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百里皓宸冷冷地盯著百里玄箜,他幽暗深邃的眼裡,閃著惡毒的星芒,看父皇這語氣是打算放過他了。
看著百里玄箜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百里焚傲急了:「二哥,你說句話」
雖說這百里焚傲脾氣暴躁,嗜血狠辣,但是,這個人,倒不像百里皓宸那般表裡不一。對於自己親兄弟,他倒是存些人性的,平時與百里玄箜的關係也是不錯的,所以他此刻自是不希望百里玄箜遭受懲罰。
百里玄箜給了百里焚傲一記安定的眼神,淡漠的眼神掃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白沫沫:「兒臣知錯了」
百里震天朗聲一笑,揮了揮手:「既如此,也罷,新婚之日,父皇就不多追究了,婚禮繼續」
眼神瞄了一眼白沫沫:「起來吧,寒兒」
百里皓宸盯著地上的白沫沫,冷冷地笑了起來,有她在,還怕大事不成!
白沫沫怯怯地望了一眼百里玄箜,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輕揉了下發痛的膝蓋,慢慢地退到了百里玄箜的身邊。
婚禮繼續,絲竹悅耳,一片的歡天喜地。
時間飛快,繁瑣的禮節一一完成,已是天黑。
白沫沫衣冠整齊,端然坐在了紅木床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感覺,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吱——」
門被推開了,白沫沫身子緊繃,揪著自己的衣角,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既喜悅又忐忑,總之,是非常的緊張。怕是這個時代的女子出嫁之時,都會是這種感覺吧。
百里玄箜掩上房門,瞥向白沫沫的眼裡,滿是深思。
他緩步上前,大手一揮,喜帕落下,一張嬌美的容顏出現在眼前,儘管白沫沫的臉龐依然有些紅腫,卻是怎麼都遮不住那絕色之姿。
「逸飛寒」
百里玄箜薄唇輕啟,淡淡的凝視著眼前的人兒,眼底,毫無一絲感情。
白沫沫一陣激動,粉嫩的面頰上飛上一抹紅霞,霎時好看。
「王爺」
嬌滴滴的聲音飄盪開來,怕是所有男人聽到這麼一句都會忍不住將面前女子壓在身下,狠狠疼愛一番吧。
然,百里玄箜竟是毫無反應,他的唇微微上揚,卻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本王把這安逸軒賞給你了,從今以後,你就住這吧」
百里玄箜冷冷開口,轉身離去。不是他愛的女子,他是不會碰的,不是他愛的女子,碰過的東西他便棄了。
安逸軒,乃是百里玄箜的臥房,此刻,他竟然連臥房都不要了,直接賞給了這個女人。可見,他是多麼的不待見眼前之人。
侮辱,這絕對是侮辱!
白沫沫滿目悲憤,一陣錯愕,顯然不明白百里玄箜為何要這麼對她,吃了情丹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上別人,怎麼可能?她的手緊緊地拽著床單,眼裡,愈加的冷寒。
「王爺」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最終,白沫沫還是止不住地喚了一句,看著百里玄箜轉身詢問的眼神,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留下來嗎?」
「你早點休息」
百里玄箜眼底看不出一點憐惜,面色沒有半分猶豫,就那般決絕地離開了。
「砰——」
看見百里玄箜離去的身影,白沫沫一拳砸在了床上,是因為血狐嗎?他們都成親了,他為何還總是想著她?
白沫沫滿臉猶豫,一臉的焦急。她不甘心,不甘心!殺了血狐!不,她做不到!她要怎麼辦,怎麼辦!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怎麼,新婚之夜,新娘卻獨守空房」
一陣嘲弄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鬼魅般的人影從窗口飄了進來。
「是你」
白沫沫起身,冷冷地看著來人:「幽暝宮主,你來做什麼?」
沒錯,此人真是幽暝宮主妖星,而白沫沫的情丹,亦是幽暝宮主給的。
那日,白府四面臨敵,風染,雨魔不知所蹤,其實是被幽暝宮人囚禁了。
幽暝宮主妖星與白沫沫做了一樁交易。只要白沫沫下藥控制住百里玄箜,便可以得到這個男人,如果她不下,那麼,以幽暝宮的實力加上江湖諸多幫派和皇室中人,百里玄箜就唯有一死。
權衡之下,白沫沫選擇了對百里玄箜下藥,她利用百里玄箜對她的信任,成功地完成了任務。
也是在那時,妖星為了更好地控制白沫沫,強迫白沫沫吃下了萬蟲穿心,並給了她一粒情丹,藉以控制百里玄箜。
萬蟲穿心,乃是劇毒,一個月必須服用一次解藥,否則,第一日,身體便猶如蟲子在噬咬一般,疼痛難忍,第二日,毒氣攻心,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而從那以後,白沫沫便聽命與幽暝宮主。
妖星巧妙地利用了百里玄箜的身份,她知道百里玄箜與百里皓宸有著深仇大恨,便將他交給了太子百里皓宸,讓百里皓宸安全護送回國,允諾目的達到後便幫太子登基並助他一統三國。兩人狼狽為奸,在暗地裡一步步地實施著他們自認為完美的計劃。
「血狐出現了,百里玄箜吃的情丹只是暫時封存了他的記憶,可是,她一出現,他的那種感覺又出來了」
妖星妖媚地笑了起來:「你就不怕他再次愛上血狐,看這情形,情丹似乎沒起什麼作用啊,百里玄箜都不碰你!」
「你!」
白沫沫惱怒,狠狠地瞪著妖星:「你來不是專門來諷刺我的吧,說,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