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拎包大衣交給了侍從,便坐到了他對面,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薄先生,我來晚了。」
薄琰清淺一笑:「無礙,只是我先到了而已。」
安羽凰接過侍從遞上來的menu,問道:「需要點些什麼?」
薄琰知道她有求於自己,遂毫不客氣,要了那支鎮店的78年蒙塔榭。
這酒統共也就七支,01年在蘇富比紐約拍賣行以16。75萬美元競拍出去,競拍到的那人正巧有求於她的父親,便轉送給了他。安羽凰自己也只有一支而已。
看著薄琰那杯裡的酒,安羽凰頓時肉疼,不過為了城南那塊地,疼就疼吧。
安羽凰向來直來直往,圈內的人大都是知道的,欣賞的人不少,可也有人說她會因此吃虧的。
她直接凝視著薄琰的雙眼,這個男人,太過精明。
「薄先生,應該知道我請你這頓飯的用意的吧?」
薄琰卻故意扯開話題:「78年的蒙塔榭,安小姐費心了。」
這麼有價無市的東西都給你供上來了,誠意是盡到了。安羽凰鬱悶地咬碎銀牙,繼續看了他一眼。
「呵呵,這支蒙塔榭,家父收藏多年,今日取出來,薄先生與我都有口福了。」
薄琰沉沉看了她一眼,隨即淺笑:「呵呵,安小姐剛才說了城南的那塊地?不過是一個賭約罷了,又何必在意。」
總算把話題說上來了,安羽凰笑道:「賭約?小賭怡情,大賭可傷身。薄先生,您有把握贏嗎?」
薄琰搖晃著手中的玻璃杯:「那要看安小姐您的意思了。」
這回輪到安羽凰笑了。
飯局結束之後,薄琰將她送回老宅,裴初釀親自過來迎接她。
進了客廳,他便隨意躺在沙發上,扯了扯頸上的領帶,無聊的按著遙控器,大屏幕上的影像不停更替。真是無聊。
「怎麼樣,那套茶具能歸我麼?」
安羽凰將拎包扔給了他:「頂多不過是個平手而已。我沒輸,你也別想贏。」
「哦?」 初釀將拎包放在茶几上,「怎麼個平手法?」
她幾步走到他身邊沙發上坐下,無奈撇嘴:「就這樣咯,他說他是答應了,反正那塊地皮他興趣也不是很大,若是用來建房子,給他留一套便好。但是其他一起打賭的人就要看我怎麼辦了。」
裴初釀輕笑出生:「那麼說,可是我贏了。」
安羽凰皺眉:「怎麼可能。都說了頂多平手。」
「記得我當時怎麼說的嗎?我只是說了你不會贏,又沒說你會輸。所以……」他掰過安羽凰的肩膀,「凰凰,把那套茶具交出來吧,我也好去孝敬老爺子。」
他靠得她極近,似乎,彼此的鼻樑都快碰到了。
他呼出的熱氣噴到她的臉上,安羽凰似乎都看見了他臉上的小絨毛。這皮膚真是好的讓她嫉妒。
安羽凰的雙眼漸漸有些迷離,裴初釀每次都這樣「色誘」她,屢試不爽。好吧,她承認她是有些好色。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好,在,在我書房裡。」
裴初釀的臉繼續靠近,淺淺在她左臉頰印上一個吻:「不早了,你回房間睡吧,晚安。」
說完他便徑直從大門離去。
安羽凰想起七歲與他開始一起學習,那時候小,不懂事,於是總愛湊上去親他臉頰,而他,總是寵著自己的。
可是現在,也有些尷尬了。而十七歲,也正是不尷不尬的年紀。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安羽凰輕聲呢喃:「晚,晚安。」
裴家,其實就在安家隔壁不是,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