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凰書看著看著又走了神,老太太的手指不經意間敲了敲桌子,安羽凰連忙一心一意瞧起了那本書。
現在她是真真的後悔,怎麼就隨隨意意找了這麼深奧的書,滿頁的文言文,她不想犯困都不成,可是對面是一絲不苟的老太太,給她千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奈何現實總是如此殘酷,安羽凰第三次昏昏欲睡被發現之後,老太太終於看不下去:「我也不勉強你,只是你也快成年了,自己做事也要有些分寸,有些擔當。什麼場合做什麼事,什麼時候結交哪些朋友,都要懂得。」
安羽凰連忙站起來聽她訓話:「嗯,這些我都會懂得的。」
老太太整理了手邊的書頁兒:「這些我十四歲便要求要做到了,何況你如今十七,沒幾個月你便成年了,到時候會給你大辦一場,安家的旁支也都會過來離城,你更是要做得好了,才不會讓人有話柄。你要記得,你跟別人比總是差了些的,畢竟你的母親那麼早便沒了,也不能隨時提點你。」
安羽凰聽得有些委屈,眼眶熱熱的連忙低下了頭:「奶奶這些我都是明白的。」
安羽凰一個人上了樓進了房間入了浴室開了花灑便大哭了一場。她又不是打小沒有媽媽,她也知道有個媽媽在身邊支持自己維護自己提點自己是多麼的美好。
可是她的媽媽不要她了,在她十二歲那年便不要她了!
安羽凰想起了十二歲時的那場仿若夢靨一般的經歷,看著雪白的牆壁心中發慌。她仰起面龐,讓熱水沖刷乾淨她的淚水,彷彿沒有哭過一般。
為了她的母親,她必須要忍下去,忍下去!
洗完澡之後安羽凰穿著浴袍去了左邊樓的吧檯小冰箱那裡取了瓶香檳酒到了一小杯。這些名義上是裴家伯伯寄存在她這裡的,實際上都早已經歸她所有。
安羽凰一杯喝完後又倒了一杯,其實她不能多喝,一喝便會醉,可是她偏偏一意孤行。
安羽凰想起當初裴家伯伯的小兒子這樣說過她:「人其實並不聰明,偏偏裝的跟人精似的,還愛逞強,固執到偏執。」
果然被他一語成讖,她有時候是固執,固執到了偏執。
微醺時候,她回了房間,一頭蒙倒便睡到了大天亮。看了看手機,六點過去一刻,私人號碼那裡有一個未接電話,是陌生號碼。安羽凰刪除了記錄,洗漱好便下了樓。
老太太早已經起床,帶著她那只如她一般高貴典雅的白色高加索散步去了。
今天的早點是西式的,怪不得老太太似乎一點都沒動過,廚師也有些忐忑。管家將車鑰匙交給了她:「是裴先生讓我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