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道:「不是在下不想給元老闆這個面子,只是這個人做出太多大逆不道的惡事,在下今日必須將他繩之於法。」
元天命道:「難道少俠是官場上的人?」
年輕人道:「太原捕頭鐵無淚。」
元天命道:「你就是一個月連破十樁命案的『神捕』鐵無淚鐵捕頭?」
年輕人道:「正是。」
眾江湖人一聽年輕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太原神捕鐵無淚,不由心裡一驚,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許致遠心裡一震,驚喜道:「想不到他就是鐵無淚。」
雪兒目不轉睛地盯著鐵無淚,意外道:「師兄,你認識他?」
許致遠道:「聽說過。」
雪兒道:「他是太原神捕?」
許致遠道:「是的。」
元天命毫不生氣,沉思了片刻,拱手道:「各位英雄好漢,江湖和官場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是鐵捕頭奉命緝拿犯人,我看各位就行個方便,不要再堅持下去了,好嗎?」
眾江湖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鐵無淚想了一想,急忙封住黑衣漢子的穴道,面視著眾英雄好漢,面色溫和,拱手道:「鐵無淚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各位英雄好漢多多海涵,但這個人實在是罪大惡極、天理不容,還望各位能給鐵無淚行個方便。」
一個聲音冷冷道:「鐵無淚有什麼了不起?」
聲音傲慢無禮,就好像是一根刺深深插在了鐵無雙的心裡。
眾江湖人心裡一震,急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王遠航一臉不屑,一步一步從二樓步入大廳中央。
許致遠心裡一驚,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王遠航。
雪兒心裡一驚,低聲道:「師兄,王遠航出來了?」
許致遠急忙拉住雪兒的胳膊,叮囑道:「雪兒,不許胡來,靜觀其變。」
雪兒想了一想,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鐵無淚臉上還是帶著毫無所懼的燦爛的微笑,靜靜地盯著王遠航。
王遠航來到大廳中央。
元天命急忙拱手道:「吵醒了王少爺,實在是對不起。」
王遠航微微一笑,溫聲道:「元老闆客氣了。」
眾英雄好漢神色得意,雄心壯膽,眼睛一動不動盯著王遠航。
黑衣漢子咬牙切齒,大聲呼喊道:「少爺,救我,救我啊!」
王遠航喝斥道:「閉嘴。」
黑衣漢子立刻閉上嘴,不敢再說話了。
王遠航恭恭敬敬沖元天命拱了拱手,抬頭面視著眾英雄好漢,臉色一沉,冷冷道:「各位都是家父請來的江湖英雄好漢,不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也不是專門和朝廷作對的反賊,怎麼能輕易阻攔鐵捕頭辦案呢?」
眾英雄好漢一陣羞愧,紛紛收住武器。
鐵無淚盯著王遠航,淡淡笑道:「如若無淚猜得不錯的話,閣下就是天絕山莊的少莊主王遠航王少爺吧?」
王遠航仔細端詳著鐵無淚,微笑道:「致遠久仰鐵捕頭的威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鐵無淚道:「王少爺客氣了。」
王遠航道:「不瞞鐵捕頭說,這個人是我天絕山莊的管家。」
鐵無淚道:「對不起,鐵無淚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王遠航道:「鐵捕頭果然是鐵面無私,六親不認啊!」
鐵無淚道:「常言說得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鐵無淚拿著朝廷的俸祿,自然就得按朝廷的律法辦事。」
王遠航輕輕拍了拍鐵無淚的肩膀,微笑道:「剛正不阿,鐵面無私,不錯,不錯。」
鐵無淚斬釘截鐵道:「多謝王少爺體諒。」
王遠航溫聲道:「鐵捕頭,他到底犯了什麼罪?」
鐵無淚斷然拒絕道:「這涉及到案子的機密,恕無淚不能奉告。」
王遠航毫不生氣,微笑道:「既然鐵捕頭說不出他犯了什麼罪,又怎麼能心安理得的在眾英雄好漢面前帶他走呢?」
眾英雄好漢心領神會,異口同聲道:「不錯,王少爺說的一點兒不錯。」
許致遠緊緊撰著寶劍,苦笑道:「這就是王遠航,笑裡藏刀,話裡帶刺。」
雪兒一動不動盯著王遠航,暗暗驚歎道:「這個王遠航果然是一個難纏的角色。」
鐵無淚心思敏捷,自然能聽出王遠航話中的意思,沉思了片刻,微笑著注視著王遠航,溫聲道:「那依王少爺之見,無淚怎麼才能帶他離開呢?」
王遠航神色悠然,癡癡地凝視著自己的指甲,一字一字道:「常要說得好,拿賊拿贓,捉姦捉雙,鐵捕頭明目張膽在眾英雄好漢面前說我的下人是十惡不赦的犯人,不知是拿到了他的贓,還是捉到了他的雙?」
鐵無淚道:「如此說來,王少爺是一定要聽聽證據了,是嗎?」
王遠航道:「恐怕是的。」
鐵無淚道:「如若鐵無淚執意不說呢?」
王遠航道:「鐵捕頭聰明絕頂,光明磊落,一定不會做愚蠢的事情。」
眾英雄人咬著牙關,緊緊撰著武器,蠢蠢欲動。
鐵無淚一一掃過眾英雄好漢,悠悠道:「看來今日無淚要是不說出證據,非但不能帶走犯人,恐怕就連自己的小命也要留在這裡了。」
王遠航微笑道:「鐵捕頭是官,我們是民,我們這些民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出手殺鐵捕頭這個官啊!」
鐵無淚臉色一沉,鋼刀一伸,傲然道:「鐵無淚身為朝廷的捕頭,理應為朝廷辦事,理應為老百姓除奸,豈能知法犯法,貪生怕死,任憑惡人胡作非為?」
王遠航道:「那就得看鐵捕頭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鐵無淚緊緊抓著鋼刀,四處掃視著,冷冷道:「天理昭彰,縱然鐵無淚今日死在這裡,將來也必定有人會出來懲奸除惡。」
許致遠和雪兒神色微變,相互對視了幾眼,欣慰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