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手被迫拉起,碰到某個燙人的硬物,傾雪的光滑白皙的臉頰頓時如火燒般紅成一片,眼裡羞憤難當,恨不能殺了這無賴流氓。
「聖女,是不能成親的,我喜歡你,當然不會讓你成為那個高高在上卻也寂寞一生的聖女,我要你,所以我用盡辦法將你推下准聖女之位,但我決沒有要將你趕盡殺絕的意思,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傷你呢?」
傾雪的穴道已經被解開,她冷冷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的好友,曾經無話不說的『好姐妹』,對於他今天的所說的話,她不是不震驚的,也許她真的誤會了,但是,這個人確實騙了她二十多年,他是男子的秘密竟瞞了自己二十幾年!
水妖月牽起她的小手,真誠而愛戀地說道:「傾雪,我們在一起吧!」
望著他期待的眼神,傾雪心裡一動,不知是何種滋味,忽然覺得自己幾年來的恨意十分可笑,頓時怒從心起,用力甩開他的手,「我不會和一個騙子在一起的。」
話音未落,便轉身離去。
水妖月的手僵在空中,望著她的背影,緋色薄唇微微抿著,眸中風馳電掣,帶著一股勢在必得的堅定。
……
「傾雪,傾雪!二哥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吐血?」墨雲驚恐的聲音穿破門窗傳進守在外面的柔雨耳裡。
柔雨緊張地破門而入,急聲問:「主子,怎麼了?」
「傾雪呢?快叫她過來!」墨雲驚慌地看著床上吐血的君墨言,卻是對著闖進來的柔雨說話。
「主子莫要慌張,二公子不會有事的,柔雨這就去叫傾雪。」柔雨一邊安慰著墨雲,一邊朝外趕去。
心裡卻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安,她剛才好像看到主子手中有著刺目的鮮紅,那得流多少血才能將手染紅?
「傾雪,二公子吐血了,主子叫你過去看看。」柔雨剛出房門,便見從遠處鬱悶而來的傾雪,連忙喊道。
傾雪一驚,心裡的煩心事瞬間被拋至腦後,急匆匆地衝向屋子。
柔雨跟在後頭,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
「主子,您先放開二公子,我給他看看。」墨雲掙扎著放開君墨軒的手,退了兩步,給傾雪空出一個位置,眼睛卻未曾移開過床上消瘦的男子。
傾雪一見君墨軒的症狀,心裡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稍一查探,果如她所料,情蠱發作了!
此次蠱毒發作來得迅猛突然,根本來不及阻止。讓她震驚的是君墨言竟然暗自承受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沒有向人求救,也沒有服藥,這種現象只有一種可能,他甘願承受那份痛苦!
到底是誰能讓二公子如此不顧自身安危,寧願承受噬心之痛也不告訴別人?
見到傾雪臉上的震驚,墨雲心裡一慌,急急地問:「傾雪,二哥……二哥怎麼了?」
傾雪聞聲抬眸,瞥見墨雲驚惶失措的樣子,心裡似是明瞭什麼,她一直就覺得二公子看主子的眼神很奇怪,太過曖昧,太過纏綿,那不應該是個哥哥單純看妹妹的眼神,還有二公子對主子無微不至的照顧和疼愛,讓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傾雪的不回答,讓墨雲有種掉入地獄的感覺,莫非二哥他……
「傾雪,主子在問你話呢!還不快說!你是要急死主子是嗎?」溫柔似水的柔雨此時語氣有些急,臉色也很難看。
傾雪回過神來,自責地說道:「主子,二公子——情蠱發作了!」
轟!
墨雲身子一晃,如果不是柔雨眼疾手快扶住,怕是要倒下了。
定了定神,墨雲呆滯的眼睛怔怔地看著傾雪:「那會怎樣?不會死的對不對?!對不對?!」
傾雪抿了抿乾澀的唇瓣,異常艱難地道出事實:「情蠱發作一次比一次厲害,現在二公子撐過去了,但……如果繼續發作,終有一天,二公子會疼痛至死!」
聞言,墨雲二話不說,衝出房門,朝赫連敏華的住處飛去。
「主子!」傾雪和柔雨一驚,兩人相視一眼,柔雨追了出去。
「赫連敏華!」
墨雲破門而入,房門被踹開的巨大響聲嚇了赫連敏華一跳,不過馬上被她掩飾了過去。
赫連敏華淡然地看著雙眼通紅、怒火沖天的墨雲,抿唇不語。
墨雲也懶得跟她說了,直接拽過她的胳膊朝君墨言的房間趕去。
被下了藥的赫連敏華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其拽拖。
「雲兒!」
「主子!」
聞訊趕來的君墨軒見墨雲拽著赫連敏華過來,紛紛叫道。
墨雲沒有理會他們,逕直走進屋內。
「看到了嗎?我二哥就快死了!快死了!」墨雲指著滿是鮮血的床褥嘶聲吼道。
赫連敏華早在進入房間的第一眼便投向了唯一的一張床,醒目的紅色浸滿整個視野,那個讓她傾心的男子像是一個破碎的玩偶毫無生氣地躺著,刺得她眼睛生疼,疼到骨子裡。
忍不住邁步靠近,卻被墨雲攔住。
「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墨雲冷冷地俯視著她。
赫連敏華瞬間收斂臉上所有的悲傷,恢復為淡漠,可是如果細看,會發現她的瞳孔微微縮著,身體微微顫著。
「我早就叫你不要給他解忘憂,你們為什麼不聽?呵,如今的情況是你們任意妄為的後果,自食惡果,來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