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一致地抬頭望向走來的男子。
司徒竹楠見到與墨雲親暱站在一起的男子時,舒緩的表情一僵,腳下的動作跟著停了下來。
「司徒哥哥,收拾好了?」墨雲發現司徒竹楠的行李似乎只有一把焦尾琴,不禁錯愕地瞪大眼。
「雲弟,這是——」司徒竹楠找回自己的神思,探究地望著眼前狼狽卻不掩風華的絕世男子,心裡暗暗猜測著兩人關係。
而鳳逸辰同樣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對面的男人,眼裡有著欣賞,有著警惕,還有著威脅。
兩人皆是人中龍鳳,相貌自不必說,都是世間少有的俊美男子,氣質不凡卻各有千秋,同樣令人賞心悅目的。
可惜,要是在其他情況下,兩人或許能成為好朋友,但有墨雲這個中間人在,情況恐怕沒那麼簡單,是敵是友,也只有他們心裡清楚。
無形的較量在兩個男人的對視中展開。
一個渾身狼狽,一個寒冷如冰。
一個溫文爾雅,一個清俊絕倫。
一個幽眸深邃,一個銀眸寒俊。
「哎!你們兩個再看下去天就黑了。」墨雲來回打量著兩人,對於他們古怪的舉止甚是不解。
鳳逸辰的行為她還能理解為是在嫉妒司徒竹楠得到自己的關注,而司徒竹楠對第一次見面的鳳逸辰『執著』相望,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兩人倏地同時移開視線,不約而同地轉向墨雲。
墨雲頓感壓力倍增,頂著兩大氣勢強盛的男人的強烈視線,吶吶地介紹道:「鳳逸辰,這就是司徒哥哥司徒竹楠。」
後又指著鳳逸辰介紹:「司徒哥哥,這是之前我提到的鳳逸辰。」
兩男對視一眼,隨即錯開視線。
「你們難道不用互相問好嗎?」墨雲糾結地看著兩人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覺得卡在中間的她不好做人哪。
不想讓墨雲太尷尬,鳳逸辰抬眸瞥了司徒竹楠一眼,淡漠地勾起唇角:「司徒公子,久仰大名。」
眼中掠過一抹異色,司徒竹楠以更為淡薄的口吻回道:「鳳公子,想不到出眾如你也會幹出劫人之事。」
呃!
墨雲剛揚起的笑弧凍在了臉上,這兩個男人怎麼陰陽怪氣的,特別是司徒哥哥,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他。
鳳逸辰眼眸微沉,嘴角略微上揚:「司徒公子說笑了,怎能說是『劫』呢。憑我和墨兒的關係,還需要『劫』嗎?若非當時墨兒尚未清醒,在下也不需擅自作主將她帶走,我想,只要墨兒見了我,自會跟我走的。」
自信而得意的表情讓司徒竹楠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似是沒想到鳳逸辰會說出這樣的話。
墨雲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她發現,每次鳳逸辰對上和她關係好點的男人便成了具有攻擊性的雄孔雀,一邊露出自己的優勢,一邊得意地展示著與她不一般的關係,誓要將她身邊的男人趕跑一般。
司徒竹楠扇了扇如蝶翼的捲翹睫毛,平靜無波地回擊道:「若如鳳公子所言,為何不等雲弟醒了再說?莫非鳳公子害怕了?抑或是——心虛?」
鳳逸辰將外露的鋒芒收斂回來,劍眉輕輕上揚:「呵!怕是司徒公子想慮了,在下只是為了救墨兒而已。」
聞言,司徒竹楠啞口無言,墨雲的安危最為重要,看著墨雲如今的樣子,內傷應該是治好了吧,想來當初鳳逸辰救她花了不少功夫,而自己能不能救好墨雲,他當時卻無法保證。
墨雲皺著雙眉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撇著嘴問:「喂!剛才是對視,現在是閒聊,你們真不想走了?」
「想走?你們以為你們還走得了嗎?」威嚴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群人匆匆而來的腳步聲,衣袂摩擦聲。
三人身形一滯,側身看向穿進竹林的人群。
為首的是一個白髮老頭,渾濁的目光裡隱隱含著逼人的精芒,步伐穩健,呼吸平穩,顯然是個武道高手。
後面跟著幾個修為高深的男人,其中一個正是司徒閒鶴。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司徒閒鶴!」一聲暴喝從墨雲口中噴出,滿含恨意的目光直直射向司徒閒鶴。
暴喝聲如平地驚雷,眾人都被嚇了一跳,誰會想到有人敢在司徒家主面前大喊大叫?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司徒閒鶴瞳孔緊緊一縮,也被墨雲的厲喝驚了一下。
隨即目光陰鶩地掃向墨雲,像毒蛇一般緊盯著她,嘴角勾起了陰險的笑容:「父親,司徒竹楠竟然私會外人,還想逃跑,罪大惡極,理應嚴懲。而這兩人,偷溜進司徒山莊,必是圖謀不軌,應立即將他們抓起來嚴刑拷打,掘出他們的秘密。」
鳳逸辰拉住激動的墨雲,防止她頭腦發熱不管不顧地衝上去跟人家拚命。
這裡是司徒家,僅憑他們二人不可能對付得了,何況兩人身上還帶著身。
至於這個害了墨雲受傷的老匹夫,他總有一天會讓他生不如死,傷墨兒者,休想好過!
「爺爺。」司徒竹楠清冷地喚道。
墨雲的無禮忽視讓司徒青堯面色鐵青,一個黃口小兒竟敢如此赤*裸*裸地無視他,而且還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真是放肆!
「哼!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爺爺嗎?」
張口就是滿腔的怒火,白鬍子被吹得一顫一顫的,精芒內斂的老眼裡閃過冷冽寒光,要不是有人來通報,這個孫子就跟別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