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劍客表情一變,變得嚴肅如鐵,沉思了片刻,拱手道:「在下想和許少俠正式比試一場,不知許少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的每一個年輕劍客都不由心裡一驚,急忙轉移了視線,目不轉睛地盯著藍衣劍客,心中萬分不解,但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更沒有一個人敢取笑譏諷。
藍衣劍客表情嚴肅,靜靜等待著許致遠的回答。
許致遠聽了藍衣劍客的請求,就好像是秋天見到了枯黃的落葉,就好像是見到太陽東起西落一樣,心裡沒有一點兒驚訝,幾乎就連喘息都和先前一樣平穩,頓了一頓,溫聲道:「如若致遠今日有幸活下來,閣下的要求,我一定滿足。」
藍衣劍客心裡甚喜,炫耀似的看了看那些面面相覷的年輕劍客,驚喜道:「如此說來,許少俠答應在下的請求了?」
許致遠朗朗道:「這不是請求,是一個劍客的勇氣。」
藍衣劍客拱手道:「耿青雲謝謝許少俠的成全。」
那些年輕劍客更加震驚納悶,面面相覷,好像完全不相信許致遠會答應耿青雲的這一個要求。
倒不是因為他們不相信耿青雲的劍法和實力,只是他們知道許致遠的劍法非比尋常。
許致遠的劍法凌厲,氣勢宏大,特別是神秘而高深的「劍傲九霄」,更是猶如天外飛來的流星,鋒利無比,無人能敵。
這些他們都耳熟能詳。
而且他們還知道許致遠曾經用一招就擊敗了「陝西刀客」石靈巖和「飛天蝙蝠」秦蝙蝠兩位名滿江湖的大俠。
雖然他們沒能親眼目睹那場精彩絕倫的決鬥,但他們每個人都聽說了那一場名震江湖的決鬥,也堅信那是一場無以倫比、精彩絕倫的決鬥。
雖然他們沒有親眼目睹許致遠那一招神奇的「劍傲九霄」,但他們卻對江湖中的那些傳聞深信不疑,對那一招「劍傲九霄」的威力深信不疑。
石靈巖和秦蝙蝠不是碌碌無用之輩,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絕頂高手。
在這個世上,能擊敗「陝西刀客」石靈巖和「飛天蝙蝠」秦蝙蝠兩位絕頂高手的人,恐怕沒有幾個,而能用一招就擊敗「陝西刀客」石靈巖和「飛天蝙蝠」兩人的人,恐怕更是少之甚少,最多也不超過五個。
許致遠就是其中一個。
雖然他們知道耿青雲的劍法精妙高深,已是他們師兄弟所不敵,但他們也清楚秦蝙蝠的鐵爪和石靈巖的快刀不是浪得虛名的。
他們本以為許致遠是萬萬不會答應耿青雲不自量力的請求。
但許致遠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耿青雲不自量力的請求。
他們本以為許致遠會不屑一顧,甚至還會出言譏諷耿青雲的自不量力。
但許致遠卻沒多餘說一句話,甚至就連多餘的一個字都沒有說。
就在這時,他們每個人的心裡又有了一種想法,一種想從新認識許致遠的想法。
許致遠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目視著耿青雲,沉默不語,但臉上卻帶著燦爛的微笑,眼裡也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耿青雲溫聲道:「許少俠只管放心,我只是和許少俠比劍,並不是做生死決鬥。」
許致遠道:「難道耿兄沒有聽說過我的戰績?」
耿青雲道:「不僅聽說過,而且還親眼目睹。」
許致遠道:「我的劍法如何?」
耿青雲道:「快如閃電,鋒利無比,猶如天外的流星。」
許致遠微笑道:「耿兄有把握戰勝我嗎?」
耿青雲想都沒想,搖頭道:「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許致遠凝視著耿青雲心中長長的寶劍,目光中閃爍著敬佩和興奮的光芒。
耿青雲傲然道:「但我卻試一試,就算是慘敗,我也想試一試。」
許致遠道:「想不到這個世上還有像耿兄這樣心直口快、誠實勇敢的劍客,小弟真是大開眼界。」
耿青雲拱手道:「許少俠過講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些面面相覷的年輕劍客終於相信許致遠答應耿青雲比劍是一個事實,一個鐵打的事實。
事實就是事實。
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它都是不變的事實。
那些年輕劍客相互點了點頭,七嘴八舌,連連拱手向耿青雲道:「大師兄,祝賀你獲得這個能促進自己劍法進步的機會。」
耿青雲微笑不語,眼睛望向遠方。
許致遠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轉過頭,又凝視著那一棵柳樹。
(三)
年輕劍客們的臉上都帶著羨慕的表情。
耿青雲凝視著許致遠手中的長劍,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向面前的房間望了望。
房間的門緊閉著,好像完全都沒有要開的意思。
耿青雲微微搖了搖頭,決定去請田小華和魏雄東出來,剛邁出一步,就看見房間的門緩緩打開,田小華和魏雄東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田小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步一步向許致遠走去。
魏雄東緊緊握著長劍,臉上帶著微笑,但心裡卻萬分擔心。
陽光燦爛,照射在田小華和魏雄東的劍鞘上,發出耀眼燦爛的光芒。
耿青雲恭恭敬敬道:「師父、魏師叔。」
那些年輕劍客一收臉上的微笑,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紛紛向田小華和魏雄東行禮問好。
許致遠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表情悠然,直視著田小華,一字一字道:「田莊主,準備好了嗎?」
田小華將許致遠上下打量了一番,避開了許致遠的這個問題,巧妙的就轉在了他自己認為有價值的話題上,臉上沒有表情,一本正經道:「許少俠,早飯如何,還滿意吧?」
許致遠道:「非常滿意。」
田小華道:「滿意就好。」
許致遠道:「田莊主遲遲不出來,我還以為田莊主有意迴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