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恢復嗅覺,是他目前的第一「責任」,至於其他的……他只能等她恢復,再做打算!
莫名的悸動,是本能,還是替身?
不去想!
通通都不去想!……
心理診所設在城市的邊緣,靠近度假村的方向,也算是個有錢人享受生活的好地方!只是從秦宅開車過去,少說也得要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的車程,不說點什麼實在尷尬!
南宮悠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偷覷秦喬天幾眼,半響終於忍不住先行打破了沉默:「那天早上來找你的人是誰啊?」
雖然打聽人的私事不禮貌,但是……她是真的很好奇!特別是他離開時看她的眼神,讓她相當不安!
「哪天?」秦喬天操控著方向盤,視線還停留在面前的路面上,漫不經心地詢問了一句。只是話一出口,他心中一震,這才意識到她的問的應該是秦慕遠!
「就是……找童遙的那天。」南宮悠抿了抿唇,實在難掩自己的好奇,「童遙是誰?」
「吱」地一聲,話音剛落,旁邊的男人錯把剎車當油門重重地踩下去,讓飛馳中的車子發出刺耳的滑行音,強大的慣性讓南宮悠險些撞上前面的擋風玻璃。
他的反常,顯而易見。
可見,「童遙」這個名字,是秦喬天不可提及的死穴……
「抱歉。」
「抱歉。」
異口同聲的兩句道歉,然後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下來。
秦喬天重新發動車子,扳動了方向盤將車身重新駛入正道,朝著海邊度假村的方向開去,車內的氣氛更加壓抑,但是這回誰都寧願沉默著,都不去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事情…………
心理治療果然和普通治療截然不同!
年輕的心理醫生聽完南宮悠的敘述,倒不關心她鼻子的各項CT檢查結果,反倒是問了很多無關痛癢的問題,像是拉家常一樣問了她很多家裡的事。
「我的嗅覺……能恢復嗎?」談了將近一個小時,南宮悠也沒見醫生扯到疾病方面,不禁急了,主動問了出來。
「心急可不是催化劑!」醫生打趣了一句,在他那張記錄表上圈圈畫畫,寫著南宮悠根本看不懂的術語,然後又遞給她一張白紙,「南宮小姐介意幫我畫幅畫嗎?」
「這也是治療內容?」
「嗯哼!」心理醫生愉悅地輕哼,「去裡面小桌那邊畫吧,隨便怎麼畫都行,畫你認為幸福的圖景就行。」
「就這樣?」南宮悠狐疑地忘了他兩眼,又轉頭看了看秦喬天,終於點頭答應,猶豫著走進了裡面的小房間。
南宮悠一走,醫生便轉身對向秦喬天,臉上依舊維持著親和的微笑:「你是她的……丈夫?」
「算是未婚夫吧。」秦喬天報以同樣禮貌的微笑,看了一眼南宮悠的方向,確定她不會聽見,才放心地問出來,「她的嗅覺,到底怎麼樣了?」
「從心理學上分析,這是一種在壓抑下的神經系統抑制性表現,器官上沒有任何問題,至於怎麼恢復,得看她的心理調節能力。」
「什麼意思?」他不是學醫的,當然聽不懂大夫這些複雜的專業術語。
「其實說白了,就是找到她壓抑的那個點,然後排解就行。」大夫輕咳了兩聲,隨性地補充了兩句,「如果問題在家庭,那麼緩解家庭矛盾就行;如果問題在夫妻,那麼……」
說到這裡,大夫攤了攤手,開玩笑地挪揄:「maybe just have to make love !(也許只要做一場愛)」
秦喬天的眉頭皺了皺,那個大夫適時收了聲,聳了聳肩膀,目光再度轉向小屋子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補充:「心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關鍵點在哪裡,還得你們自己發現。」
言盡於此,大夫拍了拍秦喬天的肩膀,抬腳去外面喝水。
秦喬天卻像是被黏住了腳,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通過通明的玻璃窗看著南宮悠的專心在紙上塗塗畫畫的模樣——她如此努力地恢復著自己的嗅覺……
她這麼努力,他不能不幫!如果……問題真的是在他們身上的話。
想到這裡,他的腦中不禁又再度回想起那個大夫開玩笑似的建議——「make love」!
真的需要這個?……
首次的心理治療,持續了大半天,臨走的時候,約定了翌日中午再來治療,所以為了方便,秦喬天直接在就近的酒店要了兩間房,暫時住了進去。
臨近黃昏的時候,外面下起的暴雨,明黃色的閃電劃過黑色的天際,轟鳴地砸向大地。
站在落地窗前的南宮悠嚇了一跳,蒼白著臉色後退幾步,正想縮到那張床上,門口卻傳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