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陸耀興的話,也紛紛點了點頭。這時陸耀興也打開了手機,這幾天以來他一直將自己的手機處於關閉狀態,翻看著這幾天的短信。
而這邊,冉新才已經到達了陸耀興的家裡,與他爸爸,曾經的常務副省長陸戰進行了溝通。陸戰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也是一臉氣憤,命根子都沒有了還這麼不消停,現在外面鬧成這個狀況,他這個退居二線的老頭子是再也沒有能力幫到什麼,只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這個家維持住。
「陸省長,現在您看這個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學校的師生已經準備遞交遊行申請了,您看是不是能夠聯繫一下耀興這孩子,別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啊!到時候對您老和孩子都不好啊!」雖然陸戰現在已經退居二線,但是出於禮貌,冉新才還是尊稱他為省長,甚至連前面那個副字都去掉了。
陸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氣憤地說道:「這個不爭氣的孽子,上次得到的教訓還不夠,這次居然連綁架這麼大的事也敢做,把他抓起來,給我送進去,我陸戰沒有這個兒子!」
「陸省長您也不要生氣,這件事情還沒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或許這只是年輕人之間開開玩笑呢?任晨風那小子的性格我知道,說幾句好話事情也就這麼算了,大家不打不相識嘛,說不定以後就成為朋友了呢!」冉新才這幾句話可為說得是很有水平,其中隱含的意思任誰都能聽出來。
陸戰也是聽得心裡一陣意動,冉新才的話已經很明顯了,這事處理得好的話完全可以當成是年輕人之間的玩笑,而只要任晨風不起訴的話,自己兒子也夠不成綁架罪。他馬上點頭說道:「對對對,可不就是年輕人之間的玩笑嗎?到時候還請冉廳長給任晨風好好說說,這玩笑造成的後果以及給他造成的損失我們陸家一力承擔。」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們,我們已經用盡了所有方法,無奈耀興這孩子太聰明了,我們始終沒有他們的半點消息,這不,就只有來麻煩陸省長您了,看看您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找到他們。」冉新才笑著說道。
「這不孝子,平日裡上班學習沒見他這麼聰明,冉廳長你們該早點告訴我啊,發生這麼大的事我陸戰怎麼說也是黨的兒子,基本原則還是有的,黨性也是有的啊!」雖然這事被冉廳長暫時定性為玩笑,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陸戰還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這個是當然了,陸省長是我們黨長期的好幹部,我們是怕影響到省長的心情,所以在能力範圍內能夠解決的事情絕對不敢勞煩您的,現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來找您的。」冉新才游刃有餘地跟陸戰打著官腔。
陸戰點點頭,說道:「我這就給那逆子打電話,這幾天政協這邊的事情太多,我也沒怎麼管他,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居然幾天沒有回來了。」
你就忽悠吧,政協的事情會多?那就是給你養老的地方,你那兒子可能一個月不回家你也習慣了吧!冉新才心裡不以為然地想到。
陸戰撥打手機的時候也正是陸耀興開機後不久的事情,電話一接通,公安廳裡的偵察人員馬上就鎖定了陸耀興的方位。冉新才看著手機上面陸耀興的具體位置,已經不在乎這邊陸戰具體說什麼,能不能勸說得了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分秒必爭,他簡短地在手機上發了幾個字:「行動!必要時武力解決!」簡單的幾個字已經決定了陸耀興接下來的命運。
這邊陸戰還在憤怒地在電話裡罵著陸耀興,聽口氣看起來似乎效果不怎麼好,不過這已經不是冉新才關心的事情了,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讓陸戰撥通這個電話,所以之前他是一隻賠笑,哪裡有一點一省公安廳長的風範?這時陸戰掛掉電話,一臉為難地走過來對冉新才說道:「冉廳長,你看,那逆子還是不肯說出他在什麼地方,說要答應他三個條件才肯放人。」
冉新才這時已經勝券在握,根本沒有任何必要跟他在談下去,直接淡淡地說道:「我們是黨的執法部門,不會向任何犯罪份子妥協,所以是不會跟他談任何條件的,既然陸耀興這麼執迷不悟,那我們也就只有公事公辦了,陸省長,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說完起身就準備離去。
