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遠微微搖了搖頭,緊握著寶劍,沉思了半響,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我這就去休息。」
田小華道:「好的。」
許致遠道:「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在一決生死如何?」
田小華道:「好的。」轉頭看著不遠處站著的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溫聲道:「老王,給許少俠準備一間上房,沏上一壺上好的碧螺春,讓許少俠安安靜靜的休息。」
老王站在原地,急忙拱手道:「是,莊主。」
田小華又注視著許致遠,微笑道:「許少俠,晚上我和魏老弟設宴為你接風洗塵。」
許致遠微笑道:「好的。」
老王來到許致遠的身旁,拱手道:「許少俠,請跟老奴來。」
許致遠微微點了點頭,拱手沖田小華和魏雄東道:「二位保重,我這就去休息。」話音剛落,轉身跟著老王離去。
(三)
魏雄東眼神鎮定,表情嚴肅,望著許致遠漸漸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英雄出少年,這個許致遠雖然年紀輕輕,卻是一個毫無畏懼的劍客,真想不到這個世上居然又出現了一個魏雄東。」
田小華疾步來到魏雄東的面前。
魏雄東表情嚴肅,若有所思。
田小華微笑道:「魏老弟,你怎麼了?」
魏雄東收回視線,搖頭道:「沒什麼。」
田小華道:「魏老弟,你覺得這個許致遠怎麼樣?」
魏雄東道:「世間難得一見的少年劍客。」
田小華道:「他和我們年輕的時候比起來如何?」
魏雄東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田小華道:「他的武功如何?」
魏雄東表情嚴肅,一字一字道:「如若我看的沒錯的話,他的劍法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而且內功也是深不可測,只是……」
田小華心裡一驚,急忙追問道:「只是什麼?」
魏雄東道:「只是我不懂。」
田小華道:「不懂什麼?」
魏雄東道:「憑他現在的武功和劍法,完全可以不會摧毀之力就戰勝你,為什麼還要故意推脫呢?」
田小華心裡一驚,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若有所思道:「也許他沒有十全的把握。」
魏雄東微微搖頭道:「不會的。」
田小華驚訝道:「為什麼?」
魏雄東歎息道:「因為你我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田小華驚訝道:「他當真如此厲害?」
魏雄東難拿道:「恐怕比我們想像中夫人還要厲害幾分。」
田小華心裡一驚,吃吃道:「如此說來,這一次決鬥我是必敗無疑了?」
魏雄東搖頭道:「那倒不見得。」
田小華道:「為什麼?」
魏雄東堅定道:「因為許少俠心裡根本就不想殺你。」
田小華臉色微變,緊緊撰著寶劍,握劍的雙手微微顫抖,劍鞘上的那顆珍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沉默了半響,一步一步走進房間。
魏雄東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也一步一步走進房間。
田小華把寶劍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臉色複雜,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一絲絲詭異的光芒,就好像魔鬼在詛咒凡人時出現的凶光。
魏雄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注視著田小華鐵青的臉頰,不由心裡一驚,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田小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緩緩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凝視著杯中的茶水,冷冷笑道:「常言說得好,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就算許致遠武功精湛無比,劍法絕妙無敵,但我們也不是沒有取勝的辦法。」
魏雄東驚愕道:「什麼辦法?」
田小華冷笑道:「晚上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四)
陽光燦爛,院子裡寂靜無聲。
老王繞過幾扇門,帶著許致遠來到一個非常安靜舒適的小院子裡。
院子裡除了有成蔭的柳樹外,還種著各式各樣鮮艷的鮮花,花朵茂盛,香氣逼人。
老王走到一間房門前,輕輕推開門,拱手道:「許少俠,這就是你休息的房間。」
這個房間地處小院子的最裡面,窗戶敞開著,前面有一棵柳樹,柳樹的枝條穿過敞開的窗戶,延伸到了房間裡。
許致遠微微笑了笑,疾步跨進房間。
老王緩緩來到桌子旁,觀察了幾眼整個房間。
房間佈置的非常簡單,但卻非常的整潔乾淨,也非常的安靜。
許致遠走進房間,簡單的把整個房間觀察了幾眼,做到心中有數。
老王注視著許致遠挺拔的背影,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慈祥的笑意,微笑道:「房間佈置簡陋,望許少俠能勉強湊乎湊乎。」
許致遠急忙從窗戶前來到桌子旁,溫聲笑道:「老人家客氣了,這裡比我的茅草屋不知要好上幾百倍。」
老王道:「如若有什麼需求,許少俠只管吩咐老奴就是。」
許致遠道:「我沒什麼要求,只想安安靜靜睡上一覺。」
老王道:「許少俠只管放心休息,這個院子裡不會有下人來打擾的。」
許致遠道:「為什麼?難道這個院子裡沒有人住?」
老王的眼裡掠過幾絲淡淡的憂傷,沒有回答許致遠的問題,而是微笑著道:「如若許少俠沒有什麼吩咐,老奴這就告退了。」
許致遠微笑著點了點頭。
老王轉身離去,待來到門前的時候,又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轉頭望了一眼許致遠,長長歎息道:「哎,又是一個被名利和地位束縛的悲哀人。」微微搖了搖頭,開門離去。
許致遠把寶劍放在桌子上,一步一步來到床前,深吸了一口氣,平平展展地躺在床上。
房間裡的柳枝隨風飛舞,就好像一個美麗迷人的綠衣美人。
許致遠躺了一會兒,緩緩從懷裡拿出一塊玉珮。
玉珮是一把小劍,是世上稀有的血玉,上面刻著一個「王」字。
許致遠注視著手中的玉珮,面帶微笑,悠悠道:「紫翠,你只管放心,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