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12心絞之痛
墨雲雙眸亮得愈發耀眼,難道真被她蒙對了?心裡瞬間湧起難以言喻的狂喜。
「你對以前的事還有印象嗎?」一臉期待,黑眸晶亮地望著他。
赫連絕皺著雙眉,眼裡閃過迷茫之色,模糊的畫面在腦裡不斷地放映,一張臉重複地出現,卻看不清是誰。
「嗯哼!」他突然一手捂著胸口,痛苦地擰著眉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怎麼了?」墨雲被他痛苦的聲音和動作嚇到了,又驚又憂,下意識地扶住他顫抖的身子。
「我可以走了嗎?」赫連絕努力壓抑住聲音裡的顫抖,然以墨雲的耳力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走?你都痛成這樣了怎麼走?你到底怎麼了?我找大夫給你醫治。」墨雲驚惶失措地說道。
「舊疾復發而已,你……你幫我把放在腰間的香囊拿出來,藥就在裡面。」赫連絕艱難地喘著氣。
「腰上?」墨雲雙手輕顫,在他腰間來回摸索,「在哪邊啊?」
倘若不是仗著修為高,在這黑燈瞎火的屋子裡,哪裡看得見人?然而現在找東西才發現黑暗的環境終究不好辦事。
「噗!」墨雲彈指點燃桌上的蠟燭,房裡頓時明亮起來。
墨雲這才發現對方蒼白得嚇人的臉色,涼薄的唇瓣因疼痛而被他咬出了血絲,襯托得唇色愈發蒼白,心裡不由得抽了一下。
「哼!」
對方痛苦的呻吟驚醒了墨雲,趕忙低下頭找藥。
「找到了!」聲音裡充斥著興奮。
墨雲從赫連絕的腰間解下一個香囊,手忙腳亂地打開,只見裡面放著一個小瓷瓶,連忙掏出瓶子,打開木塞,從裡面倒出幾粒紅色藥丸來。
「要多少量?」
「一……一顆……」
墨雲趕緊拿了一粒藥丸放進他嘴裡,赫連絕微顫著唇瓣,牙關輕啟,含住藥丸,滲血的唇瓣輕輕碰觸著細嫩溫潤的手指。
「怎麼樣?好些了沒?」墨雲緊張地盯著他的臉。
顯然,這藥很有效果,赫連絕的臉色依然白得滲人,卻明顯沒有那麼痛苦了。
赫連絕緊鎖劍眉,眼睛緩緩睜開,見到滿臉緊張望著他的精緻人兒,不由自主地閃了閃神,沒想到她如此美麗,只是看著這副傾國傾城的容顏,心裡卻莫名一揪,剛被藥物抑制住的疼痛又躍躍欲試準備冒出頭。
努力摒棄煩亂的思緒,冷著面孔道:「多謝,可以把藥還給我嗎?」
墨雲愣了愣,接收到他冰冷的口吻和冷漠的眼神,心裡倏地湧上從未有過的委屈。
將尚在手掌上的幾顆藥丸放回瓶內,蓋緊瓶塞遞給他。
「你得了什麼病?」
赫連絕接過瓷瓶,直接放在懷裡。
「這算最後一個問題嗎?」赫連絕冷淡地反問到,這病他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了,除了最初醒來的那段時間,這次突然發作似乎跟眼前人脫不了關係。
墨雲撇了撇嘴,沒好氣道:「你就那麼想離開?回答完你就走吧!」眼不見,心不煩!
「心絞之痛。」赫連絕答完後不待墨雲反應,從床上跳到地上,忍住回頭的慾望,大步流星走出內閣。
墨雲呆呆地望著他,看著他的背影毫不留戀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好半晌,墨雲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低頭看著握緊在掌心的血紅色藥丸,那是她趁著赫連絕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藏起來的。
……
「主子!」
「什麼事?」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聽見清風略顯急躁的聲音。
「探子被抓到了。」
「哦?」墨雲眼睛閃了閃,應該不是那個人吧?
清風面露疑色:「主子不想知道探子是誰嗎?」
「還是我認識的不成?」
看著墨雲興趣缺缺的樣子,清風揉了揉鼻子,只好直接說道:「今晚來的西戎探子,我們只活捉到一人。」
墨雲負手而立,靜靜聽著他的話,聽到這裡半瞇的眸底光芒一閃。
「沒想到那人居然就是幽州墨樓老闆木森!」
「木森?」墨雲不再淡定,黑眸頓睜,繃著臉望向清風。
清風唇角微勾,主子終於有反應了。
「是的,主子,他現在正被押在大堂內,您要過去看看嗎?」
「不必了」墨雲重新將目光移到遠方,「既然木森是西戎的內應,一切都可以解釋了。看來二哥的失蹤,和他脫不了關係,想盡辦法套出他的話,如果撬不開他的口,也別讓他好過。」
冷酷的聲音在夜色裡尤為冰涼。
「是。」清風點頭行禮,抬步離去。
「慢著。」
清風停步,側身望向墨云:「主子還有吩咐?」
「把這個給柔雨,讓她盡快給我答案。」
清風看向墨雲伸出來的手掌,一顆紅色的藥丸靜靜地躺在掌心處,眼底閃過一絲愕然。
「是,主子。」
……
接下來的幾天,格外的平靜,平靜得詭異。
天天來叫囂的西戎大軍不見了,天氣也像張繼元預料的一樣沒有絲毫起色,陰風狂嘯,沙塵飛揚,幽州冠軍依然盡職地守在自己的崗位上,而君墨軒領著十五萬援軍進行著戰前的訓練。
墨雲,一連幾天處於情緒低落中,每天臥在床塌上睡懶覺,這是別人眼裡的她,其實她這幾日雖然躺在床上,卻沒有睡著,不管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都會看到君墨言的臉,或者說是君墨言和赫連絕交織在一起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