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鼎立,局勢微妙。
二十日後,所有大軍皆被調到了蘭陵,以百里玄箜為首的幻蒼國王朝就此建立。而北流一帶,由綠竹率領的大軍也交由北流將軍雁北天。
然,誰也不知綠竹去了哪裡。
有人說,她去了蘭陵。
也有人說,她去尋找血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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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龍騰飛,金碧輝煌。
繁華依舊,物是人非。
鳳清宮。
「滾!」
少女面色清冷,眸光銳利,她一手推開宮女遞去的首飾,滿臉的怒氣。
這少女,一襲紅衣,青絲隨意散落,看上去帶著幾許落寞,赫然就是被囚禁在花非花身邊的血狐。
「血狐姑娘,你還是不要為難奴婢了,花公子說——」
少女一臉的怯意,顫顫巍巍地說道。
然,不等她說完,血狐便起身朝外走去。
「姑娘,等等——」
小宮女叫道,因為花非花交代過,若是血狐有什麼損傷,便割下他們的腦袋,當即誰也不敢大意,幾個奴才宮女抬腳便追了上去。
血狐沒走幾步,就累的氣喘噓噓,她單手撐膝,大口地喘著粗氣,額上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皮膚泛著一層淡淡的粉色,煞是美麗。
「姑娘,你沒事吧?」
幾個宮女七手八腳地侍候著血狐,這令血狐緊緊地皺起了眉。
她不是廢人,現在倒跟個廢人一樣的活著,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花非花,不知道他給她吃的什麼藥,竟是讓她連走一會路都累成這個樣子。
「我說讓你們滾,沒聽見嗎?!」
血狐吼道,直接抬手去推他們,她的身子晃蕩了幾下,只聞一股異香撲鼻而來,接著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血狐一瞧,是花非花,當即氣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參見公子!」
宮女奴才們趕緊低頭無比恭敬地說道。
「怎麼了?」
花非花沒有理會那些人的話,溫柔地看著血狐說道,他從袖中掏出一塊乾淨整潔的絲帕,輕輕地擦拭著血狐額上的汗珠。那動作,輕柔至極,生怕弄疼了她。他的眼神,亦是那般的疼惜,彷彿在呵護一件寶貝。
那些宮女偷偷地瞄去,心中嫉妒的要命,還有人用不屑的眼神瞥向血狐,真不知道這個血狐有什麼好,她那麼對花公子,公子還是對她那般的溫柔。
怎麼了?
血狐心中冷笑不已,他還敢問她怎麼了!
血狐怒視著花非花,非但不領情,還一把扯過花非花的絲絹,直接扔到了地上,孩子氣地跳上去狠狠地踩了幾腳,直到將那白淨的絲絹踩成了黑色,這才覺得心裡爽快了那麼一點。
宮女奴才們面面相覷,眼神小心翼翼地朝著花非花瞟了過去。
讓他們不解的是,花非花不但沒有生氣,他看著她孩子般的小任性竟是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可謂是顛倒眾生,迷惑世人。
那些宮女的眼睛都看直了,那個羨慕嫉妒恨啊,就想著那個少女怎麼不是自己呢。
「你有病吧!」
血狐冷冷地看了花非花一眼,眉宇間溢滿了厭惡之色。
嚇!
那些宮女直歎這花非花沒眼光,怎麼能看上這麼彪悍的妞呢?
「小狐,是他們惹你不高興了嗎?」
花非花看了那些人一眼,眼神極冷,讓那些宮女奴才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那般可憐兮兮地看著血狐,也不敢辯解,就指望著血狐能給他們說幾句好話。
「是不是誰惹我不高興了你就殺了誰?」
血狐問,她的眼裡精光閃過。
這話一出,那些宮女奴才頓時面如死灰,彷彿看見了死神的到來,身子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就算他們沒有惹血狐不高興,可是若是血狐說他們惹了,他們也是沒法辯解的。那花非花是將血狐捧在手心裡寵的,這些,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嗯,誰惹的小狐不高興了,我就殺了誰。」
花非花陰鬱的眼神掃了一眼那些宮女奴才,差點就將他們嚇趴下了。
「哦?是嗎?」
血狐問。
花非花點點頭。
「你惹得我不高興了,那你自殺吧!」
血狐輕抬下巴,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些宮女奴才登時就鬆了一口氣,然,當他們仔細琢磨起血狐話中的意思時,面色大變,都不約而同地朝著花非花瞅去。
完了,完了,這下這血狐該死翹翹了!
眾人當即屏住了呼吸,等待著花非花的反應。
風過,只剩下樹葉沙沙的聲響,除此之外,竟是寂靜的嚇人。
就這麼希望他死,若是那個人,她定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花非花心中苦笑一聲,是不是不管他多麼寵她,難道,他們之間就只能這樣嗎?
只見,花非花挑眉,極力地在隱忍著心中翻滾的情緒。
「我不會死,因為我要守護你!」
沉默了片刻,花非花笑著說道,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