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哥,就是那兩個人,那小子剛剛把一個杯子直接塞進了我的嘴裡,看樣子好像練過!」光頭這時指著任晨風他們說道。
「不會吧?這對小情侶頂多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能讓你這麼狼狽?」財哥不相信地看看光頭,那眼神裡明顯在說,你小子也太不中用了吧!
靠,老子要是不狼狽能花錢讓你們來嗎?老子不會自己解決啊?光頭心裡一陣怒罵,但是表面上卻還是裝得客客氣氣地說道:「是啊財哥,那小子身手厲害,那小妞嘴巴厲害。」
「兄弟,你放心吧!你這口怨氣我幫你出了。走!我們過去看看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財哥一招手,身後的七八個小弟便跟著他氣勢洶洶地向任晨風他們走來。
任晨風此時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話一般,和姜晨晨正開心地討論著牛排的味道。財哥從旁邊桌子搬了一根椅子在他們那桌坐下,還沒來得及說話,任晨風就開口說道:「這位老兄,這裡是情侶專座,你兄弟往這一坐,不覺得整個餐廳都亮了許多嗎?」
財哥一時間顯然沒明白任晨風這句話的意思,問道:「我往這裡坐了跟餐廳亮了許多有什麼關係?」
任晨風笑著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對於這種低智商的生物他是不屑跟他多廢話的。
這時候財哥後面的一個小弟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哥,這小子的意思是說你是電燈泡,而且瓦數還相當高。」
財哥頭也沒回就是揚手一巴掌打在那小弟的臉上,罵道:「操,老子不知道啊?還要你來告訴我。」那小弟委屈地捂著臉退後一步,不敢再多嘴。
能在黑道上混成一個小頭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財哥之所以能混到這個位置,眼光也是相當毒辣的,他坐下的時候就細細觀察了任晨風。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毫不動色,光這份膽魄就不是平常人能夠做到的。再看他旁邊的姜晨晨,這樣的絕色尤物又豈非是一般人能夠泡上的?而且他看著任晨風的表情,心裡竟然產生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那就是他們這幫人更像是一群狼嘴邊的小綿羊,而任晨風卻是那頭兇惡的狼。
所以財哥並沒有因為剛剛任晨風的調侃而生氣,他向來是不打無準備之仗,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他笑著對任晨風說道:「這位小兄弟很有膽色嘛,能告訴我你混哪裡的嗎?大家都是道上的,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
任晨風心思細密的財哥,印象不是太差,畢竟這年頭就算是出來混也是要動頭腦的,那些動不動酒喊打喊殺的小混混結局只有兩個,要不就是被人家一刀砍死,要不就是砍死人被警察一槍打死。他笑著說道:「我混G大社會系的。裡面男生宿舍520室是我的地盤,不知道這位大哥有什麼指教?」
靠!原來是個大學生,居然還這麼囂張?財哥心裡放鬆了一些,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笑著說道:「原來小兄弟是大學生啊?G大離我們永樂街挺遠的,怎麼今天有閒情到這裡來吃西餐啊?」
任晨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指了指對面的姜晨晨,說道:「現在當男人不容易啊,同學們都說,上了大學一定要轟轟烈烈地談一次戀愛,結果我相信了,就在大學裡四處尋覓,好不容易找了個女朋友吧,才發現原來談戀愛就是給自己找罪受,你看這不她一句話,我就要陪著她坐出租車大老遠的來到這裡。我們大學生一個月生活費就那麼可憐的千把塊,這不坐趟出租車來這裡就花了幾十塊,加上這頓西餐,少說也是上百塊吧?估計回去以後我又得吃一個星期的鹹菜下白飯了。」
姜晨晨聽了任晨風的話只是嬌嗔地白了任晨風一眼,並沒有說話,因為她此時正托著下巴欣賞著任晨風的表演,能夠在七八個人圍住的窘境裡跟人家談笑風生,那是一股多麼強大的霸氣啊。她眼神裡充滿了幸福和迷離。
財哥聽了任晨風的話,也很有同感,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大感興趣地說道:「對對對,兄弟你這番話說得太實在了,你說我吧,以前也找了個女朋友,當然素質跟兄弟你這個差了十萬八千里,我要是有兄弟你這麼好的福氣找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朋友,他讓我帶她去北極吃北極熊,去南極吃企鵝我都願意。可是我那個女朋友吧,長得又不怎麼樣,一天要求還挺多,最終我受不了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一腳將她踹出了家門,從此我發誓,堅決不談戀愛。」
