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狐淡淡開口,隨後瞥了一眼深深自責的百里玄箜,衝他微微一笑,語氣很是堅定:「玄箜,做好你自己的事,相信我,我可以!」
百里玄箜想阻止,可是血狐的脾氣他知道,她決定的事,是斷然不會改變的,也只能全力的支持她,讓她無後顧之憂:「放心,你不會有事的,小狐狸,把手伸出來」
血狐雖然不知道百里玄箜要做什麼,但還是聽話的把手伸了出去。
纖纖玉手,白皙的彷彿透明的美玉般,就那麼呈現在百里玄箜的眼中。
百里玄箜對著血狐輕輕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根紅色的細線,將線的一端繫在了血狐的無名指上,他的動作很溫柔,很小心,彷彿在呵護寶貝般。
看著百里玄箜認真,細膩的樣子,血狐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這一刻,她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細心地時候竟然是這般能撩動她的心神。
昏暗的燈光打在兩人的身上,將兩人的影子拉的修長,這一幕,就如同一副唯美的畫面,那般和諧。
風染怔住了,他從未見過百里玄箜如此溫柔的一面,以前的百里玄箜,性子總是那麼冷淡,眼神亦是那般清冷。自從這個少女的出現,他那冰霜般的寒顏才會漸漸出現不一樣的神采。原來,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風若影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忽然,他覺得自己敗了,不過,敗給這樣的男子,不丟人。
也是在這一刻,白沫沫發現,血狐跟百里玄箜之間,是她永遠都無法擠進去的,然而,她的心,始終都存有那麼一點點期盼,那是,一個少女最深處的夢。
百里玄箜替血狐繫好了紅線以後,接著將紅線的另一端繫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輕輕一抖,紅線消失。
他開心的像個孩子般,彷彿是陰謀得逞的樣子,很是霸道地宣示著:「小狐狸,這是姻緣線,一旦繫上,便再也無法解開,十指連心,只要心動,以後,便是天涯海角,我們都能通過這條紅線感應到對方的存在。記住,你,是我的了!」
聞言,血狐一瞪眼睛,百里玄箜心下一涼,以為她是在為自己自作主張而生氣了,下一秒,便見血狐撅起了嘴,昂著下巴一臉霸氣地指著百里玄箜說道:「你,百里玄箜,是我的!」
百里玄箜一愣,隨即笑的跟朵花似的,這句話他愛聽。輕輕將血狐攬在懷裡,薄唇上揚,小狐狸,是他的,他,是小狐狸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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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關於幻冥國太子掛伶人館頭牌的消息便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普天之下,三國之內,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傳聞,太子妃血狐紅杏出牆,觸怒龍顏,竟已太子性命要挾,最終逃離了皇宮,接著太子便出現在了明城有名的伶人館內。
傳聞幻冥太子掛伶人館頭牌,以風騷聞名,以俊顏勾人,那峻拔挺秀的身形,那古銅色的誘人膚色,那溫潤滑膩的手感,都成為三國人們的飯後閒談。
傳聞,幻冥太子姿色出眾,媚眼惑人,身子銷魂,被江湖採花大盜花非花看中,直接給掠奪了去。
傳聞,幻冥太子失蹤之後,伶人館生意竟是一落千丈,直至封館,這其中與官府是否有關,那就不得而知了。
傳聞,藍大將軍教女無方,但礙於藍少帥有神獸相護,藍氏一族便被幻冥皇帝發配邊疆,永生永世不得回城,子孫後代不得在朝入職為官。
最終,幻冥國皇帝音滄玄下旨因太子失蹤生死不明特立二皇子音陵墨繼任太子之位,另懸賞萬金取血狐項上人頭。
傳聞,聖旨一出,便被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殺手之神宮挽塵給揭了去。
一時間,有關藍家廢物二小姐血狐的英勇事跡早已是傳的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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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腸小道上,血狐一襲紅衣,一面紅紗,一匹駿馬飛奔趕往鬼蜮森林。
一路上,為免被人追殺誤了時間,血狐從未停止休息,餓了就隨意的在馬上用了些乾糧,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殘陽,才知道原來又已經過去了一天,轉眼間,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恰此時血狐剛好也有些口渴了,便下了馬,牽著馬匹朝著清澈的小河邊走去,用準備好的水袋裝了一些清水。
剛剛裝好清水,血狐便感覺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逐漸的向自己靠近,當即瞇了瞇眼,提高了警惕。
驀地,血狐飛身而起,躲過了一把刺向自己的寒刃,腳尖一旋,便對上來人的視線。
來人一襲修身黑衣,健壯的身材完美的展露出來,一道黑色披風在空中翩翩飛舞,氣勢凌厲。男子如墨般的長髮亦是狂亂的舞動著,幽暗深邃的眸子裡冰冷的毫無一絲感情,除了那張俊朗若雕刻般的臉,整個人似乎都被一團濃濃的黑色包裹著,他彷彿是那來自地獄的死神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死亡之氣。
鳳眸瞇起,漾出了一抹危險地氣息,宛如地獄的森冷寒音緩緩地從血狐嘴裡吐出:「找死!」
「暗魔天劍!」
血狐一聲厲吼,暗魔天劍便出現在少女手中。
這若是平時,對付這麼一個人,血狐定然不著急著喚出暗魔天劍。畢竟,她現在可是學會了《深海幻經傳》的所有武功心法。但是,現在緊急時刻,一分一秒都是生命,更何況眼前的男子絕非善善之輩,並不能多做糾纏,去遲了怕是綠竹那丫頭定要遭到幽瞑宮的殘害,此刻,血狐豈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