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遠,你在哪裡?」捏著他遺落下來的那隻手機,童遙樓上樓下找了幾遍,卻依舊看不到他的身影,終於洩了氣,頹廢地坐在沙發上。
他不在家。
他真的不見了……
「叩叩」門上適時傳來兩聲輕響,童遙回神,以為是秦慕遠回來,欣喜地衝過去開門,卻看到幾個衣著樸實的俄羅斯大叔,手上還捧著幾盆花,說著她聽不懂的俄文。
「你們找誰?」一句話,她嘗試著用中文和英語問了兩遍,他們卻面面相覷,一臉茫然,只能比劃著,示意要將這幾盆花搬進屋。
「這花怎麼了?」童遙還不明白,看著那些被凍得發焉的盆栽,有些不忍心,於是側身先讓他們進來。
她本來以為他們會解釋什麼,卻沒想到,他們放下花,就走了?
看著堆放在地上的花花草草,童遙完全懵了!
這些到底是幹嘛的?
「喂喂喂,你們去中國不等我啊?」外面傳來誇張地低呼,接著一道身影便衝進來,拍打著身上的雪花,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看到童遙,剛進門的左川炎不禁一愣:「你……你怎麼回來啦?」
二哥打電話的時候,明明說她和大哥吵了一架,然後去關心那個叫什麼秦喬天的副部長了呀!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莫非……
他狐疑地環視了一周,看著旁邊有些發焉的花花草草,納悶地皺了皺眉頭:不是說要弄一個暖房哄她開心的嗎?怎麼什麼都沒有?
「我剛到。」童遙微微一笑,指著邊上的東西解釋,「剛剛有好幾個大叔進來,把東西放下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幹嘛的。」
說完,她期待的抬頭,一派澄澈的目光:「你知不知道小叔……我是說,秦慕遠,去哪裡了?」……
積雪剛清的路上,左川炎開著車,小心地控制著車速,時不時地側臉看一眼邊上急得快哭出來的女孩,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劇!
為什麼每次碰到糾結的事情,都是他來開車?
為什麼每次糾結的真相,都要由他的嘴巴裡說出來?
剛剛在別墅,他只是「順口」說了那些花的來龍去脈,又順口一提哥可能去機場了……結果這個小丫頭當場就哭了,風風火火地往外衝。
要不是他堅持送她,他真怕她橫衝直撞地要弄出什麼事情來……
不過哥都決定要去「清靜清靜」了,她就是追上了,又有什麼意義呢?像秦慕遠那樣的人,一顆心冷著,就很難溫起來……
她懂不懂?
「不能再開快一點嗎?」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們卻還離機場有很遠的距離,童遙不禁暗暗著急,「他的飛機到底是幾點啊?」
「我記得……」雖然不想打擊她,但是這種事情也確實不好坑她,「晚上有一趟飛機,是八點半的。」
她立馬低頭,指針已經指向八點十分。
她的心頓時一沉!
趕過去,肯定來不及了!
「下雪的話……航班會取消吧?」望著窗外白濛濛的天際,童遙只能用這樣的借口來安慰自己。
如果航班取消,她就能追上他了!
對吧?
「童遙……」左川炎有些於心不忍,「莫斯科,是一個常常下雪的城市。」
「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總不可能,每次一下雪,就取消航班吧?」他小聲地嘟噥,不得不提醒她,別抱太大的希望——這裡,畢竟和國內不一樣!
「那我來不及了嗎?」她無助地側身過去,小手抓著椅子的真皮,眼中迅速凝結了一層水霧。
她再笨,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什麼了。
「小叔走了是不是?他不要我了是不是?」
「這個……」左川炎支支吾吾地應付著,額頭不禁起了一層冷汗。
靠的!
要不要問得這麼直接啊?
他很想說:秦慕遠只是去靜一靜,順便清理點「路障」。但是陡然發現,這樣的解釋,似乎和「不要她了」的效果差不多……
「你是不是……做什麼事讓他失望了?」猶豫了良久,左川炎抿了抿唇,跳過她的問題,緩緩地問了出來。
「嗯。」她聲音悶悶地點了點頭,也不打算隱瞞,「我以為是他的人對秦喬天動了手。」
「哦,怪不得……」他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撓了撓頭,正了坐姿嚴肅起來,「童遙啊……你真的完了!」
她的「以為」,殺傷力實在太大!
她就是追上了,她就是道歉了,哥就是原諒了,也不一定會像以前一樣敞開心扉了……
「不如不要追了吧?」左川炎踩下剎車,緩緩地將車停在路邊,還想說用其他方法挽留,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