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舉手無措、膽戰心驚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柔美的聲音道:「老闆,給我們來兩碗麵。」話音剛落,從門外緩緩走近兩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子,一個身穿粉紅衣裳,手握長劍,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白衣勝雪。
客棧的夥計好像完全都沒有聽見那個女子的聲音,仍然呆呆地盯著許致遠。
一個身穿灰衣的男人打著哈欠,慢慢從裡屋走了出來,見夥計們圍成一圈,不由心裡一驚,一面向人群走過去,一面大聲罵道道:「你們這下臭小子,一大早起來不幹活,圍在這裡幹什麼,啊?」
昨夜親眼目睹事情發生的那個店小二急忙轉過身,膽戰心驚道:「胡老闆,出事了,出事了。」
客棧老闆狠狠咬了咬牙,冷冷道:「出了什麼事?」還沒等店小二回答,他自己已經來到了人群中央,自然也看到了地上躺著的許致遠,心中不由大駭,驚慌失措道:「這……這……怎麼會這樣呢?」
店小二眉頭皺了皺,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吃吃道:「老闆,我們要不要……要不要報案?」
粉衣女子聽到店小二這句話,疾步來到人群中,見許致遠倒在地上,嘴角還留有一絲血跡,不由心裡一震,急忙蹲下身子,將手放在許致遠鼻子前,發現許致遠還有呼吸,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微笑道:「大家不要擔心,這位公子沒有死,只是暈過去而已。」
大家一聽許致遠沒死,頓時鬆了一口氣。
粉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氣,微笑道:「老闆,你找一個人,幫我將這位公子背到房裡。」
客棧老闆點了點頭,沖先前說話的那個店小二道:「小豆子,你幫者外姑娘將那位公子背回房間。」
在眾人的幫助下,小豆子將許致遠背到了一個房間裡。
白衣女子和粉衣女子緊跟著小豆子走進了房間。
客棧的夥計鬆了一口氣,臉上又一次露出了笑容,又開始了他們一天的工作。
(七)
小豆子將許致遠放在床上,微笑道:「二兩姑娘,你們還有什麼吩咐嗎?如若沒有什麼吩咐的話,小的這就去工作了。」
粉衣女子道:「你去給我們準備一些飯菜,待會兒端到房間裡來。」
小豆子道:「好,小的這就去為兩位準備。」話音剛落,轉身離去。
白衣女子神色擔憂,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的許致遠。
粉衣女子將寶劍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疾步來到床邊,從懷裡取出一顆白色藥丸,急忙給許致遠喂到嘴裡。
白衣女子道:「憐蕾,你給他吃的什麼?」
粉衣女子道:「是一顆有助於他甦醒的藥丸。」
白衣女子道:「這位公子沒事兒吧?」
粉衣女子道:「惜雪姐,你不要擔心,他的性命倒是無憂,只不過……」
白衣女子道:「只不過什麼?」
粉衣女子道:「他受傷極重,恐怕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白衣女子道:「怎麼會這樣呢?」
粉衣女子眉頭為皺,若有所思地歎息道:「別說他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就算是他醒過來了,他身上的傷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康復不了。」
白衣女子長歎了一聲,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許致遠,見許致遠臉色慘白,嘴角留有血跡,再想想憐蕾說的這些話,心中不由擔心了起來,喃喃道:「憐蕾,你闖蕩江湖多時,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粉衣女子並沒有立刻回答惜雪的問題,而是轉身來到桌子前,坐了下來,頓了一頓,一字一字道:「江湖救急,本應該是每一個人江湖兒女都應該做的好事,但我們現在還有要事在身,我看我們只能將他留在這裡了。」
白衣女子也來到桌子旁坐下,喃喃道:「憐蕾,你的意思是,我們一走了之?」
粉衣女子想了一想,輕輕點了點頭,儘管她心裡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
白衣女子望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許致遠,有所擔憂道:「憐蕾,常言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若我們就這樣走了,恐怕他的性命……他的性命……」
粉衣女子道:「惜雪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如若我們待在這裡,我怕耽誤了我們的大事。」
白衣女子道:「憐蕾,你的大事,我本不該說什麼的,但在這個世上,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能比救人一命更重要的嗎?」
粉衣女子躊躇滿志,一時沉默不語。
白衣女子瞧著憐蕾為難的樣子,不由長歎了一聲,想了一想,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柔聲道:「憐蕾,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粉衣女子就好像聽到了仙子彈奏的樂曲一般,心裡一震,想都沒想,急忙拉住惜雪的雙手,微笑道:「惜雪姐,你有什麼好主意,只管說出來聽一聽。」
白衣女子道:「我心裡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問你。」
粉衣女子道:「惜雪姐,有什麼問題,你只管問便是。」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一字一字道:「憐蕾,自從你救了我以後,你就說自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你能告訴我,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嗎?」
粉衣女子微笑道:「不瞞你說,我這次來山西太原,是為了代替爺爺去天絕山莊祝賀。」
白衣女子半信半疑道:「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那件重要的事情?」
粉衣女子道:「是的。」
白衣女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粉衣女子道:「惜雪姐,我們『雲夢山莊』雖然只是世代經商的商賈,但我爺爺卻和天絕山莊的王莊主的交情頗深,這次王大小姐出嫁,我們雲夢山莊作為天絕山莊的良朋摯友,自然要把它當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