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他輕笑,緩緩地搖頭,輕抿唇角,帶著幾許嘲諷的意味。
「秦慕遠。」邊上的紀鄭宇搶先一步,笑得無害,「聽過麼?」
那個男人瞬間臉色慘白!
秦慕遠?!
這何止是聽過!
對於一個熟悉東歐勢力的殺手來說,他清楚地知曉秦慕遠是怎樣一個人物——他統籌了黑白兩道的勢力,沒有人具體計算過他的能耐有多大,但至少,在歐洲大陸上,還找不到一個能和他抗衡的人……
他一個黑道殺手,此刻,就像是見到了神一樣興奮!
「秦……秦先生。」他慌忙點頭,侷促地憋出一個稱呼,彷徨地詢問,「您……您怎麼都知道?」
「還不是什麼都知道,所以要來請教點事情……」他清冽一笑,狀似無奈地攤了攤手,慵懶地向前一步,下一秒卻陡然氣場一變,森冷地拋出問題,「你的僱主,是誰?」
他的週身瞬間泛起一股殺意,帶著威脅意味的問題一出,就讓那個殺手的腿不禁發軟——說出僱主,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意味著什麼?
等於是間接要他交出性命!
「這……」他警惕地後退一步,手掌緩緩地移向口袋中暗藏的槍支。
眼前這個看似無害,氣場卻強得可怕的男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秦慕遠?他要知道僱主做什麼?
「不說?」秦慕遠輕笑,撇了撇唇角,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甚至都沒有動怒,只是緩緩地交代,「那就回去告訴你的僱主,別動我的人。」
「你……」殺手一愣,還未來得及出聲,秦慕遠便直接拔槍扣下了扳手——
「乒」地一聲悶響,像是打開一個酒瓶的聲音,在昏暗的酒吧中不會引起別人絲毫的注意。頂級的消音槍口冒出一縷白煙,而那個殺手就在此時面色痛苦猙獰地倒了下去……
這輩子,他恐怕都站不起來了。
「總要留點見面禮,才知道好好傳話。」他清冷地低喃,像是做了件無關痛癢的事情,收好槍,便抬腳轉身而出。
紀鄭宇在邊上愣了兩秒,他對於這樣的血腥倒是司空見慣,而是疑惑著:剛剛哥怎麼就自己出手了?
憑他對秦慕遠的瞭解:秦慕遠在做事上縝密得可怕,而且有輕微的潔癖,從不喜歡親自動手殺人,更不喜歡用這樣血腥的方式報復人……
今天,反常了啊!
弄得他一隻手揣在兜裡,在槍把上撥來撥去,手癢了半天最後還沒派上用場……
他這個小弟當得好失職啊!……
「找人跟著他。」走出酒吧的時候,秦慕遠淡淡地出聲,森冷的目光中殺意不減,「追到他幕後的僱主為止。」
這件事,他是管到底了!
既然不識相,就換種方式。結果一樣,他不苛求過程。
紀鄭宇在後面點頭應著,拿著鑰匙正準備去提車,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一個裹著大衣的高挑美女朝著這邊奔過來——脖子上的那條大圍巾裹住了她的半張臉,只有一雙黑亮亮的眼睛,在路燈下閃著嫵媚的光澤……
「秦總!」她直奔秦慕遠面前,聲音中儘是興奮,「好巧!」
秦慕遠微微皺了皺眉,沒有開口,顯然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毫無印象。
「是我呀!」她尷尬地愣了愣,下一秒陡然回神,揭下了臉上的那條大圍巾,「您也到這裡玩嗎?一起啊!」
說話的同時,她熟稔而又親暱地纏上了他的手臂。
他這才認出了她——公司下個月珠寶展的代言人,上個星期簽約的時候,見過她一面。印象不深,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人而已。
「不用了。」他不動聲色地開口,冷淡地將她的小手撥了下來,同時朝紀鄭宇使了個眼色,自己先行抬腳離開。
剩下的,就交給紀鄭宇處理好了。
這樣的拒絕場合,他碰到很多,唯有這一次不一樣!這次他不由自主地在想:為什麼同樣都是抓著他胳膊依賴的動作,有些人他接受不了,有些人他就覺得一點都不討厭……
陡然想起:家裡的她,燒也該退了吧? ……
顯然,秦慕遠在蹙眉思索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暗處的異樣,或者是嘀咕了莫斯科狗仔隊的實力!
剛剛那個形象代言人,兩個月前剛和本地的富豪開發商分手,依舊是娛樂版塊炙手可熱的新聞人物,現在她只是在秦慕遠胳膊上這麼一「纏」,流言蜚語就迅速地蔓延開來……
很不巧的,作為一個記者,童遙訂了這個城市的手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