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陽見自己躺在軟綿綿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嶄新的衣服,先是一驚,轉眼而視,就看到了在床邊熟睡的冷紫寒,思緒一轉,才想到了昨天傍晚發生的一切事情,一時悔恨萬分,暗自歎了一口氣,暗暗想道:「龍少陽啊龍少陽,你真是太沒有用了。」輕輕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唇,只是一動不動地躺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就好像冷紫寒怕吵醒一樣怕吵醒冷紫寒。
冷紫寒離開了房間。
龍少陽臉色慘白,頓覺自己的頭痛欲裂,長長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疼痛難忍的腦袋,想掙扎著坐起來,想喝一點兒清水解渴,但卻怎麼也坐不起來,暗自譏諷嘲笑道:「哎,真是想不到啊,我龍少陽堂堂的七尺男兒,往昔殺敵無數,而今居然連坐都坐不起來,居然連喝一口水都猶如登天,真是太可笑了。」冷冷笑了笑,不再做無謂的掙扎,靜靜的平躺在床上,望著潔白無暇的簾帳,靜靜的躺著,靜靜的想著什麼。
(四)
陽光照射在窗戶上,留下了燦爛的影子,過了一會兒,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
龍少陽心神一動,眼睛一轉,就看到了窗外有兩個黑影緩緩走過,其中一個黑影大聲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頓了一頓,朗朗道:「龐老弟,你這次來山莊找老夫,不知是為了什麼事情?」
龐老弟頓了一頓,微笑道:「不瞞冷兄說,小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左右掃視了幾眼,放低一點兒聲音道:「冷兄,不瞞你說,小弟這次來山莊找你,是因為小弟有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需要麻煩你。」
冷兄淡淡一笑,客氣道:「龐老弟,你太過謙了,如今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地位尊貴,權利巨大,在朝廷的實力無容置疑、無人能及,手下的人更是遠遠勝於我,可以說你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這個早已隱退的江湖人士幫忙呢?」
原來這個冷兄正是「天下第一劍客」冷嘯天,而那個龐大人就是現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龐英。
(五)
龐英原來是大奸臣紀綱的手下,紀綱做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他只是錦衣衛的一個鎮撫,是紀綱的親信。
永樂十四年端午節,成祖朱棣親自主持射柳比賽,紀綱想學秦代的趙高指鹿為馬,他對錦衣衛鎮撫龐英說道:「我故意射不準,你把柳枝折下來,大聲呼喊說我射中了,看看眾人有沒有敢出來糾正的。」
龐英按照紀綱的話做了,在場的人竟無一個人敢出面糾正,紀綱高興地說道:「沒有人敢難為我了。」
從此往後,紀綱就加緊了逆謀的活動,後多蓄亡命,造兵器萬計,欲圖不軌。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料,紀綱卻被一個與他有仇的太監揭發了,成祖大怒,就將紀綱押送都察院審訊,查清楚他的種種不法行為後,將紀綱凌遲處死,將他全家男女老少發配戍邊,並列其罪狀頒示天下。
紀綱死後沒多久,人們才聽說那個太監是龐英特意找來了,那個太監只是龐英想扳倒紀綱自己當錦衣衛指揮使的一個棋子而已。
果然沒過多久,龐英就達成了自己的心願,做了錦衣衛的指揮使,開始了自己的效力生涯。(註:龐英的確是紀綱的親信,但紀綱死後,他自己是不是真正的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卻是無關緊要,這裡說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只為小說所需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