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凌晨五點,池夜泱一夜沒睡,獨自一個人車外站了幾小時,車內備的煙都進了他的肺裡。
差不多了。他將腳邊的煙頭都踢到一邊看不見的地方,然後進了車裡。真是暖。吹了一夜的風,雖然不是冷風,但是還是從頭到尾都覺得涼。
他靠近了些安羽凰,單手撐起她:「凰凰,醒醒了。」
安羽凰一向淺眠,但是這一次卻睡得分外沉。迷迷糊糊間她微微睜開了眼睛,嘟嚷起來:「初釀,讓我再睡會兒。」
這下子,原本有些轉暖的身子,從心口到指尖,涼個透頂。
眼看著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池夜泱卻回到了車裡,驅車往城東趕。
他這是要做什麼?不過就是一日出,有什麼可以希罕的,偏偏還獻寶一樣。以前不是沒有追過女孩子,但是這一個,跟她們都不一樣。
裴初釀對於安羽凰的影響,太大。
池夜泱不覺又拉大了油門。
安羽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自己快到安宅了。遠遠就看見了初釀的車停在安宅大門口。
池夜泱一路上沒說話,安羽凰有些莫名其妙與愧疚,本來是讓他帶自己去玩,結果就在他車上睡了一覺。
她看他的臉色,卻看不出端倪來。
「昨晚上睡車裡,可能會著涼,回去後吃些感冒藥。」池夜泱說著自己卻打了個噴嚏。
安羽凰笑了:「你更是要吃。」池夜泱點點頭,他的嗓子沙啞,乾澀,他不想再多說話。
車一到門口便停了下來,池夜泱替她來了門,離開前還說了句「記得吃藥」,體貼得安羽凰心裡一陣小感動,一直目送那輛雪佛蘭遠去。
「車都不見影子了。」背後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安羽凰回頭,初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在了他那輛邁巴赫上。
她尷尬笑笑:「早啊!」他反駁道:「不早了,我等了你七八個小時。
安羽凰愣在了那裡,初釀繼續說道:「一晚上沒回來,都和他在一起?」安羽凰愣愣點頭。
初釀冷笑:「玩得開心嗎?」
安羽凰想到了昨晚那頓飯,還是不錯的,於是點了點頭。
初釀繼續說:「那麼吃藥,吃的是什麼藥?」
說完不待她回答就將她推進安宅:「去換套衣服吧。上班快遲了。」
安羽凰動了動嘴,最終沒把那句話說出口。
——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