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一到高潮部分,陸蔓等一眾工作人員就越嚴陣以待,只怕出了一點差錯而受到上司的責罰,要知道,到最後關頭人就越鬆懈。
酒水和餐點如流水般端出去,通常這一撥人還沒走出宴廳,下一撥人就端著空酒杯回來,又換上新的酒水出去。
直到出去的侍應回來說主人家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送客了,出品間的工作人員才鬆了一口氣。
陸蔓抓下頭上的白色衛生帽,快步走向洗手間,她可憋壞了。
朝陽是B市的五星級酒店之一,內部九曲十八彎,金河廳更是佔地最大的一個宴廳,走廊俱貼著反光的金色瓷磚,地板鋪著暗紅牡丹花地毯,端的是奢華高貴。
宴廳附帶了不少供客人休息的小房間,從洗手間出來,陸蔓走在走廊上,忽地前方跌跌撞撞的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她立即躬身站在一旁,頭臉微垂,手抓著那頂白色的廚師帽,靜等客人走過。
咯的一聲響亮的酒嗝,夾雜著濃郁的酒味傳了過來,陸蔓蹙了蹙眉,卻依舊躬身地站立著。
對她們這些服務行業的侍應來說,顧客就是上帝,尤其在朝陽,見到客人皆要躬身口稱您好,更要微笑服務。
「咯,喂,你。」男人又打了一個酒嗝,半瞇著眼指著陸蔓含糊地說道:「廁所,在哪?」
陸蔓的身子更低了些,只看到眼前的男人穿著一雙極大的名貴皮鞋,目測估計有45碼吧,可這人的身材卻不敢恭維。
「先生,從這邊直走往左轉往右拐,就是男洗手間。」陸蔓低著頭微側過身,伸出手臂,手掌微微向上,指示著路。
「什麼,亂七八糟的,咯。」男人不悅地說了一句,一把抓著陸蔓的手道:「你,帶我去。」
陸蔓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小手就被一隻滿是汗水的肥掌給握住了,她忍住噁心的感覺,不動聲息的想要抽回手。
「先生,請您先放開我的手,我在為您帶路好嗎?」
眼前這人明顯喝醉了,可手勁卻不小,陸蔓如何使力都無法抽出自己的手來,只好抬起頭有禮地回答。
相比於五年前陸蔓明媚開朗的臉孔,現在的陸蔓比起從前瘦了許多,臉變得更尖,眼睛更大,但歲月並沒有因為她這幾年的辛苦而苛待她,她的肌膚一如既往的白皙細嫩。因為生產時沒養好,她的臉帶了點蒼白,卻自有一番楚楚可憐之態,再加上她當了母親的緣故,大有些年輕少婦的韻味。
男人,永遠貪圖女孩十八歲宛如雛菊的新鮮稚嫩,因為那讓他們更富征服感,但卻更喜愛年輕少婦獨特的韻味,因為她們不像十八歲那般不懂世事,青澀如橄欖,而是已經人事,卻又欲語還羞的姿態,她們無意中露出的嫵媚風情,總讓男人欲罷不能。
一如現在的陸蔓。
她輕蹙著眉無辜地看著男人的時候,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嬌嗔和猶憐,讓那個肥的像豬的男人眼前一亮。
酒上頭,一遇美人,精/蟲就隨之活躍地跑了出來。
男人眸子微瞇,呵呵地笑了出來,讓陸蔓一陣生寒。
這樣的笑容,實在太熟悉了,當初她在其中一個家庭幫傭時,那個男主人不就對她露出過這樣的笑容,想企圖將她撲倒麼?
意識到這點,陸蔓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手腕掙扎得更厲害了,卻不得不保持禮貌說道:「先生,您抓痛我的手了,請您先放手好嗎?」
「想不到是個美人兒啊,手痛?來,哥哥給你呵一下。」男人嘿嘿地笑著,一雙細小的眼有些渾濁,抓起陸蔓的手腕,一擼她手上寬鬆的衣袖,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膚,男人的眼頓時冒出了青光。
他湊了上去,先是嗅了一下,說了一句:「真香。」而後又湊近,往那截手腕吹氣。
陸蔓大驚,那熱氣夾雜著酒的臭氣噴出來,讓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顧手腕的疼痛,使勁掙扎並沉聲喝道:「先生,請自重。」
「小美人兒,你在這做能有多少錢?不如跟著我,我包你吃香喝辣的。」男人雖然喝多了點,但手勁卻不小,看了一眼身後不遠的關著門的房間,不由一喜,拖著陸蔓就要過去。
「你要幹什麼?放手。」陸蔓察覺到他的意圖,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尖聲叫了出來。
「不怕,呆會我會好好疼你的,包管你捨不得叫哥哥我放手。」男人色慾熏心,才不會理陸蔓的掙扎。
陸蔓又羞又怒,臉都氣紅了,偏偏現在沒有一個人前來,她不由嚇得眼淚湧上眼眶。
「放手,給我放手。」陸蔓又扯又甩,都甩不掉那如同鉗子一般的肥手,急怒之下,不由低頭往那豬手狠狠地一咬。
「哎喲。」肥豬男不提防她有這麼一著,這一吃痛,不由驚叫起來,酒也醒了。他甩掉了陸蔓的手,看著自己手腕出現的牙印,不由氣得往陸蔓臉上一扇。
「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敢給老子裝,臭婊/子。」肥豬男看到陸蔓臉上的紅痕,又落在她倔強憤恨的眼,更激起了征服之心,惡狠狠地瞪著陸蔓:「服侍得老子舒服了,老子就算了,否則,你他媽別想在這幹下去,走。」
陸蔓沒等他的手抓上自己,拔開腿就往前跑。
然而,她本來就穿著高跟鞋,又在驚慌之下,慌亂之下最容易出差錯,她的腳突然一歪,腳髁傳來鑽心的痛,就撲倒在地上。
看著肥豬男噁心的笑容,陸蔓欲哭無淚,什麼人都好,快給她出現一個吧。
就在肥豬男的手抓上她的手臂那一刻,一個溫和又帶著驚怒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想幹什麼?」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陸蔓心神一鬆,委屈的眼淚頓時嘩嘩的落了下來。
燕多謝殷惠的紅包,多謝親們留言支持,這兩天工作很忙,只能抽時間碼,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