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任晨風已經衝到了人群前,他沒有絲毫停頓,將整個身體橫著騰空起來,利用自己的身體狠狠撞擊到那群人身上,那群人顯然沒想到任晨風會來這一手,一時間紛紛避讓不及,被撞了個正著,巷口頓時出現一大片空擋,而就在這一瞬間,緊跟著任晨風的施建兵已經拉著蕭筱衝出了包圍圈,快步向前面跑去,他現在一心想的是要用最快速度趕到縱慾酒吧,找到那裡的黑鷹。
而這邊陸耀興見施建兵和蕭筱兩人逃脫,眼中的怒火頓時噴張,他看了一眼已經起身嘴角含著淺淺微笑的任晨風,心中火氣更冒,咬牙切齒地說道:「給我狠狠地打,往死裡打!」
面對一群手上提著傢伙的人,任晨風此時手無寸鐵,他心中知道是難以逃脫了,不過能堅持久一點就堅持久一點,就算堅持不到黑鷹他們趕來,也要趁機會拉幾個人陪葬。任晨風將心神定了下來,冷冷看到那群人。
富貴險中求,對於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來說,生存同樣需要險中求。
「砰!」一聲悶響。一根鐵棍狠狠地砸在了任晨風的左肩上。他也趁機進了那個人的身體,一招過頂背摔將那人狠狠摔在地上,而後又是一個麻利的卷腕,將鐵棍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抓住那人的頭髮,提起來狠狠地往地上一砸,這個時候的任晨風出手沒有一點留情,那人頓時昏厥。
手中有了武器的任晨風轉身擋過了一把砍過來的西瓜刀,鐵棍隨之揮出,重重砸在那人的頭上,那人應聲倒地。轉眼之間陸耀興這邊就倒下了兩人,而他也絲毫不在乎,他早已經領教過任晨風的身手,所以今天找來的人足足有二十多人,而且手中也全部握有東西,他早已認定今天這場勝利是屬於自己的。
生死就在一瞬間,任晨風此時突然一個直挺挺地後倒,堪堪躲過了兩把砍刀的迅猛橫削,身體借用落地的彈力一個鯉魚打挺,手中的鐵棍橫掃千軍一般掄了一個大圈,正打在衝在前面的三人的膝蓋上,三人頓時失去了戰鬥能力。而他付出的代價就是被後面一個偷襲的狠狠一刀看在背上。他顧不得背後火辣辣地疼痛,轉身一棒,又是華麗的一擊,那人頓時倒地。
而這時又是兩個人手提砍刀砍了下來,任晨風用鐵棒擋住一把,而左臂卻生生挨了一刀,他掄起鐵棒將兩人再次打倒在地。一鼓作氣讓八個人倒在了地上,而自己也挨了兩刀一棒,他能感覺到中刀的兩處有噗噗的鮮血冒出。任晨風吐了一口唾沫,如黑夜中的野獸般死死盯著神情巨變的陸耀興,這次就算拼了命也要將你留下來,他在心裡狠狠想到。
這時的陸耀興也不可思議地看著在絕地裡爆發的任晨風,他知道任晨風很強,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強到這種地步,只用了兩刀一棒的代價就讓自己這邊八個人倒在了地上,而今天他叫來的這些人,可都不是酒囊飯袋,而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一人能敵兩三個的不要命的惡徒。他此時看著任晨風的眼神,心裡不免還有一點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小子,還是人嗎?
「上啊!都別愣著!一口氣幹掉他!」陸耀興大聲的叫喊著,自己卻慢慢向後退著,他可不願意讓任晨風一下子衝到自己跟前,如果是那樣那可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那群人聽到陸耀興的吆喝,這次向任晨風靠近,連剛剛堵在巷尾的那群人也趕了過來。
狹路相逢勇者勝,沒等那群人動手,任晨風就動了,他掄著手上的鐵棒,一個側身閃過迎面的一刀,快速將手上的鐵棒變掄為戳,一下戳到前面一人的肚子上,趁著那人疼痛彎腰之際,任晨風跳起一個飛身沖膝直直撞在那人的面門上,頓時那人口鼻中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褲腿。當他正準備再次向前的時候,直覺一陣眩暈,後腦已經被重重敲擊了一下,一時之間,他整個身體搖搖晃晃向前顛簸了好幾步才停下,眼睛裡已經出現了雙重人影,這個時候要是昏厥,那無疑是敲響了生命的喪鐘。他用力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無奈他被擊中的是頭部最脆弱的後腦,能夠堅持地站住已經算是奇跡了,又怎麼能短時間恢復過來呢?
