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後,大家各自回家,任晨風即使酒量還不錯,此時也暈暈乎乎,頭重腳輕了。躺在車子的後座,迷迷糊糊聽到了自己父母的談話。
開車的季雨晴,她此時臉上難得地認真說道:「老公,兒子這次回來的變化真的很大,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你說他在學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啊?」
「那我希望這樣的事兒多發生一點!」任振林坐在副駕駛上,淡淡地說道。
瞬間明白任振林話裡意思的季雨晴不在說話,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兒子真的長大了,開始展現屬於他自己的人格魅力了,季雨晴在心裡想到。
接下來的幾天,按照家裡的習俗,任晨風一家開始了到處的走親訪友,一直持續到大年初七,算算離自己開學的日子也只有幾天時間了,這個寒假,自己可謂是收益頗多,現在席清甜堂哥告訴自己怎麼做人,後有三叔教導自己如何做事,他知道在接下來的這個學期,自己的日子將不會再昏昏噩噩,他是時候做點什麼了,找準自己的閃光點,在大學這個要呆4年的環境裡活出自己的價值。
回學校的前一天,任晨風撥通了席清甜的電話:「席學姐,明天上午9點鐘的車早嗎?」
「啊?」席清甜顯然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任晨風邀請自己一起去上學的目的。
「我說我們坐明天早上9點鐘的車去學校怎麼樣?」這個仙女笨了點,任晨風只得又重複了一遍,但有清楚明白一些。
席清甜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好啊!到時候車站見吧!」
第二天一路無話,來到學校跟席清甜分手後任晨風就趕回了寢室,一個月沒見著寢室裡那三個活寶,任晨風還是挺想他們的,不過打開門的他失望了,寢室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明天就要開學了,這三個人怎麼還沒來?任晨風歎了口氣,百無聊賴地收拾著東西。等任晨風收拾好東西以後,趙康傑也在徐靜的陪同下來到了寢室,兩人見面開心地擁抱了一下,趙康傑將行李交給徐靜以後就跟任晨風亂侃寒假見聞了。
看著徐靜收拾東西的身影,任晨風開始覺得這就是趙康傑的一保姆,哪是什麼女朋友?兩人侃得正歡的時候,曾凡和劉俊也相繼回到了寢室,四人一見面,還真是小別勝新婚,那親熱勁兒,比熱戀中的情侶都差不了多少。
曾凡興奮地說道:「兄弟們,在沒有你們的寒假裡我是孤獨的,在缺少你們的春節裡我是寂寞的。晨風,我想你了,來抱抱!劉俊,我也想你了,來抱抱!康傑,我也想你了,來抱抱。徐靜,我也想你了,來抱抱……」
徐靜一聲尖叫過後,曾凡訕訕笑道:「別激動別激動,我抱順手了!嘿嘿……」
趙康傑見徐靜東西已經整理得差不多,連忙將她推出房門,邊推邊說道:「小靜,你趕緊回家吧,這裡太危險了!正宗的狼窩!」
「你說什麼?」曾凡呲嘴裂牙地撲了過去。
看著重新充滿活力的寢室,任晨風開心地笑了,這才是最愜意的生活啊。
重新相聚的四人當然不用說也是聚餐喝酒聊女人了,幾人來到學校外的長居地,菜還沒上就甩開膀子喝開了。
「把妹會年後第一次勝利會師,今晚不醉不歸!」曾凡端起杯子開心地說道。
四個杯子重重碰在了一起……
正當四人喝得正開心地時候,正對大門坐的曾凡突然停止了舉起的杯子,眼睛看著門口,三人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陳雨舒正站在門口笑呤呤地看著四人。還是曾凡最先反應過來,起身滿臉堆笑地說道:「陳老師一個人啊?跟我們一起吃吧!」只是笑容甚為苦澀,看來今天這酒是喝不成了。
陳雨舒也沒有客氣,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看了下地上空著的啤酒瓶,笑道:「一來學校就喝這麼多酒?明天不用上課嗎?」
「我們四個一個月沒見了,今天見面就跟見到陳老師一樣開心,所以喝點酒助助興陳老師應該能理解的吧?」趙康傑臉皮極厚地說道。
「對啊對啊!本來我們還想繼續暢飲三百杯的,不過陳老師一出現在門口我就知道我們不能再喝酒了。」曾凡接著說道,他的本意是想表達自己幾人尊敬老師,不當著老師喝酒。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兒,忘了這個輔導員就是一魔女,而且是專門跟他們寢室4人過不去的魔女。
果然,陳雨舒聽到這句話臉色馬上裝著很不開心,慼慼然說道:「看來是因為我打擾你們的聚會了,我還是走吧!」
