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的眉不由蹙起,他抿了抿薄唇,終於還是翻身下了床,去接那個打破良宵的電話……
「喂?」對於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的左川炎,秦慕遠只想用一個「不識相」來形容,所以按下接聽鍵以後,明顯口氣不善。
「哥,你……你睡了啊?」聽到秦慕遠低啞的嗓音,左川炎的頭皮頓時一陣發麻,瞟了眼邊上被揍得渾身是血的女人,懊惱地開始低咒——都怪這個阮琴!為了逼問她,他都忘了是什麼時間了……
聽這個聲音,哥那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呀!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真的是腦殘啊!
「……恩。」秦慕遠淡淡地應了聲,有些不耐地提醒,「什麼事?」
「噢噢噢,那個阮琴說了!」左川炎立馬回神,把自己這晚上的收穫匯報過去——以前他覺得像阮琴這種人,稍一用刑就能招供,沒想到這次她為了自己的兒子,居然忍得了這麼久!她的「母愛」,真的是偉大啊!
從晚宴上將她抓出來,她就一口咬定沒有和童遙「說什麼」,更沒有「打什麼主意」,就是用刑逼供,還是執意堅持!
後來還是注射了催眠制劑,她才招出了真相:她給童遙下了藥!為了就是讓童遙「失控」,然後讓幾個混入會場的富二代公子將她帶走,明天讓她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髒……
秦慕遠拿著電話靜靜的聽著,臉色越來越沉,修長的手指緊緊抓著那部手機,指間因為用力而血色盡失,徒留一片蒼白的底色。
下了藥?
阮琴,記憶中那個刁鑽潑辣的女人,還是如此……陰魂不散!
但是讓他氣憤和心涼的,除了阮琴,還有另一個重點:剛剛那場深入骨髓的纏綿,他以為是兩情相悅,沒想到她卻是藥物反應……
他的濃情蜜意,原來只是解藥而已?!
秦慕遠頓時就覺得諷刺無比!
「哥?哥?」電話對面的左川炎喊了幾聲,都不見秦慕遠應答,不禁有些著急了,「你還在聽嗎?哥,你還在嗎?」
「……恩。」冷冷地拋出一個字,隔著電話線,誰也看不到他眼底洶湧的情緒。
「這個阮琴怎麼處理?」左川炎說話的同時,掃了眼被下屬架著的女人——她渾身是傷,軟綿綿地被兩人左右提著,膝蓋都幾乎要跪在地上。
好邋遢……
好噁心!
「做掉!」毫不猶豫地丟出兩個字,他的眸中滿是嗜殺的寒意,一字一句地補充,「還有那幾個富二代,通通做掉,一個不留!」
無可否認的,阮琴這次,是踩到秦慕遠的底線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分析,阮琴都是誤打誤撞,把自己推入了死胡同裡……
「她……也算是你嫂子,那個……」左川炎有些為難,想起關於秦家的複雜歷史,說話支支吾吾地請示,「你……確定?」
「動作利索點。」秦慕遠淡然交代,直接忽視了左川炎的提醒。
也許以前他還會給阮琴留半點情面,就當是看在秦家的份上,但是今天……他真覺得阮琴不用活下去了!她三年前就該死了!
「……誒?就這麼掛了?」聽著手機中的忙音,左川炎怔怔地發呆,半響才將手機從耳邊移開,掏出手槍正想行動,一道涼涼的女聲卻從旁邊響起——
「我說,如果你想弄出什麼血腥,能不能等我走了後才進行?」蘇清晨收拾好了自己的箱子過來,伸出一手托著,「催眠制劑,加上人工費,兩萬塊,給錢結賬,我馬上走人。」
她和左川炎之間的確有些「曖昧不清」,但是現在這是「做生意」,兩人心照不宣地將對方當成陌生人,交易完畢,揮手走人……
「我身上只有五萬塊的支票。」左川炎輕笑,從懷中抽出一張支票,直接拍在了她的手心中。
「那不用找了。」她輕哼,毫不客氣地收入口袋,「反正您左川炎也不缺這個錢!」
說完,瀟灑地轉身就走,卻沒有看到左川炎臉上高深莫測的微笑——女人啊,還是不要太自信的比較好!蘇清晨啊蘇清晨,另外那三萬塊,你收下了,便是你的賣身錢……
對於她的陷阱,他已經布下了,只是現在還不能和她糾纏,至少要做完眼前重要的事——
「帶她走!」回身面向阮琴,左川炎緊了緊懷中的槍,對著架她那兩個下屬低喝,「我們到郊外去!」
哥說了,要利索一點的…………
而酒店中,掛斷電話,秦慕遠便無聲地踱回床前,俯瞰著沉睡的童遙,就這樣靜靜地……將空氣中的曖昧因子全部轉為冷冽!
突然,他大掌一揚,直接掀開她身上薄薄的羽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