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被任晨風一次次毫不隱晦地讚美,陳雨舒也覺得渾身不自然起來,於是她臨時決定今天看在他小嘴兒這麼甜,就放他一馬,轉移了話題,問道:「好啦!別貧嘴了,告訴老師,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兒?」
沒等任晨風開口,旁邊響起了一個女聲:「還是我來告訴老師吧,那晚的事兒我才是罪魁禍首。」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筱。她嗔怪地看了任晨風一眼,說道:「傷害沒有好完全就到處亂跑!」說完很自然地再任晨風身邊坐了下來,在驚訝陳雨舒的美麗時同時說道:「想必這位就是最近我們校園傳得很厲害的史上最美麗的老師吧?你好,我叫蕭筱,任晨風的朋友!」
陳雨舒也同樣驚詫蕭筱的美麗,特別是那彈指可破的皮膚,讓她幾乎差點一時衝動和蕭筱探討一下護膚品的選用。陳雨舒笑道:「女朋友吧?」
蕭筱俏臉一紅,竟然沒有否認,倒是任晨風十分白癡地冒了一句:「純潔的男女關係!」
陳雨舒狡黠地笑道:「純潔的男女關係,要么女生爺們兒,要麼男生娘們兒,你們是屬於哪一種呢?」
靠!這個魔女,還真什麼都敢說,當風哥好欺負麼?任晨風說道:「老師你錯了,純潔的男女關係是有兩種,但是一種是沒關係的男女,一種是還沒來得及有關係的男女,至於我們屬於哪一種我想應該一目瞭然吧?」
話一說出,任晨風的大腿就一陣劇痛,此時臉能擠出水來的蕭筱正用魔爪在自己的大腿上正反各旋轉360度。陳雨舒面對任晨風明顯有點詞窮,於是不打算再糾結,說道:好了,不鬥嘴了,說說那晚的事兒吧!然後再酌情考慮怎麼處理你?「
蕭筱一聽要被處理,心一慌,趕緊說道:「老師,那晚任晨風是為了救人在出去跟別人打架的。」說著,蕭筱把那晚的事兒原封不動地講了一遍,當然為了進一步減輕處罰,蕭筱倒也是用了一些修辭手法,讓故事更具驚險性和可聽性。事實證明,效果很明顯,陳雨舒聽得一愣一愣的,看任晨風的眼神從不屑到質疑,從質疑到驚訝,從驚訝到欽佩,一切都隨著蕭筱陳訴的事情潛移默化地改變著。
想不到這個貌不驚人的討厭鬼居然還會有這麼爺們兒的一面,以前倒是小瞧他了,看來他也倒不是一無是處嘛,至少骨子裡的血性還是有的。陳雨舒聽完後滿意地看了任晨風一樣,說道:「原來是這樣,那這麼說我不應該處理你,而應該褒獎你了?明天我就到學校去為你請功。」
這事兒可不能傳出去,要不然以後自己在學校就真的成焦點了,不是好現象,任晨風趕緊說道:「陳老師,還是算了,你也知道作為一名有志青年,謙虛是我的美德,低調是我準則,所以向學校請功一事兒還是算了吧!如果老師非要褒獎我的話,我覺得咱還是用比較實際的物資獎勵吧,比如說今天這頓飯你可以請請我之類的。」任晨風心裡一直戀戀不忘地是這桌價值不菲的午餐。
陳雨舒和蕭筱同時「撲哧」一笑,這人,這麼大的榮譽不要,居然為了一頓飯錢斤斤計較,真不知道應該說他笨還是蠢。陳雨舒沒好氣道:「行啦,就知道你沒有安心請老師吃飯的,這頓我來請吧,不然有的人說不准明天就去報告學校有老師侵佔學生利益呢。」陳雨舒說著滿帶風情地瞟了任晨風一眼,看得任晨風心中大喊「禍水!魔女!」
不過通過這一次以後,陳雨舒對任晨風的的看法也改變了不少,覺得這小子除了長得醜了點,模樣猥瑣了一點,不怎麼聽話以外,其實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有個有正義感的人。
接下來在醫院的幾天,席清甜又來過一次,蕭筱天天到場,最令人驚奇的是東方雪伊,她居然也是每天都來看一下任晨風,而且居然沒有和蕭筱撞過一次車。雖然每次來都是簡單的幾句問候,但是任晨風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關心。
任晨風出院的時候,正是元旦佳節期間,但學校卻進入了高度的緊張中,校園內沒了情侶的親親我我,連大尾巴狼都沒有了一隻,而造成這一切的就只有一個原因,期末考的時間到了,為了擺脫掛科重修的噩夢,大家都進入到高度緊張的複習中去了,所謂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嘛!
