風講故事,好讓他聽到我們的呼喚早日醒過來。」
大家也知道繼續留在這裡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當即無奈點頭離去。最後只剩下施穎、蕭筱、姜晨晨和東方雪伊不肯離去,當然還有一個離不去的席清甜,虛弱的她此時已經被陳雨舒扶去了另外一間病房打著葡萄糖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