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情不願,恨不能把一步當萬步走的墨雲,鳳逸辰又好氣又好笑,伸手一攬,將亦步亦趨的小傢伙拉到面前。
骨節分明的手指欺上面前白皙小巧的下鄂,用了力道的手揉搓著。
「痛!」墨雲痛呼一聲。
瞪了她一眼,涼薄地問:「還知道痛?」
頗有威懾力的一眼,讓墨雲剛竄起的反抗意識逃得無影無蹤。
齜牙咧嘴地忍著蹂躪自己下巴的手指,小臉皺成一團。
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淡然的唇邊溢出淺淺的笑意。
「他還碰了你哪裡?」
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才離開,墨雲還來不及鬆口氣,頭頂上傳來淡淡的問話。
「沒……沒有了。」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掌。
沒有錯過墨雲的動作,黑眸不禁沉了沉,鳳逸辰揪出她藏在身手的小手,看攥成拳頭的小手,心知其中有鬼。
「鬆開。」
「不松。」墨雲搖了搖頭,死活不讓的樣子。
「聽話,鬆開讓我看看。」
誘哄的語氣溫柔惑人,還好墨雲反應及時,沒有落入他的陷阱裡。
「鳳逸辰,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嗎?何必如此計較?」
「他吻了你?」柔和的嗓音頓時低到谷底,含著危險的眸子緊鎖著她。
「呃,沒有!」墨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眼睛心虛地瞄向其他地方。
「再不鬆開我走了。」見墨雲臉上的暗喜,心裡湧起一絲不悅,「我要離開司徒家,你就呆在這裡吧。」
「鳳逸辰,你什麼意思?」驚訝地瞪著他,心裡閃過一絲慌亂。
「墨兒不信任我,瞞著我,看來墨兒並不喜歡我,我還是走了算了。」睫毛微微顫動,聲音低落,控訴著墨雲的『罪過』,似乎剛才那個強勢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我哪有不喜歡你!」墨雲急急地答道,伸手就要抓住有意離去的身影。
眸底掠過一抹腹黑的狐狸微笑,下一刻瞟到通紅的掌心時轉化為暴風雨。
「這是怎麼回事?」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卻讓墨雲莫名地了個寒顫。
知道他發現了,也不再隱藏,聳了聳肩:「沒什麼,就是手心紅了。」
深沉如海的眸光泛起心疼,「手心怎麼會紅了?都滲血了!」
輕撫著通紅一片的小手,原本這裡應該是白嫩的,現在看來則是有些慘不忍睹,口吻不由得帶上責備。
「沒什麼,被我自己搓紅了,不疼的。」吶吶地解釋著。
「是不是他碰了你的手?」抬眸望向那雙濕漉漉的大眼,又氣又心疼。
咬著下唇,突然委屈地向他告狀:「那個神經病本來要親我的,不過被我手擋住了。」
聽到司徒竹楓要吻墨雲,鳳逸辰的臉陡然陰沉下來,但見墨雲難得的勢弱,猶如一隻小貓咪般向自己抱怨叫屈,心裡頓時柔軟一片。
「所以你就虐待自己的手?」
「沒有,我就是擦了擦而已。」
搖著頭矢口否認,她君墨雲才不會傻到虐待自己的手,只是一想到手心被一個陌生男人親了,就覺得噁心,才會那麼用力地擦著,想要把上面的濡濕擦掉。
見墨雲對別的男人如此嫌惡,鳳逸辰心裡是高興的,可是對於她如此不愛惜自己,又是一陣無奈。
輕歎了口氣:「傻瓜!他要親你,你不會躲嗎?憑著你的天塵境界,躲過他應該不難吧?」
「我……我這不是忘了嘛。」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心虛,聽得鳳逸辰又氣又無奈。
其實剛開始她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只是沒想到那個男人那麼變態,而且還得寸進尺,後來想動手,他們又剛好出現了,所以她自然沒動手的機會了。
「以後不許再傷害自己了。你都說是被狗啃了,回來洗乾淨就是,何必跟自己的手過不去?」
將墨雲的手拉到嘴邊,輕輕舔舐著,好像要把另一個男人留在這裡的氣息消除掉,又怕弄疼了她,動作格外輕柔。
手心裡傳來瘙癢,墨雲忍不住咯咯直笑,清鈴的笑聲似乎能夠淨化人的心靈。
「鳳逸辰,你這算不算是在和司徒竹楓間接接吻?」
眸光含情地親吻著,猛地聽到這話,鳳逸辰的動作一僵,無奈地抽了抽嘴角,抬起頭來,輕拍了拍她的臉:「有膽子再說一遍。」
「呃……算我沒說過。」墨雲頗沒骨氣地腆著笑臉,諂媚無辜的樣子可愛至極。
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既然你不喜歡這種消毒方式,那就去洗手,多用些皂角,把那個男人留在上面的氣息全部洗掉。」
墨雲笑瞇了眼,「你留在上面的口水難道就不用洗掉了?」
「你嫌我的髒?」微瞇著鳳眸,笑得一臉淡然。
「難道你的口水比較乾淨?」墨雲不知死活地來了句,歪著頭的樣子像個好奇的孩子,讓鳳逸辰發不起火來。
「我的口水都吃過了,你會嫌髒?」揚唇挑眉,笑得一臉無害。
墨雲頓時冏冏有神地張大嘴,暗道:她怎麼就忘了眼前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狐狸?!居然還傻到往他嘴裡送!
