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吃飯的時候竟然要用銀針試毒。小的當時還嗤之以鼻,誰知最後居然在飯菜試出了毒,當場就翻臉,說是要拆了墨樓,並將此事告到城府去。還說什麼念辰人毒害西戎人,其心險惡,若是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就要起軍征討念辰。」
墨雲心中翻江倒海,征討念辰?難道此番侵犯是因為墨樓引發的?剛一想便被否定掉,呵,以她之見倒像是一場陰謀吧?而墨樓的爭端不過是導火線。
到酒樓吃飯還需試毒?而且還真讓他們檢查出飯菜有毒?巧合未免巧過頭了!
清風和柔雨也是一臉詫異,這明顯就是一場栽贓陷害。
「然後呢?墨樓怎麼沒被控告?你們怎麼有時間等到你們主子前來處理?」
「為首女子在她屬下大鬧一場後,突然說改變主意了,想見見墨樓的幕後老闆,她說她想跟主子談談,如果能讓她滿意,這事就可以算了。」
墨雲眸中神色千變萬化,這話不得不讓人推敲,那個女子怎麼會知道墨樓有個幕後老闆?還想通過見這幕後老闆來息事寧人,這不太像是被投毒的客人該有的反應吧?
怎麼覺得這場鬧局就是為了見二哥呢?
見墨雲不說話,木森接著說道:「小的擔心此事鬧到上頭,會引得兩國交戰,於是就答應了,寫信讓主子趕過來。」
「他們就在這裡等了半個月?」
「是!」
「耐心可真足啊!」墨雲唇邊勾起一絲諷笑,「他們就不擔心墨樓再下毒?」
木森趕緊辯解道:「三公子,墨樓絕對沒有下毒,這肯定是有人陷害的……」
在墨雲淡如雲煙的一瞟下,木森剩餘話全卡在喉嚨裡。
「下毒之人可有找到?」
「……沒,沒找到。」木森復又低下頭。
「最後呢?」
「半個月後主子終於來了,他和那女子在屋裡談了半天,內容是什麼小的無從知曉,那女子在第二天又來找過主子一次,之後再沒來過,主子第三天就離開了。」
「她又來找過我二哥?」
「是!」
「你知道她找我二哥何事?」
「小的不知。」
「你看那女子的神情如何?」
「女子來找主子的時候臉色挺好的,但是離開的時候似乎有些不悅。」
墨雲抿著薄唇,默念著——女子,西戎人,下毒,侵襲,找二哥……
她總覺得這中間有著什麼聯繫,到底會是什麼呢?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控制著一切。
沉默片刻,墨雲打破沉寂:「你可知那女子的身份?」
一個西戎女子如此明目張膽地跑到念辰境內挑出此等亂事,若非有什麼依仗斷不可能。而能夠讓一群西戎貴族子弟馬首是瞻,想來身份定然不凡。
「看女子的穿著,合該是西戎貴族,至於是何身份,小的真的不知道。」木森汗顏道。
「我二哥走後,他們沒再出現過?」
「沒有。」
「你還記得那女子的樣貌嗎?」
「記得記得,那女子長得貌美如花,相信看過的人都不會輕易忘記。」
墨雲斂下雙瞼,長卷的睫毛輕輕翼動,「柔雨,你帶他下去,將他描述的女子畫下來。」
「是,主子。」
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在地上留下斑駁的碎影。
墨雲一手撐著下巴,眸眸半瞇,回想著剛剛與木森的對話。
見主子在沉思,追雲清風靜默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擾。
……
翌日,陰雲密佈,寒風呼嘯,飛沙走石,讓人睜不開眼。
城中百姓都躲在屋裡不願出來,家家閉門不出,街道空空如也,整座城死一般的寂靜。
「這鬼天氣,戎人應該不會來了吧?」
議事廳內,幾員大將聚在一起討論著戰局。
「不一定,西域氣候惡劣,這種天氣在戎人看來如同家常便飯,說不定他們會趁此機會搞偷襲。」
「奶奶的,那群傢伙是不是吃飽了撐著?偏偏要趕在這種時候出來!」
「打仗靠的是天時地利人和,這地利他們並不佔據,當然只能靠著天時及人和了。」君墨軒淡淡說道。
「外面沙塵滿天飛,單是走路就寸步難行,眼睛想睜開看清楚前方便幾乎不可能。但對方重在對這種環境熟悉,對這樣的天氣也適應,而我帶來的十五萬大軍無法適應這種天氣,若西戎此時進犯,主要能靠的還是幽州守軍。」
「君將軍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們此時來犯,我們很麻煩?」王靖先問道
「嗯。」君墨軒點點頭,又道:「不過我想他們也不可能大批前來,也許會以一個個小部隊組成突擊隊,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在黃沙漫天的時候,如若隱蔽得好,躲開巡兵的視線並不難。」
「三皇子怎麼看?」張繼元將目光投向墨雲,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
「雲兒!」君墨軒搖了搖處於發呆中的墨雲。
墨雲從愣神中醒來,雙眼迷濛地看著君墨軒:「大哥?」
君墨軒無奈地笑了笑,小傢伙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
「繼元問你對於對付敵軍有什麼看法?」
「看法?」墨雲歪頭想了想,然後說道:「以靜制動。」
「如何個以靜制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