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甘肅地處黃土、青藏和蒙古三大高原交匯地帶,自古就是西北重地,各種名勝古跡更是數不勝數,不勝枚舉。
甘肅境內地形複雜,山脈縱橫交錯,海拔相差懸殊,高山、盆地、平川、沙漠和戈壁等兼而有之,是山地型高原地貌。
不管甘肅的名勝古跡有多少,但最出名、也最讓人尊重和敬畏的地方卻是蘭州古城裡的「凌風山莊」。
陽光照滿了大地,也照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凌風山莊的院子裡,綠樹成蔭,隨風狂舞,地面乾淨,一塵不染。
院子裡沒有一個人,簡直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一間豪華的房間裡,擺著一個八仙桌。
桌子上放著一個黃金做成的茶壺和兩個白銀製成的茶杯,還放著兩把劍,兩把鋒利無比、閃閃發光的利劍,每一把劍鞘上都鑲著一顆明亮的珍珠,龍眼大小的珍珠。
桌子的兩旁坐著兩個中年男人,一個面容慈祥,一個表情嚴肅。
陽光照進房間,發出明亮的光芒。
慈祥的男人端起茶杯,小小喝了一口茶,凝視著窗戶旁那一縷明媚的陽光,發了一會兒呆,一字一字道:「田兄,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看來今日是一個非常適合決鬥的日子。」
嚴肅的男人不動聲色,淡淡道:「恐怕是的。」
慈祥的男人道:「田兄,你準備好了嗎?」
嚴肅的男人道:「我早就準備好了。」
慈祥的男人微微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田兄,聽說那個許致遠劍法高深,不是一般的人物。」
嚴肅的男人道:「我知道。」
慈祥的男人道:「雖然許致遠此時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但他畢竟在一個月裡連連挫敗『陝西刀客』石靈巖和『飛天蝙蝠』秦蝙蝠,由此看來,他的確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劍客。」
嚴肅的男人道:「就算如何,那又能怎麼樣?」
慈祥的男人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看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好。」
嚴肅的男人淡淡笑道:「魏老弟,你是不是害怕了?」
慈祥的男人冷冷道:「害怕每個人都會,我魏雄東是一個人,自然也有害怕。」
嚴肅的男人道:「魏老弟真是一個謙謙君子,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毫無保留。」
魏雄東微微搖了搖頭,一字一字道:「我此時此刻說這些話,並不是因為我害怕,更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田兄的安危著想。」
嚴肅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急忙給魏雄東倒上一杯茶,微笑道:「魏老弟,你不要生氣,我田小華雖然為人冷漠自傲,但卻並不糊塗,更不昏庸,你話中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魏雄東微笑道:「田兄多慮了。」
田小華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寶劍,凝視著寶劍那一顆大大的珍珠,耀眼發光的珍珠,神色嚴肅,暗暗想道:「許致遠,我田小華一定要用手中的劍將你打敗,甚至將你殺死。」
魏雄東凝視著桌子上的另一把寶劍,若有所思道:「田兄,你還記得這兩把寶劍的故事嗎?」
田小華道:「當然記得。」
魏雄東道:「如若沒有這兩把寶劍,恐怕就不會有我們如今的地方和富貴。」
田小華道:「恐怕是的。」
魏雄東微微瞇起雙眼,若有所思道:「十年前,當我們血戰江湖中各大門派的英雄俠士的時候,我們手中拿的就是這兩把寶劍,這兩把鋒利無比的寶劍。」
田小華輕撫著劍鞘上的珍珠,眼裡閃爍著明亮堅定的表情,若有所思,悠悠道:「只可惜那時的寶劍並沒有如今華麗的劍鞘,劍鞘上也沒有如今這一顆耀眼奪目的珍珠鑲嵌,而我們也沒有江湖盛名。」
魏雄東輕輕點了點頭,輕輕感歎道:「當年,我們兄弟為了能揚名立萬、出人頭地,手握著一把沒有劍鞘的利劍,四處去挑戰各大門派的知名劍客,我們明知前途險惡萬分,明知我們會死亡葬身之地,但我們卻還是義無反顧,毫不退縮。」
田小華道:「為了光明的前途,我們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罪。」
魏雄東道:「是啊。」
田小華道:「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一個人要想揚名立萬,要想出人頭地,就必須得擁有那種不怕死的勇氣和精神,也必須能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受常人不能受的罪。」
魏雄東點了點頭,歎息道:「不管過程如何,但我們兄弟總算還是熬了過來。」
田小華道:「但我們卻熬的痛苦不堪,傷痕纍纍。」
魏雄東道:「但我們還是熬了過來。」
田小華微笑不語。
就在這時,門輕輕一響,疾步走進一個人來,一個身穿藍衣、手握長劍的年輕人。
年輕人疾步來到田小華和魏雄東的面前,拱手道:「稟報師父、魏師叔,許少俠已經如約而來。」
田小華點了點頭,淡淡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年輕人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魏雄東神色變得嚴肅,急忙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寶劍,直視著田小華,一字一字道:「想不到這個許致遠年紀輕輕,倒是一個非常重約守信的劍客。」
田小華站起來,疾步向門外走去。
(二)
許致遠背對著房門站著。
白色的長袍隨風飛舞,就好像是一個不食人間香火的神仙。
許致遠目不轉睛地盯著柳條,緊緊握著劍柄,表情顏色,眼神堅定,像是在默默地沉思,又像是在靜靜地等待。
田小華三步並作兩步走出房間,來到許致遠身後,緊緊撰著寶劍,若有所思瞧著許致遠,緩緩道:「許少俠如期而至,田某人實在佩服。」
許致遠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來,輕輕沖田小華和魏雄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