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累壞了,安羽凰很快就入了夢。夢裡朦朦朧朧,好像有一大堆的人圍著她轉。那群人看著她一直在笑,她覺得好些緊張,然後忽然從人群裡走出一個人帶著她跑出這裡。他們跑啊跑一直跑不到盡頭。後來那人終於回過頭來,就是池夜泱。他對她笑,然後問她怕不怕。她搖頭說,有你在我就不怕。
安羽凰笑著從夢裡醒來,粗粗看了看時間,不過也就睡了一個鐘頭。
她走到院子裡去,石桌子上早就擺上了各色的美食。池夜泱拎了一小罈子的果酒從地窖裡鑽出來,見著安羽凰就把手中那罈子遞給了她。他說:「正好全準備好了你就醒了,也省的我再去叫。」他見安羽凰有些疑惑地瞧著那罈子遂又解釋:「這是幾年前我來這裡的時候一個朋友送的,我就放在地窖裡了。你嘗嘗,或許不錯。」
「嗯。」因為剛睡醒所以她也還有些倦怠,不大想說話,只是淡淡應了聲然後從池夜泱手中接過罈子。她拆開了密封,一股濃郁的芬芳傳入她的口鼻,頓時睡意就煙消雲散了,她不禁讚歎:「真香。」
她又湊近了聞聞,然後抬頭對著池夜泱笑:「這是桃花酒對不對?」
池夜泱刮了刮她的鼻頭:「屬什麼的呢,鼻子這麼靈。」
還是傍晚,夕陽西下灑下暖色的光,安羽晃凰一直微微笑著。風吹起她的劉海兒,池夜泱看得有些恍惚。他文藝地想起一首詩裡頭寫道:「亂花漸欲迷人眼。」他想安羽就是那朵迷了她眼的花兒,而且是就這麼一朵兒,慢慢在他心底裡紮了根往深處生長,又發了芽,等不知哪天盛開就傾了他的城。
有酒就當有歌。彼時安羽凰覺得果酒好喝就多貪了幾杯,結果就微微有些醉了。小醉鬼纏著池夜泱唱歌聽,他沒法,只好胡亂唱了首自己都不記得歌名的慢歌。曲子很是舒緩,安羽凰聽著就瞇上了眼睛。
池夜泱見她醉了也這麼乖乖地睡了,就打橫抱起她往屋裡走去。他見她放在床上她又不安分扭動了幾下纏著他的胳膊不放。
池夜泱拍了拍她的小臉蛋兒說道:「安羽凰,我要回自己房間睡覺的。」
安羽凰一直閉著眼睛,「不要,我們一塊兒睡。」
這下子池夜泱是再也不想走了,直接翻身上了床,靠在她旁邊。
他細細撫了撫安羽凰碎發,然後吻了吻她的眼睛:「乖,睡了。」說完就關了燈,緊緊擁住她入了夢。
第二天池夜泱先醒來,他覺著有些熱,身上都是細細密密冒出來的汗。
安羽凰還縮在他懷裡,鬢角也有些微的汗水。
他起身去洗了個澡,然後又去給安羽凰準備了衣裳。待他回到房間裡,安羽凰已經醒了。
她接到了初釀的電話,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然後就掛斷了。安羽凰的右眼皮跳了一下,感覺有莫名不祥的預兆。
池夜泱見狀也不多問,將換洗的衣服遞給她,「熱出了一身汗,快點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