曾凡一陣無語,這樣理解也行?見陳雨舒站起來就要離去,任晨風趕緊叫住了她,廢話,這要真讓她走了,4人的大學生活就真的暗無天日了。任晨風笑道:「陳老師,你誤會曾凡的意思了。」
「見到我就不能喝酒了,不是因為我打擾了你們的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陳雨舒依然不依不饒地說道,對於這4個人,陳雨舒是不會放過一個可以打擊他們銳氣的機會的。
任晨風心裡暗罵曾凡不會說話的同時,笑道:「其實呢,其實……我說出來陳老師保證不能生氣哦!」
「你說吧,還有什麼能比剛剛聽到曾凡的話還生氣的呢?」陳雨舒雖然沒有坐下來,但總算是停住了腳步。
「曾凡的意思是像陳老師這樣的美女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即使酒不醉人,我們自己都醉了,當然就不能喝酒了。」任晨風狠狠地拍了一記自己都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馬屁。
不過還好這記馬屁拍准了,陳雨舒聽到這句話顯然很開心,嘴裡卻說道:「瞧你們這麼小就學會口是心非了,以後看你們怎麼辦?」不過說話的同時她也倒是重新坐了下來。
眾人悄悄摸了一把汗,趙康傑乾笑道:「怎麼會是口是心非呢?晨風剛剛講的就代表了我們的心聲。」
陳雨舒拿過一個空杯子給自己倒上酒,說道:「好啦,老師沒你們想得那麼迂腐,我比你們大不了幾歲,來吧,我們一起喝,說完自己先乾了一杯!」
幾人硬是愣了半天沒回過神,這老師也太豪放了吧?不過我喜歡!幾人心中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見美女老師都喝上了,四人哪還會放過這個機會,一杯接一杯地舉向。他們當然不知道陳雨舒心中的小算盤,進來的時候她就大略數了下地上的空瓶,足足有一箱多,也就是說,四人平均算下來起碼也得6瓶啤酒以上了,自己要是再讓他們喝點,那他們想不醉都不行啦,明天來不了班上報道就有小辮子可以抓了。可是這一上來這四人就像早串通好的一樣,一杯接一杯地跟自己乾杯,而且理由一個比一個離譜,連什麼預祝教師節快樂都用上了,這樣下去,估計最先醉的那個事自己了。想到這裡,陳雨舒在跟曾凡碰了一杯後拒絕和趙康傑在碰杯,接著酒意裝著酒後吐真言地說道:「我不跟你喝,我只和曾凡喝!」
這招毒啊!這是任晨風的第一反應,而且這禍水眼光更毒,一眼就知道曾凡和趙康傑兩牲口有異性沒人性的特長。
果然,不知是酒蟲上腦還是精蟲上腦的趙康傑沒有任何懸念地上當了,他扯開嗓子說道:「為什麼只和他喝啊?我可比他能喝,不相信你看我跟他吹一瓶。」
陳雨舒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老師也想看看你們到底誰厲害一點?」
作為一個男人,曾凡義不容辭地接受了挑戰,這時任晨風暗道這樣下去兩人非得睡在這兒不可,旁邊的劉俊由於不能喝酒已經在那裡目光呆滯地看著眾人了,靠他看來是不行了。
任晨風靈機一動,連忙站起來說道:「這麼喝有什麼意思啊?咱們來猜拳喝,這樣贏了才是爺們兒。」
趙康傑和曾凡同時轉過頭,正準備拒絕這一提議的時候,看到了四道殺人的目光,兩道當然是任晨風的,他此時恨不得將兩人的腦袋劈開,看看裡面是不是漿糊,被人一句話就挑撥成這個樣子,沒出息。另外兩道是陳雨舒的,不過對像不是曾凡和趙康傑,而是任晨風,那眼神要吃人的程度比起任晨風有過之而無不及。曾凡和趙康傑畢竟不算笨得不可救藥,剛剛那一分鐘也就精蟲上腦導致的後果,不過任晨風的提醒讓兩人瞬間反應了過來,趕緊說道:「對對對,咱來猜拳喝!」
又是任晨風,好不容易讓他們內戰,誰知他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化解了,而且還偏偏讓你找不到找不出破綻。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估計任晨風早已成碎片了,陳雨舒死死盯著他,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猜拳,就我跟你!」
曾凡想開口說點什麼,可是看著陳雨舒此時的樣子硬是沒有勇氣說出口,只得悻悻坐下。
任晨風心中苦笑,看來這輔導員跟自己是不共戴天了。寒假的時候三叔才告訴自己要和老師搞好關係,可現在倒好,先跟自己的輔導員水火不容了。
趙康傑這時也坐下了,一邊搖頭一邊還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這都快成生死冤家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