在一旁觀戰的陸耀興聰明地注意到了這一瞬間,他興奮地大喊道:「快,他失去戰鬥力了,大家一鼓作氣幹掉他。」
眾人也為之精神一振,說實話,今天的這一戰讓這些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都產生出了畏懼感,任晨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和一招制敵的本事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擔心下一個會輪到自己,所以在動手的時候都紛紛有所保留,賺錢是重要,但是如果以生命或者殘疾為代價的話,那錢拿來又給誰用呢?現在聽到陸耀興的話,也紛紛注意到了任晨風的異常,再次提著傢伙靠了上來。
任晨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感覺到一股黏黏的液體粘在手上,看著前面模糊的一群身影,困獸之鬥的他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他將手掌上摸來的鮮血放到嘴邊,而後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那模樣像極了嗜血的魔鬼,讓一群人硬是生生停住了腳步,都是一臉驚駭地盯著他,短暫的時間讓他有了稍稍緩衝的機會,他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說道:「一起來吧,今天就算是去了地府也要拉幾個人去墊背!」
我靠!我們他媽已經夠玩命了,想不到這小子比我們還要亡命!那群人心裡紛紛想到。滿是疑惑地看著他,以猜測這句話的真實性。
陸耀興那肯給他緩衝的機會,連忙喊道:「兄弟們,不要被他這句話嚇著了,他這是陷入絕境時用來嚇你們的話,想要拖延時間等救兵,大家千萬不要上當,趁他尚未完全清醒的時候,趕緊解決掉他。」
眾人聽到這句話再次圍了上來,任晨風也顧不得後腦的傷勢,重新投入到了戰鬥。眼前的人數還有十幾個之多,而他此時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即便如此,他依然揮舞著鐵棒迎了上去……
施建兵拉著蕭筱衝到縱慾酒吧的時候,潘馨雯第一時間迎了上來,驚訝地問道:「少爺,你怎麼來這裡了?」
施建兵此時哪有閒工夫回答她的問話,直接問道:「黑鷹呢?」
這時一旁正在收拾一張桌子上的酒瓶的黑衣漢子立起身問道:「找我什麼事?」
施建兵看了他一眼,趕緊說道:「快!快!快!快跟我走,晨風有危險!」
「什麼?」黑鷹一把抓住施建兵的肩膀,用力搖晃道:「你說什麼?在哪裡?」
蕭筱這時哭著說道:「黑鷹大哥,你就不要問了,快跟我們走吧,再晚晨風就危險了!」
蕭筱黑鷹是認識的,看到她一動的神情,黑鷹也頓時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對酒吧喊了一聲:「跟我走!」頓時七八個黑衣人同時站了出來,又有誰能夠想到前一分鐘這群滿臉殺氣的黑衣人還是一個小小的酒吧服務員呢?
等到一行人趕到巷子的時候,除了看見地上的一灘血跡以外,哪裡還有半個人的身影?蕭筱一見這個場景,要不是一旁的施建兵扶住她,整個人都會癱軟到地上,她嘴裡喃喃地說道:「晨風,晨風……」
黑鷹這時觀看了一下現場,轉頭問道:「人呢?」
施建兵搖搖頭,臉上也現出了絕望的神情,他呆呆地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晨風怕是……」
沒等他說完,黑鷹就打斷了他的說話,一臉嚴肅地說道:「事情沒查清楚,不要亂下定論,現在我們趕緊想想辦法。你現在先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
施建兵也瞬間冷靜了下來,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當黑鷹知道這一切是陸耀興搞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殺意,不過他很冷靜地分析道:「照你這麼說任兄弟應該沒什麼危險,畢竟你們兩個逃了出去,他不敢將事情做得太絕,不過皮肉之苦是在所難免了。現在我們就動用手中的一切資源,堅決要找到陸耀興的下落,只有找到他我們才能找到任兄弟。」
施建兵趕緊點點頭說道:「我這就回家讓我爸爸動用軍區的力量,是在不行我們就找到他老爸那裡去。」
黑鷹點點頭說道:「我也馬上去尊榮會找光哥。」說完他轉身對蕭筱說道:「嫂子,你不要擔心,我黑鷹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將任兄弟找回來,你現在先縱慾酒吧去等我們消息吧!」
蕭筱木然地點點頭,眼中的淚水早已經流光。她望著黑鷹說道:「黑鷹大哥,我求求你,一定要將晨風安全地帶回來。」
黑鷹眼神裡也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狠狠地點點頭,對施建兵說道:「那我們分頭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