急急地轉過身去洗手,身後傳來惑人心神的低沉笑聲,暗自腹誹著,妖孽!
……
時間飛逝,轉眼間武墨會便來臨了。
「明天就是武墨會了,雲弟準備得怎麼樣了?」
「司徒哥哥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嗯。司徒竹楓沒再來打擾你吧?」想到司徒竹楓不會輕易放棄的性子,司徒竹楠擔心地問。
腦海裡晃過那個邪氣陰鶩的男子,墨雲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他真的來煩你了?」
墨雲眼睛一睜,看著兩個注視著她的男人,扯著嘴角笑道:「沒有,我又不是什麼香餑餑,值得別人念念不忘。」
「呵!你這是什麼比喻?」鳳逸辰好笑地瞅著她,眸光瀲灩。
墨雲笑了笑,沒有回答。
「夏侯家和北辰家的人昨天已經到了,寒星和涵淵也在參賽之列,雲弟要不要見見他們?」
支著下巴靠在椅背上,墨雲聞言雙眼一亮,「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在這裡吧?」
「還不知道,爺爺不讓人將你參賽的事洩露出去,所以他們還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不去見面了,明天好給他們一個驚喜。」狡黠的黑眸裡閃爍著調皮的光彩,璀璨奪目。
「調皮!」司徒竹楠看了看天色,「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找他們,免得他們無聊跑到這兒發現了你。」
「司徒哥哥,我發現你原來也是匹腹黑的狼哦!」瞇著眼,墨雲賊兮兮地說著,臉上儘是因自己發現了小秘密而露出的笑靨。
司徒竹楠搖了搖頭,「早點休息,有事找下人,今晚我就不過來用膳了。」
「去吧去吧!好好招待北辰哥哥他們,這裡有鳳逸辰就夠了!」墨雲揮了揮手,嘴裡不忘安慰道。
聞言,兩男相視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
待司徒竹楠走後,鳳逸辰走到墨雲身邊,雙手一攬,將墨雲提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下巴蹭著她的臉頰。
「喂!鳳逸辰,你屬狗的嗎?整天蹭來蹭去的。」歪著腦袋逃避臉上的溫熱。
不是墨雲不喜歡鳳逸辰親暱的舉動,而是因為鳳逸辰這樣的動作讓她臉上癢癢的,而最是怕癢,當然會想著躲開。
「墨兒,你確認狗是這樣的嗎?」鳳逸辰滿臉黑線地望著她。
「不然是怎樣的?」墨雲翻了個白眼,拜託,她重點不在他到底像不像狗而是他最近熱衷的動作實在已經成為了她的困擾好不好!
「啊!」一聲尖叫驟然響起。
幸好這裡偏僻,下人都被隔離在外,否則就會聽到屋內的尖叫聲了。
「鳳逸辰,你幹什麼?」墨雲抓狂地想要離開身後的人,奈何腰間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禁錮著。
「我只是把墨兒想知道的表現出來啊。」鳳逸辰無辜地眨著黑眸,深邃的眸底晃過一抹流光。
「我想知道什麼?」因為脖子被襲,忍不住渾身輕顫,聲音嬌柔可憐,令人抑制不住地心生憐惜。
墨雲的反應令鳳逸辰很滿意,得逞地揚唇清笑:「墨兒不是說我屬狗的嗎?狗應該是喜歡舔人的吧?」
墨雲這才發現自己又被鳳逸辰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