「這位大哥看來是悟了,可憐我倒現在還沒有悟啊,還繼續沉溺在塵世中,收進七情六慾的煎熬啊!」任晨風歎了口氣說道,「你能不能教教我,要怎麼樣才能達到你這樣至高無上的境界啊?」
財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也不管是誰的,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將袖子一挽,說道:「這個說來就話長了,那段時間我每天就在家裡幹一件事情,想她的缺點,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哪怕是哪天吃過飯牙齒上有顆青菜我都不放過,將它們一件一件記在本子山,每天拿出來溫故而知新,終於有一天我忍受不了了,就毫不猶豫地將她一腳踹了出去,關門之前還不忘了將那個本子扔給她。」
這哥們強啊,太有前途了!任晨風不禁在心裡暗暗稱讚。同時他也記下了這個財哥的名字,以後在天狼會裡面可以好好發展一下。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和大哥還真是相見恨晚啦,只可惜這裡不供應酒水,要不然非得與大哥痛飲三百杯才能罷休啊!」
財哥也點頭說道:「我也跟兄弟一見如故啊……」
這時候後面傳來一陣咳嗽聲打斷了財哥的說話,他轉頭一看,自己的幾個小弟已經在他和任晨風神侃的時候全部三三兩兩坐在了椅子上,無可奈何地看著他,而那光頭正一個勁地給自己使眼色。操,吹牛吹上癮了,竟然忘了是來找這小子麻煩的。他尷尬地咳了幾聲,轉過頭的時候已經一本正經,面露殺氣。
這丫變臉倒是挺快的啊。任晨風對他的評價不覺又高了幾分。
財哥對著任晨風說道:「這個一碼歸一碼,我跟兄弟你雖然還算是談得來,但是你今天惹了我兄弟的事兒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說說,怎麼辦吧?」
任晨風淡淡一笑,說道:「不知道財哥你想怎麼辦呢?」
「國有國法,幫有幫規,我們出來混的都是說一不二的,剛剛我兄弟說你塞了一個水杯在他嘴裡,而且你的女朋友還出惡言重傷他,這樣吧,我們純爺們兒也不欺負女同胞,你女朋友的賬一併算在你頭上,讓我兄弟揍一頓,然後再給我兄弟賠償點精神損失費,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你看怎麼樣?」財哥這時候說道。
任晨風笑著說道:「很合理!不過我身上沒有這麼多現金,要不我打個電話讓人送錢過來?」
財哥大度地點點頭,心中的如意算盤早已經打好。首先永樂街好歹也是她們天狼會的地盤,他絲毫不擔心任晨風打電話叫人,而且就算真的叫人來了,自己要是惹不起的話也有挽回的餘地,畢竟剛剛還是跟他神侃了一陣的,並沒有做出什麼事來,到時候實在不行把罐頭退出去就一了百了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任晨風這時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接通後淡淡地說道:「我在雅琦西餐廳,你現在過來一趟,記得帶點錢來,我沒錢付賬。……多少啊?等我問問!」任晨風說著捂著手機對財哥問道:「財哥,你看需要多少呢?」
財哥想了一下,伸出一個手掌。
「你拿5萬過來吧!」任晨風說完掛了電話。
財哥聽到這話頓時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他的本意可是只要五千的,誰知這小子竟然一下說五萬。操,原來是個富二代啊!財哥心裡想到。
這次比剛剛財哥他們來的速度還快,只用了三分鐘,就看見彭天成急沖沖地趕來,身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跟來,可見他趕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停頓。這也難怪彭天成這麼急了,他接到任晨風的電話,一聽到了永樂街已經全身緊張了,而且一開口就要帶五萬付賬,直覺告訴他肯定是任晨風在這裡吃飯又被人勒索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手下的人,上次惹到這個煞星就差點滅幫,這次要是再惹到自己這個老大都難保了,你說他能不急嗎?
財哥一見彭天成,一時間沒弄懂為什麼他會突然來這裡,不過他和一幫小弟還是第一時間迎了上去,恭敬地叫了聲老大。豈料這個老大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疾步走到任晨風跟前,恭敬地叫道:「風少!」
財哥一幫人頓時傻眼了,這小子原來是老大的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