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舒心理其實是不淡定的,因為任晨風眼神淡定而不淡定,這臭小子怎麼可能一臉若無其事,難道昨晚發生的事兒對他來說屬於家常便飯,很正常?想到這裡,盡早對任晨風才有的一點改觀瞬間消失,相反更加厭惡,還在老娘面前裝純潔,果然也不是個好東西。
女人的想法一定性,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陳雨舒嚴肅地對任晨風說道:「任晨風同學,大清早就這麼困嗎?以後晚上還是少出去瘋一點,學習重要。」
曾凡三人長大嘴巴,呆呆地看著講台上的陳雨舒,曾凡小聲說道:「難道美女撒謊都是不眨眼睛的嗎?」
「難道美女翻臉真的比翻書快嗎?」趙康傑也錯愕地說道。
「難道美女都是翻臉不認人的嗎?」劉俊也接口道。
任晨風臉上表情依然沒變,心中卻是一陣苦笑,看來這個陳老師對自己的成見已經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了,這不是一天兩天能改變的了。
重病需要重藥醫,任晨風想到此,站起來,態度誠懇切帶著憂傷地說道:「對不起老師,因為昨晚我女朋友突染重病,我在醫院裡照顧了她一夜,做一沒能睡好覺,我以後不會了。」
饒是陳雨舒這樣的魔女聽到這句話,臉上也顯現出一絲不自然,臭小子,敢佔我便宜。不過老師畢竟是老師,陳雨舒馬上關心地問道:「那現在好點了麼?」
「已經好多了,現在已經能上課了!」說完任晨風故意看了看陳雨舒,挑釁的意味很明顯,既然你不願意和解,那我們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陳雨舒心裡一肚子火卻沒處發,被人光明正大地佔了便宜,還要裝著沒事兒一般,這對陳雨舒還算是頭一遭。
此時要說感到最奇怪的是曾凡三人了,「這兩人怎麼又掐上了?」劉俊奇怪地問道。
「一晚上時間還不能夠讓他們增進感情?」趙康傑也說道。
「冤孽啊!」曾凡最後痛心疾首地說道。
陳雨舒沒有和他再糾結下去,每次到最後吃虧的總是自己,這對於她來說也算是一個奇跡了,她將本學期的工作簡要的安排了一下,就氣沖沖地走了出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學生。陳雨舒一走,曾凡幾人就圍住了任晨風,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喂!我說你們昨天晚上幹什麼了?」曾凡問道。
「什麼也沒幹!」任晨風此時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什麼也沒幹那你們的矛盾怎麼還升級了?」劉俊也問道。
「我怎麼知道?」任晨風沒好氣地扔下一句話就走出了教室,一是因為心情煩躁,而是想回去睡覺。
趙康傑此時拉住二人,說道:「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
「什麼?」曾凡劉俊同時問道。
「一男一女出去旅遊,旅館只剩一間單人房,男女同床而眠,中間有一紙條,上面寫道,越界者禽獸也。一夜無事,第二天女人說了一句話憤然離去,你們猜她說的什麼?」
「汝乃禽獸不如也!」三人同時說道,瞬間消除了心中的疑惑。
隨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打響,任晨風注定不安穩的大一下學期拉開了帷幕,一開學就發生這樣的事,與任晨風寒假裡搞好與老師的關係出現在很大的分歧,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任晨風也沒有過多地去糾結,依然過著自己平平淡淡的生活。這種生活一次持續到那一天……
那是下學期開學一個月的一天,天氣逐漸變熱了起來,在大家思想都漸漸開始活躍的時候,學校裡卻突然出了一個爆炸式的新聞,社會系大四學生,系學生會副主席因為戀愛受挫,從7層樓高的教學樓跳了下來,當場死亡,而女主角大家並不陌生,正是排名校花榜第8位的宋茵欣。當然,這只是學校早期傳出來的新聞,校園網也只出現過一個這樣說的帖子,所以知道這一原因也只有曾凡這樣天天守候校園網的學生才會知道,大多數學生相信的是學校的解釋,該學生因為面臨就業壓力導致抑鬱症而自殺。大學生自殺對於現代來說不算是罕見的事,但是對於G省唯一的重點大學G大來說卻是建校以來的頭一遭。一時間,整個學校人心惶惶,大家吃飯、睡覺甚至上廁所都在談論這件事。宋茵欣也因此成了十大校花中最熱門的人物,隱隱約約有趕超妖女姜晨晨的勢頭。
