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公司,這麼強的銷售業績,每年卻才交這麼點稅?騙誰呢!
南宮興震「疙瘩」了一下,臉色瞬間便白了下來,努了努嘴卻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他終於知道,秦喬天真的是來找茬的!
他的女兒真不是省油的燈啊……
「我也只是順口一提,稅方面,政府有專門的審計部門,我畢竟不是專業的人。」秦喬天不動聲色地開口,給了他明顯的提示。
他知道他們「犯罪」的事實,但是他可以網開一面,當然,為什麼要網開一面,就看南宮興震的「領悟能力」了……
「市長,對了,我這裡珍藏了一瓶法國的……」南宮興震急急地開口,一臉熱情地邀請,因為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賄賂!
「我的條件很簡單。」秦喬天卻打斷他的話,甚至懶得和他繞圈子玩委婉,直接提出了要求,「把你女兒送到我看不見的地方。」
言下之意,越遠越好,去南半球吧!
他不想她留在這個城市繼續找他鬧事,因為他始終不相信她找到他只是「偶然」!弄不懂她的真實目的,就在她暴露真實目的之前,把她送得遠遠的。
這是秦喬天的處事原則。
「啊?」南宮興震愣了愣,尷尬地嘟噥,「我……」他就一個女兒,他怎麼捨得?他的公司以後還指望著女兒來繼承呢!他還要找個本地富二代女婿呢!……
「小姐回來了。」此時,南宮悠正走到門口,傭人看到她,一臉微笑地迎上去,「您可有好幾個月沒回來了!瞧瞧,這人都瘦了……」
「王媽,先別說這個了,市長是不是在我們家?」南宮悠壓低了聲音詢問。
王媽的臉色頓時沉了幾分,手指朝屋裡比了比:「在呢!在客廳呢,老爺說……八成是來找事的,反正……沒好事!」
南宮悠瞬間衝動了!
我靠你至於嗎?不小心讓你「幫了下忙」而已,至於找她老爹告狀嗎?
雖然她和那個暴發戶爹也不親,但好歹也是「血濃於水」,比他一個「外人」要同仇敵愾一百倍!
「我看他們聊了好久了,老爺的臉色很難看,我剛送茶水的時候,似乎聽到市長在質問老爺什麼,還逼老爺送什麼……」王媽還在旁邊嘀咕著她聽到的,這些話聽在南宮悠耳朵裡,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她就是個衝動性子,爆發起來完全不計後果。
「我靠人渣!」低吼了一句粗口,南宮悠撩起袖子大步衝過去,順手拿起桌上的舊書舊報紙當武器,衝到客廳便是如此劈頭蓋臉地砸下去。
「嘩啦」,飛揚的紙張灑落了一地,幾本舊書還斜斜地掛在他的膝蓋上,而南宮悠已經在南宮興震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一腳踩上茶几,潑婦般地指向面前的男人:「你來我家幹什麼?市長大人!」
秦喬天皺了皺眉,她週身的敵意讓他心中的怒氣再度氾濫,頓時仰頭瞪過去,卻在看清她的容貌時,臉上多了幾分震驚和呆愣——
昨天她被扇得半張臉都是紅腫,他沒看清她的模樣;她的身份證上那張照片很醜,同樣不像眼前的她。
他從來不曾揣測過她的樣貌,因為真的不關注,卻在看清的那一刻分了神……童遙?那個記憶中的青梅竹馬,她們竟然有七分相似。
特別是她憤慨朝他怒吼的模樣,讓他想起彼時年少,他和童遙住在秦家的老宅,他們也是這樣天天「吵」……
她引來洶湧的回憶,只此一眼。
「你瘋了!」還是南宮興震首先反應過來,看著秦喬天臉上「怪異」的神色,他的一張老臉都綠了。他一把將南宮悠拽下來,不分青紅皂白,揚手就是一巴掌,「沒教養!怎麼可以這樣對市長說話?呵呵,秦市長,她不懂……」
「他來找茬,我這是幫你!」摀住發疼的臉頰,南宮悠在南宮興震折返過去想道歉的時候,大聲地打斷他,「教養?多可笑!對,我沒教養!就是你沒教好!」
委屈地鼻子一酸,她當即又轉身跑了出去。
「你站住!」南宮興震憤怒之下,當即也追了出去。今天這個女兒捅了簍子,如果不把她抓回來道歉,他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人去樓空,一場鬧劇以徒留秦喬天一人的寂靜收場。
他靜靜地站在原處,半響才從失態中回神,落寞地垂下了眼瞼:她不是童遙……五年了,童遙沒有回來,也終究不會再回來……
可是,他好想她,怎麼辦?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捻起地上某本舊書,他安心地坐在沙發上等著,思忖了良久,他終於落筆,在那本舊書某頁的空白處,畫上一個豬頭……
【還有人記得他以前在誰滴書上畫豬頭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