「不掛科,我所欲也!不複習,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我了個去也!」趙康傑手上拿著一本《**思想概論》嚎叫著。
「真不知道馬爺爺和毛爺爺哪這麼多話說?看看人家周爺爺,人偉大又不多說話!」曾凡手裡抱著一本《馬克思主義哲學》同樣哀嚎著。
「毛主席說,一切讓考生有掛科危險的考試都是反革命。」曾凡拿著手中的毛概信誓旦旦地念到。
趙康傑眼睛一亮,湊頭過去,問道:「有麼?我這上面怎麼沒有?」說完還真翻看自己桌上的毛概。
而此時的任晨風根本沒有閒情逸致和他們亂侃,而是抱著馬列、毛概狠狠地背著。那嘴裡蹦出的字符就跟靈山上的那群光頭嘴裡吐出的字符一個樣。好半天,他將書扣在臉上,說道:「刑法規定,利用他人的無知造成他人損失的行為構成了欺詐罪。要是我被扣分掛科我就跟他們法庭上見。」說完任晨風又雙手合掌置於胸前補充道:「老師給我多少分,我就祝他們活多少歲!無量壽佛!」
曾凡和趙康傑愣愣地看了他半響,豎起拇指,歎道:「你丫,夠狠!」
這裡最輕鬆的莫過於劉俊了,也只有他的成績不用擔心考試掛科了,他翹著二郎腿翻看著一本雜誌,突然看到上面有一段電視劇《裸婚》裡面的台詞雖然我沒錢、沒車、沒房、沒鑽戒,但我有一顆愛你的心。頓生感悟:「雖然我沒看書、沒複習、沒上課、沒做題,但我有一顆不掛科的心。」感悟倒是發了,可是寢室裡三個人卻沒有一個人理他,他走到曾凡跟前,說道:「喂,元旦呢,出去轉轉?」
曾凡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轉了就鴨蛋了!一邊兒涼快去!」
劉俊不死心地又轉到趙康傑旁邊,說道:「喂,元旦呢,出去轉轉?」
趙康傑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寧願捨棄幾天的幸福來換取一個溫馨的寒假,你還是一邊兒泥巴去吧!」
劉俊最後來到任晨風跟前,還沒來得及說話,任晨風就問道:「什麼是新民主主義革命?」
劉俊頓時崩潰,大聲說道:「在普天同慶的元旦假期中,你們這一小撮別有用心的同學,居然利用黨和國家給人民休息的時間看書學習,妄圖顛覆當前大學裡互幫互助、平等競爭、慵懶和諧的局面,簡直天理難容、令人髮指、人神共憤!這種醜陋行為是不得人心的,是全國各族人民所決不允許的,這種險惡用心也是絕對不會得逞的!這必將引發再一次的新民主民主革命!」
其他三人看了他一眼,異口同聲道:「窗戶在那邊,自己去跳吧!」
曾凡此時將書一扔,說道:「不行,我不背了,我頭快炸了!還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吧!」說完就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小字條拿了出來。
「你想死啊?作弊,被逮住了就立即被槍斃了。」任晨風在旁邊說道。
「風險與機遇是並存的,成功了就是企業家,失敗了就是窮光蛋,拼了!」曾凡咬牙說道。很快趙康傑也加入了他的行列。
任晨風看著書上密密麻麻的字,表情瞬息萬變,最終,他搶過了曾凡手中的一些字條,回到自己桌前,開始盤算怎麼進行隱蔽性鬥爭。
「你不怕死了?」曾凡笑道。
任晨風眼神堅定,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良久蹦出幾個字:「作弊,該殺!掛科,可恥!吾乃堂堂七尺男兒,士可殺不可辱!」
期末考試有驚無險地結束了,4人除了趙康傑全掛以外,其餘三人都有驚無險地過了,但是趙康傑由於是學期快結束的時候才來,所以學校特別網開一面,允許他下學期結束的時候再考一次。
4人在寢室開心地舉起了啤酒瓶,曾凡說道:「為我們把妹會這次反圍剿取得的決定性勝利乾杯。」
「為我們能夠繼續開心地活下去乾杯!」劉俊也笑道。
「為我們即將到來的寒假乾杯!」趙康傑接口道。
說完三人盯著任晨風,等待他接下來的一句,任晨風把杯子放下說道:「我在學校後面的餐館定了一個位置,並邀請了幾名學姐,你們是選擇繼續在這裡乾杯讓她們等還是……」任晨風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就早已經沒了三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