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秦喬天頓時懵了!
醉酒加上藥物的作用,南宮悠的思緒已經完全混沌,哪裡還有男女有別一說?她想洗澡,而似乎面前正好有個活物,她當然轉求他的幫忙……
「浴室在哪裡啊?」長期以來養成的良好的衛生習慣,讓她在極度疲憊的時候,也硬撐著扯著他的衣襟坐起身,搖搖晃晃地往床下爬。
只是渾身的力氣委實不夠,她才剛滑下床,腳下便一個踉蹌栽倒了下去。
「喂!」他適時扶住她,大掌在觸及她柔軟的身軀時,心中閃過片刻的悸動——他也喝了酒,此刻暖玉溫香在懷,他也不禁氣血上湧……而且,最重要的,那是一張和童遙有七分相似的臉!
當年,他和童遙訂婚的時候,就想過和她發生關係,甚至卑鄙地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永遠是他的了……
此情此景,不是當年,類似當年。
「你站著幹什麼呀,帶我去浴室啊!」南宮悠煩躁地低吼,說話的同時,已經將裹在身上的袍子扯了下來……
潛意識中她還依稀記得有一個噁心的男人脫過她的衣服,好髒!所以她現在一定要洗掉,要洗洗乾淨!
藥物的作用越來越強,扯掉袍子那一瞬間的涼快,讓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自己嬌弱的身子,倚向旁邊的秦喬天…………
一場星火,轉瞬便是燎原。
當秦喬天完全清醒過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他從一片濕潤滑膩中抽身而出,看著床單上的那一灘殷紅髮呆——
他們剛剛……真的做了?
身下的小女人瑟瑟地縮成一團,瑩白的身子上滿滿的都是歡愛的過後留下的曖昧痕跡,身上的藥物已經解除,但是她的皮膚還透著誘人的粉紅和嬌嫩。
那如海藻般烏黑的長髮撲散在床單上,發間儘是濕漉漉的水珠,蔓延了整個房間——床上、地板上、浴室……
秦喬天不知道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他只記得自己渾渾噩噩地扶她進了浴室,幫她洗澡自己卻也是一身濕,最後索性也脫了衣服,在裡面做足了前戲,又將她抱了出來,然後……做了。
是將她當成了童遙?還是慾望的本能?他說不清楚,總之肯定不是因為愛她。所以,無論哪種原因,對於南宮悠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秦喬天懊惱地扶額,草草地去浴室清理了一下自己,連忙穿好衣服出來。
怎麼辦?
當一對男女在酒後發生「深度接觸」的意外後,一般後續的問題便是「負不負責」的矛盾,秦喬天現在心煩的便是——對她,負不負責?
她還是這樣一個稚嫩的女孩子,他卻在一夜的迷亂中佔有了她,可能會毀了她的一生,他怎麼能忍心?怎麼能一走了之?
在感情方面,他絕對是個君子。
為床上的女子蓋好被子,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反身在旁邊落地窗邊的椅子上坐好,靜候黎明的到來…………
凌晨五點。
房間內依舊是一片昏暗,牆上的暖光燈在純白的被面上灑下柔軟的光澤,映射出被子中一個小小的隆起。
她蜷縮著自己的身體,還在沉沉地睡著,那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睡姿,是人在遭受威脅和受到傷害時候的本能動作反應……
秦喬天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他傷害她了嗎?
修長的指尖又燃燒完一根煙蒂,嗆人的煙味幾乎瀰漫了整個屋子,他心煩地揉了揉眉心,索性掐滅了煙,將目光移向窗外——她,還有兩個小時,也該醒了吧?
口袋中的手機卻適時震動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市政府辦公室打來的電話。
這個時候?
他看了看外面依舊墨色一片的天際,心中有些不祥,料想肯定是出了大事!
「市長!你現在方便來一趟嗎?」電話接通,對面的人急得聲音似乎都帶著哭腔,「西區的高架橋圍欄被撞壞,兩輛車掉了下去,死了七個人,記者和家屬正圍在政府大樓這邊鬧呢……」
「……我知道了。」眉頭皺了皺,他迅速地判斷了整件事的棘手性,擱下電話便起身而出。
只是剛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反身回來在床頭櫃上掏出一張白紙,用鋼筆「刷刷刷」地留下自己的字跡,然後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