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心思翻湧,聽到巴爾凶干的自言自語,駐足傾聽,不想卻聽到這段話,那人是誰她不用想也能猜出來。
忘憂蠱嗎?
緊握雙拳,緊抿薄唇,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赫連絕中了忘憂蠱,難怪他會說自己失憶了!
公主……大鬧墨樓的西戎貴族女子……
原來,二哥是中了西戎公主的圈套嗎?
成為一個沒有過去的異族人,呆在公主身邊的二哥會過著怎樣的生活?
不敢想像,她怕自己會發狂。
他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如果沒有事二哥為何會有心絞之痛的症狀?消失的一年裡,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主子!」清風回到她身邊,擔憂地叫了一聲。
「清風,追上黑衣人!」收斂神色複雜的表情,輕抿著唇低聲說道,話音未落,便如離弦的箭彈射出去。
兩人如魅影瞬間消失。
「誰?」巴爾猛干厲喝一聲,幾個瞬間衝出營帳。
「將軍!」正好一隊巡邏的士兵路過,恭敬地行禮道。
「你們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嗎?」豹目閃著寒光,掃視著周圍。
「回將軍,沒有!」領頭人回道。
「你們繼續巡視,眼睛給我放大點,注意力集中點,別讓敵國的探子闖起來!」
「是,將軍!」
……
兩人遠遠地跟在黑衣人後面,走到日落月升,夜空迷濛才停了下來,而他們現在處在一片戈壁廢墟中,眼前是殘垣斷壁,荒涼的大漠之景。
「主子,這裡設有陣法。」清風眸光閃爍,看著眼前的景色露出疑惑之色。
「可有破陣之法?」
剛才他們見黑衣人行至此處便失去了蹤影,想來應該進入了陣法,避開他們的視線。
「當然!」碰到自己的長項,清風總算找回了自信,好不容易才能在主子面前表現一番,為主子出力,他自然高興。
「不過主子,這裡應是敵人暗營的入口,我們若是破了陣可能引起他們的警覺,不若闖陣來得好!」
「既然如此,那就進去吧!」
「主子跟著我的腳步,莫要踏錯位置,錯一步將會陷入陣法的殺陣中,到時就麻煩了。」
「明白!」
墨雲順著清風的腳步,左走三步,右轉兩步,再直走十步……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感覺還是在原地繞圈,不過墨雲明白他們並非在原地,只是周圍相同的景色會讓人產生錯覺罷了。
「到了!」清風突然出聲說道。
墨雲抬眼望去,淡定如她也免不了大吃一驚。
眼前是一座用黃沙堆積而成的堡壘,四四方方的牆面將裡面牢牢包圍著,幽明的燈火掛在高塔上,照著大地。
回望走過的路,才發現陣法的入口就在城堡的正前方,相距不過兩里路,背脊不禁驚出冷汗,幸虧他們是在黑夜裡潛伏進來的,否則只要西戎人往城樓上一站,便能看到闖陣的他們。
「你在外面等著,若寅時我還未回來,你就先回去。」
「主子,大公子讓屬下跟來保護您,屬下怎麼能夠……」
「別說了,你還不清楚我的實力嗎?多你一個,只會讓我放不開手腳。」
「可是主子……」清風還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的理由是那麼蒼白。
在主子面前,他除了陣法之道拿得出手外,沒有什麼能比得過主子的。正如主子所言,自己進去只不過是多了個累贅。
看著清風失落的神情,墨雲拍拍他的肩膀:「別可是了,你是進出這裡的大功臣,等本公子回來了,你還要送本公子出去,所以你不能有絲毫閃失。」
清風眼眸一亮,急聲道:「主子,如果您在裡面遇到了陣法怎麼辦?還是讓我跟在您後面吧!」
……
城堡內外有著天壤之別,如果說外界是沙的天下,裡面就是植被的樂園。
身處其中,有種回到了中原的錯覺。
堡壘中東南角的一個園子裡,種滿了妖艷的罌粟花,在暗夜裡綻放著妖嬈,散發著淡淺的香味。
兩個人影在花叢中隱約綽動,高大挺拔的身形、婀娜玲瓏的身姿,不難看出是一男一女。
「絕,你又在發呆!難道跟我相處了那麼久,還是不能吸引你一點兒注意力嗎?」
美麗年輕的女子穿著幹練戎裝,頭上戴著串著白絨球的金冠,兩邊垂下細碎的鏈子,愈發襯托出她臉蛋的精緻小巧。
邪魅的男子從自己的思緒裡拉回意識:「公主,您別把時間浪費在赫連絕身上了,他只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
「世上沒有人是鐵石心腸的,赫連絕,我不會放棄你的!」年輕女子也就是西戎公主赫連敏華抿了抿唇堅決道。
「呵,公主,你這又是何必呢?」妖灩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無奈。
對於這個救了他,又給了他身份和地位的公主,他是感激的,但感激不代表他就會喜歡上她,曾經他也嘗試過,可是失敗了。
他是果決的人,既然知道自己對她沒有感覺,就早些讓她明白,別越陷越深,否則他就罪過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
赫連敏華眼底閃過一絲嫉恨,你不是冷情人,你只是把情都給了別人!難道中了忘憂蠱和情蠱還不能讓你徹底忘記她嗎?難道沒有過去的你還是無法對她這個朝夕相處的公主動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