事情出在社會系,學校的領導們開始三天兩頭地往這邊跑,還成立了什麼專項心理輔導小組,今天來一趟心理課,明天又來一次深入的談心交流,弄得整個社會系怨聲載道。這天,剛剛接受完一趟心理課的任晨風四人正準備去食堂吃飯,卻被迎面走來的陳雨舒攔住了,自從開學那次課堂上的交鋒後,陳雨舒最近一個月沒有再找任晨風的麻煩,而是將他當成隱形人一樣,沒有給過一次好臉色。
今天的陳雨舒也一樣,走到任晨風跟前,冷冷地說了一句:「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任晨風很不喜歡這種態度,即使對方是老師,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同樣淡淡地說道:「對不起,陳老師,現在是下課時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請恕我不能隨你去。」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曾凡三人一呆之後馬上對著臉色鐵青的陳雨舒說道:「陳老師,不好意思,他家裡出了點事兒,心情不好,我們這就去拉他回來。」說完賠笑著離開,留下陳雨舒一個人漲紅著俏臉站在那裡,表情複雜。
當曾凡三人追上任晨風的時候,任晨風已經進了學校食堂,當然勸是勸不回去了,所以他們也聰明地沒有提這事兒,而是問道:「晨風,你咋就和陳老師過不去呢?」
任晨風點好菜坐下說道:「不是我跟她過不去,是她跟我過不去,我是學生,不是奴役,不能她叫我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說你跟老師叫勁兒幹嘛啊?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劉俊說道。
「就算是老師也沒有權利剝奪我的自由時間吧?」任晨風狠狠地扒了一口飯說道。
三人一陣無語,知道任晨風的倔脾氣又上來了,沒有再說話。就在三人快要吃好的時候,兩個身影來到了他們面前,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陳雨舒,不過旁邊還多了一個美女,臉上掛著優雅的笑容,那笑容很美,讓人看了整個心情逗能為之一暢。
陳雨舒看著狼吞虎嚥地任晨風,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家裡出了事胃口還能這麼好,任晨風同學的接受能力還蠻強的嘛!」
任晨風沒有抬頭看他,而是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了曾凡三人,誰知三人正呆呆地看著陳雨舒旁邊的女生,絲毫沒有察覺到任晨風的疑問。任晨風也猜出這是他們三人給自己找的憋足的理由,轉移話題道:「陳老師要是沒吃飯的話不妨坐下來一起吃。」
「我沒那閒心跟你在這裡耗時間,找你是有件事情通知你!」陳雨舒說道。
「如果你不吃飯的話我拒絕聽。」任晨風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這個時候的笑容在人家眼裡看上去絕對可以稱得上邪惡二字。
看到任晨風的笑容,陳雨舒心裡莫名有了一種恐懼,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和他叫勁兒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她還沒開口,旁邊那個有著美麗笑容的女生開口了:「陳老師,反正我們也沒吃飯,就坐下來跟任學弟他們一起吃吧,也可以邊吃邊談事情。」
任晨風這才真正注意到開口說話的女生,及肩的長髮,一張漂亮的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黑色緊身針織衫上面圍著一條黃色的圍巾,看上去典雅且清澈,86分,這是任晨風給出的第一印象。
陳雨舒在那女生的勸說下怒視著任晨風做了下來,後者在曾凡三人慇勤地位兩位美女去訂餐的時候問道:「陳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兒呢?現在可是下課時間,與課堂無關的事兒我保留拒絕的權利。」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陳雨舒旁邊的女生好笑地看著任晨風,這人還真有趣,在老師面前居然也能這麼囂張,即使拋開老師這層身份,憑陳雨舒的魅力,要找出拒絕她的男生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她沒等陳雨舒發飆搶先說道:「其實是我找你,我叫阮星,今年大三,是社會系學生會主席,很高興認識你,任晨風!」說完優雅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