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蔓生病了。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拒絕看醫生,拒絕吃藥,拒絕吃東西,拒絕和外界交道,只是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世界裡,就連陸中平三番四次打電話給她要她回家,她也不願意回去,她害怕爸爸也逼她離婚。
靳成俊帶女人回家,靳宅上下無人不曉,在暗暗同情陸蔓的同時亦感歎,豪門,有時候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幸福。
靳成俊不是不知道陸蔓生病了,他清楚她的病是因為什麼而來,可是,他無暇顧及。
天源已經是垂死掙扎,陸中平在確信自己貸不到銀行的款子時,已經開始變賣股份還款,可那些不過是杯水車薪,遠遠救不了沒啟動的項目。
巨網的網頭已經被他抓在手中,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真不知道陸中平是造了什麼孽,竟然惹上你這個煞星。」司徒睿晃動著矮腳的洋酒杯,輕佻地斜睨著坐在對面的靳成俊。
靳成俊正舉高酒杯看著濁色的酒水,透明的玻璃杯隔在眼前,讓他的俊容有些清淺不明。
造了什麼孽?一條鮮活的生命,夠了嗎?
他邪邪地勾勒一絲冷厲的笑容,眼中迸射出冷冽的眸光。
司徒睿見他不答,也不怒,輕啜了一口酒水,又道:「你倒是夠狠,連消帶打的弄上他女兒,那還是個孩子吧?」
聽他提起陸蔓,靳成俊的目光一閃,冷冷地哼了一聲:「陸中平最寶貝的就是他這個獨生女兒,我就是要毀了他的最愛,讓他也嘗嘗這種痛不欲生的滋味。」
司徒睿挑眉,身子往沙發後靠,雙腿自然交疊,懶懶地看著他:「真的捨得?」他若有所指。
靳成俊瞟了他一眼,觸及他眸子裡閃動的興味,不由瞇了瞇眼,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司徒睿聳了聳肩,將酒杯中的酒水喝盡,目光落在某一點,仿似不經意地道:「總覺得,那女娃,會給我帶來意外。」而且,那意外是因為你。
司徒睿在心裡補了一句,也不看他,逕自倒起了酒水。
靳成俊哼了一聲,說道:「你知道我心裡的是誰。」他們從大學就是好朋友,儘管走得路子不同,也不為人所曉,卻抹殺不了那個事實。
「希望你不要後悔才好。」司徒睿呵呵地笑。
靳成俊挑眉,唇角微勾:「你這話,我倒是聽過一次。」
「哦?」
「子瑩,也曾這麼說過。」靳成俊說著抿了一口酒水,眼中沒有漏掉司徒睿那一閃而過的怔色,心情不由愉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