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人不知。」西戎士兵拼著小命回答道,怯弱的聲音引來又一陣咳嗽。
巴爾凶干一腳踢開士兵,來回踱著方步,臉上焦急萬分,陰雲密佈。
「哼!君墨軒那小子不想要他那十幾萬大軍的命是吧?我們還沒動手,他竟然舉兵攻城,以為先發就能制人嗎?」巴爾猛干大掌用力拍在木桌上,堅實的楊木桌頓時碎裂。
「將軍,我們何不趁現在幽州空虛,來個反攻?」一個參將提議道。
「公主還在暗城中,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如何向大王交代?」另一個將領皺眉反對。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放掉這麼個大好時機?」第一個說話的參將立刻反問道。
「無論如何,都應以公主安危為重。別忘了,聖女也在暗城中,沒了她,我們想要攻破幽州城,談何容易!」
「照你這麼說,暗城有聖女,更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我們反倒能夠心安理得地進攻幽州城了。」
「暗城有聖女,難道念辰就沒有人了嗎?當初是誰破了聖女的笛聲,害得我們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你……」
「好了,別說了!」
眼見著幾個將領吵起來,本就心煩意亂的巴爾凶干爆喝一聲,營帳瞬間鴉雀無聲。
眼裡晦暗明媚不停變換,最後一咬銀牙命令道:「眾將聽令,召集所有人馬,攻城!」
「是!」不管是甘願的還是不甘願的,都挺直腰板出聲應道。
……
「張將軍,巴爾凶干領著軍隊攻過來了。」一個蟄伏在城外的探子匆忙趕回幽州,向張繼元稟告。
「什麼!君將軍已經帶人去圍攻暗城,他們難道不趕去支援?」一個參將先張繼元一步急聲呼道。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快快集合士兵趕往西城門,我們恐怕有場硬仗要打了。」張繼元斂著雙眉沉聲道出事實。
金鼓連天,弓上弦,刀出鞘,鐵蹄戰馬兵臨城下。
「放箭!」
張繼元氣運丹田,一聲爆喝下,蓄勢待發的弓箭從牆頭上放射而出,萬箭齊發,彷彿密不可破的雨幕,張牙舞爪地飛不遠處的青甲軍。
巴爾凶干揚起鐵錘命令道:「第二陣容上前!」
持著盾牌的士兵向前,舉著矛槍的士兵後退,密集的箭撞在盾牌上,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
「遠攻手上!」張繼元精眸閃爍,黑沉的臉嚴肅而緊張。
弓箭手退下,換了一批手持重弩的士兵。
弩機架在城牆的凹槽上,瞄準後方敵人,劇烈的後坐力震動一下,如虹弓弩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飛向黃沙中的一片綠茫中。
箭矢在空氣如摩擦出火星,並不斷擴大,宛如流星般紛紛灑落下來。
「大家小心,別慌!」巴爾凶干瞳孔一縮,扯著嗓門吼道,「護住重要部位,火星是傷不破輕甲的!別讓箭頭射到身上就好!」
原本還有些慌亂的西戎士兵立刻冷靜下來,照著將軍的吩咐避開箭矢,果然,只要不被箭頭傷到,那火星並沒有起到多大的威力。
「哼!該輪到本將出手了!」巴爾凶干冷冷地勾著嘴角,眼裡閃著狼性的光芒。
話剛說完,幽州城內便傳出驚恐的聲音。
「不好了,張將軍,巴爾猛干帶軍操小道從西北角圍攻過來,正在攀爬那裡的城牆。」一個士兵狼狽地從西北方向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吼道。
「他大爺的,仗著人多就以為我們好欺負啊!」張繼元怒聲咒罵一句,臉黑如炭,對著王靖先下命令,「王副將,你帶上兩萬人趕往西北城牆角,務必攔住那群可惡的戎子!」
「是!」
「阮參將和木頭,你們各帶一萬士兵分別前往北門與南門,與那裡的守衛聯合,一隻蒼蠅都別放進來!如果他們想從城牆攀上來,給我砸,給我打,只要把他們弄下去,怎麼都行!」
「是!」
「張將軍,人都被帶走了這西門怎麼辦?」剩餘不到三萬的士兵對抗西戎主力部隊,能抗住嗎?
「這裡不用你們操心,還不快去辦!」張繼元沉著臉揮手喝道。
「是!」
軍令如山,縱使他們有再多的疑問,也不能在這一刻反駁將軍的命令。
為了防止西戎人再耍什麼詭計,從偏門或是城牆攻之而進,張繼元大有豁出去的架式。
「巴爾凶干!想來個乘虛而入嗎?那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吧!」一字一頓,咬得極重。
復又望向遠方,信誓旦旦道:「墨軒,我就算是死也會把幽州守下來的,你一定要快點救出三皇子!」
……
荒無人煙的沙漠中,此時黑壓壓一片。
「嘶,原來這裡藏著這麼一座城池,要不是有清風公子,我們根本不知道。」
「是啊,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奇門盾術,今天真是開眼了。」
清風帶著幾個人將暗城外的陣法破壞掉,暗城終於暴露在世人眼中。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如若不投降,殺無赦!」君墨軒坐於戰馬上,朗聲威喝道。
早在發現暗城之外出現大規模軍隊時,不到兩萬的西戎士兵已經開始驚惶失措,只能暗暗期待著他們發現不了暗城的存在,至少無法攻破外面的陣法。
可是他們的希望落空了,陣法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便被破了,而暗城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