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灌完一口烈酒,他離開她紅腫的唇瓣,抹除她雙眸中充盈的淚,一字一句地出聲:「還覺得我是好人嗎?恩?」
童遙,知不知道,你剛才的回答,多麼諷刺?
他偽裝了一切低調歸來,恨著關於秦家的一切,甚至恨自己的姓氏,可偏偏她說——『你是秦家的人,也是好人。』
「咳咳咳……」她還在劇烈地嗆咳著,他的長臂一鬆,她的身體便無力地滑下去,蹲在了一旁。
秦慕遠目光淡淡地從她身上掠過,心中的苦澀越發濃烈:她實在太單純,依賴錯了人。
只是他不明白,他們都是受秦家環境影響的人,同樣被冷漠浸泡過,本應是「殊途同歸」的人,為什麼會有如此不同的心境?
是他太黑暗,還是她太善良?
童遙難受地蹲著哽咽,那股嗆人的酒精味,似乎和身體深處的其他東西起了反應,讓她一時之間頭暈目眩起來……
秦慕遠低喘著,見她許久未站起來,眼中不由閃過一絲不忍:他恨關於秦家的一切,但是對於這個秦家養大的人,他卻一點都恨不起來。
喝下杯中殘餘的酒,他抬腳過去,想要撈她起來,卻被一個女子更快地擋住。
她被剛剛的那種「喂酒」撩得火熱,不屑地瞟了眼「不解風情」的童遙,妖嬈的身子靠過去搭訕:「帥哥,要喝酒,不如找個懂喝酒的人一起啊?」
說罷,端起手上的酒杯,鮮紅的舌尖挑·逗地掃過平滑的杯沿。
秦慕遠皺了皺眉,眼中不禁湧上一層厭惡,剛想回絕,一雙小手卻想伸過來,將那個女人推到了一邊。
「不許碰他!」童遙忍著不舒服擠到兩人之間,不善地瞪著那個女人,「狐狸精!」
「什麼?!」剛剛還在舞騷弄姿的女人,頓時綠了臉,嫵媚和猙獰夾雜,讓那張濃妝艷抹的臉頓時扭曲成一片。
「狐狸精!!滾開!」童遙更大聲地叫嚷出來,她真的火了,像是張牙舞爪的小獸,讓那個女人不禁忌憚著後退了兩步。
她憤然地瞪走周圍人愛慕的目光,一咬牙,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將秦慕遠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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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後勁上來,秦慕遠從一開始的微醺,漸漸意識不清,童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拉到先前他安頓她的那個房間。
「放手!」一進房間,他就憤然甩開她的手,力道大得她差點撞在牆上。
他蹙眉掃了眼陌生的房間,反射性地去抓門把手出去。
「不許出去!」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腦袋一熱,直接用背抵在門上,「我不能讓你去墮落!」
她不想看著他喝悶酒,更不想看別的女人肖想他。
「墮落?你知道什麼叫墮落?」他嗤笑著輕哼,下一秒陡然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門上,另一手撩開她的裙擺,手指抵住她的私`處,隔著底`褲或輕或重地按著,「這才叫墮落,你懂麼?」
「啊!」童遙尖叫,嚇得身體一下子僵硬地繃直。
尖銳的叫聲讓他蹙眉,有片刻的清醒,只是當他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卻分不清:她是童遙,還是酒吧裡的那個女人?
他不記得了。
「怕了?」緩緩地撤回手指,他濃烈的酒味噴灑在她的小臉上,卻不再有欺負她的意思。
他向來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清醒的時候是,醉了也一樣,這是他的道德底線。
童遙的小臉一片通紅,只覺得接觸到酒精味,她的身體就莫名的燒得難受,頭也跟著劇痛,她在一片混沌中陡然有了這樣大膽的認知——如果不把握今天,她和小叔,終會漸行漸遠……
她不甘心!
因為她真的喜歡他!
閉眼深吸了口氣,童遙的小手陡然拉住他的那條胳膊,主動傾身迎向他,晶亮的眸中滿是堅定:「我陪你一起墮落!」
毫無經驗的身體緊張地繃直著,她顯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卻想告訴他:無論他怎麼樣,她都願意陪在他身旁!
他始終靜止著,臉上毫無波瀾,久得童遙從緊張轉為洩氣時,他陡然出手——
被她抓著的那條胳膊陡然向前,從她腿·心將她托了起來,另一手環住她的肩膀,就以一種極度曖昧的姿勢,輕而易舉地將她抱了起來。
童遙低呼,只覺得身體一輕,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被他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