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狐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連刀子都用上了。不過,此刻,她壓在心裡的疑惑全部都湧了出來,沒有把這件事情搞清楚,她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曼兒……」
花非花輕喚一聲,這個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若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說什麼都不會帶血狐出來。可是,說什麼,都晚了。
血狐望著追過來的綠竹等人,深深地望了一眼他們,便從幾人的視線裡漸漸消失。
沒人敢上去追啊,人家手裡真拿著刀子呢。
血狐轉身離去的那一刻,並未發現,一個黑色的身影緊盯著她消失的方向漸漸地勾起了唇角,眼裡閃過狠厲。看來她這指路人還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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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風破廟,篝火跳躍。
血狐窩著身子坐在篝火面前,一臉的深思。
難道真的是花非花封住了她的記憶,那他又為什麼這樣做?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他們就有可能不是夫妻的關係,這或許是花非花編出來的。
在山中那些日子,她也想了許多,可是始終都是毫無頭緒。
今日,那些人的話,徹底地勾出了她心裡的疑惑。她可不想那麼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她要清醒地活著。還有,那個百里玄箜,為何她在見到他時,無名指處會莫名的傳來跳動?她一定要找出這其中的緣由。
陰風閃過,火光撲閃,緊接著一抹黑影出現在破廟之中。
「你是誰?」
血狐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開口。
黑衣女子妖氣一笑,銳利地眼神射向血狐:「呵……真失憶了呢,我啊?我是來殺你的!」
聲音狠厲,黑綾出手,直接捆住了血狐嬌小的身子。
血狐眼睛陡增,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黑衣女子,身子緩緩地升至空中,死亡的恐懼充斥了整個大腦。
她不想死!
她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許是面對死亡,血狐體內那潛伏的巨大潛能便被激發了出來。
「啊——啊——啊——」
血狐嘶吼一聲,頓時,爆炸聲連連炸響,破廟內,篝火飛濺,塵土飛揚。
黑綾盡散,血狐嬌小的身子跌在了地上,少女猩紅的雙眼帶著一股滔天的怒意狠狠地刺向了連連倒退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怔住,顯然不知道血狐哪裡來的內力,居然被她掙脫了。心下一狠,冷厲的眼神剜向了血狐,戾氣的聲音沖天響起:「血狐!沒想到你這個廢物失憶了還能動用內力,果真是不簡單啊,看來我不殺你都不行了!」
黑衣女子雙手一揮,黑紗漫天飛舞,一團團朦朦朧朧的黑氣從女子身後漸漸冒出,瞬間化作數道利刃撲向血狐。
血狐猛然瞪大了眼睛,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濃濃的黑霧在她漆黑的瞳仁裡逐漸地放大。
千鈞一髮的時刻——
白霧閃過,衝散了黑霧,籠罩了整間破廟。
黑衣女子一驚,大聲吼道:「妖月!你給我滾出來,我要你不得好死!」
陰毒的話語飄蕩在整間破廟之內,黑袍揮灑,白霧散去,破廟空蕩蕩的一片。
黑衣女子面色陰狠,提氣,便追了出去,人影早已消失不見。
她雙目狠絕,面上,一片毒辣,聲音幽幽地飄蕩在夜空之中,帶著絲絲寒氣,驚悚駭人:「妖月,你等著!」
破廟之內,一片狼藉。
花非花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景象,心下一窒,連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該死,要不是被幽瞑宮的人纏住,他怎麼可能來晚了一步!幽瞑宮,若是曼兒有什麼事情,他便讓幽瞑萬劫不復!
……
二王府。
書房內,燭光點點。
百里玄箜,一襲白衣,安然靜坐,指腹輕輕地摩挲著案桌上的美人圖。
一襲紅衣,風華絕世,點點花細,嬌美動人,那畫上的人兒,正是血狐。
滿目深情,視線緊鎖畫中的人兒,唇邊泛著淡淡的幸福笑意,那是他的小狐狸呵。
「小狐狸」
他喃喃自語,滿目柔情,彷彿承載了千年的思念,輾轉反側,情絲萬千。
倏地——
「王妃,你還請回吧,王爺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打擾」
外面傳來管家的聲音,接著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付管家,我只是給王爺送碗蓮子羹,放下我就離去」
「王妃,這……」
管家躊躇著。
百里玄箜抬頭望向門外,眸子逐漸冷卻,直至凝結成冰,清冷的聲音透過門窗傳了出去:「本王誰也不見!」
「是,王爺」
得了百里玄箜的命令,管家朝著白沫沫行了一禮,語氣恭敬道:「王妃,王爺都這麼說了,你還是請回吧」
白沫沫瞧著緊閉的房門,眸子逐漸地陰沉了下去,百里玄箜,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
心下一陣陣失望,卻也只是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愛上這麼個人兒。
「那王爺您早點休息,寒兒就先下去了」
白沫沫後退兩步,轉身離去,管家未曾注意到,白沫沫轉身之時那逐漸陰狠的表情和眼裡的冷意。
「唉……」
管家暗自歎息一聲,這王妃嫁入王府之後,一向是安分守己,溫婉賢惠,怎的王爺放著美人就不顧呢,可惜了這麼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