「冉廳長,冉廳長,等一下!」陸戰也沒有料到冉新才態度會轉變得如此之快,剛剛還是一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模樣,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他急忙叫住了冉新才,準備再商量商量。雖然陸耀興讓他很失望,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血濃於水的親情是割捨不斷的。
冉新才卻並沒有給陸戰機會說話,直接說道:「陸省長,能考慮的我們都已經考慮到了,但是你的孩子還不爭氣了,所以我們也只有採取法律的手段的捍衛我們執法部門的尊嚴,我還要去就這事的相關事情處理一下,恕我先走一步。」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陸戰的家。
看到冉新才離去的背影,陸戰頹廢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心裡已經有了預感,這件事情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而這邊在接到冉新才的命令後,立即組織了大量精英聚集,向城南郊區的一座廢棄空房內行動。同一時間,東方雷旭等人也都得到了消息,當即不作任何停頓,紛紛趕往陸耀興藏匿的地方。
廢屋內,一個小弟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對陸耀興喊道:「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陸耀興一腳踢在他身上,罵道:「我操個蛋,老子他媽好得很。發生什麼事了?」
「警察……警察找過了啦!」那小弟指著外面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麼?」陸耀興一下子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口,往外一看,只見外面密密麻麻地圍滿了警察,已經將這座廢屋團團圍住了,而前面赫然站著東方雷旭等人。「我操!」陸耀興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對身後的一個小弟說道:「把任晨風那小子給我拖過來。」
這時冉新才在外面親自組織著這次行動,他對幾個特戰隊員下達著命令:「你們四個人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佔領制高點,伺機進行狙擊,只要條件允許,不必聽我的命令,可以直接開槍射擊,但是前提是一定要保證人質安全。」說完又對另外幾個說道:「你們8個兩個人一組,從四面隱蔽接近廢屋,聽我的命令進行突擊。」
此時的蕭筱、施穎和東方雪伊一臉焦急地死死盯著廢屋裡面,蕭筱擔憂地說道:「晨風真的在裡面嗎?」
東方雪伊點點頭說道:「陸耀興的手機信號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晨風肯定在裡面。」
「他沒事吧?」蕭筱說這句話的底氣明顯弱了許多,過去這麼多天了,又有誰能夠保證任晨風還安安全全地健在呢?
這次不光是東方雪伊,連施穎都鑒定地點點頭,異口同聲地說道:「一定會沒事的!」
這邊冉新才已經拿出了擴音器,對著空屋喊話道:「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武器,釋放人質,爭取寬大處理,不然等待你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陸耀興拖著渾身傷痕,奄奄一息地任晨風在門口大聲喊道:「要是不想他有什麼事,你們就趕緊撤退,不然我寧可拚個魚死網破,也絕不會投降!」
眾人一看到廢屋門口的任晨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均發出一聲低呼,特別是蕭筱、施穎和東方雪伊,見到血肉模糊的任晨風,心裡就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地刺了一下,紛紛摀住小嘴,淚水奪眶而出。這還是那個隨時隨地裡都談笑風聲的任晨風嗎?要不是三人相互攙扶著,可能已經癱軟到了地上。
不過萬幸的是任晨風雖然受了折磨,至少還活著,冉新才這時拿著擴音器說道:「陸耀興,不要一錯再錯了,早點投降自首吧,爭取寬大處理,你這樣執迷不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想想家裡的爸爸媽媽呀,他們年紀都已經大了,還等著你養老送終呢!還是你的老婆,你的孩子,這些都需要你去照顧,你這麼不負責任地在這裡跟警察對峙,你對得起他們嗎?你還是個男人嗎?」
「操!」陸耀興吐了口唾沫,狠狠罵道:「不要再這裡跟老子講這些大道理,你要是真的是想和平解決這件事,帶這麼多警察來幹什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四周已經佈置了不下一個狙擊手吧,只等我一露頭,就被一槍擊斃了。走到這一步我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不過就算我死也要拉著這小子去墊背。」陸耀興說話的時候將自己隱藏得非常好,讓四周的狙擊手找不到一個射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