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還是不適合當一個老大啊,這武林盟主要辦的事真不是人幹的活兒。
不過幾天而已,她耳朵老繭都快長出來了,於是留下一張「唐莊主代替本盟主處理江湖事宜」的紙條,她溜得比兔子還快,順便把那塊牛皮糖給甩了,整個人頓時輕鬆了許多。
出來有一個月了吧,最近耳朵老是發癢,估計是老爹和大哥在相信她了,還是先回去看看他們,免得以後不讓自己出來。
「小云云,你怎麼能丟下我呢?」
正愜意地躺著昏昏欲睡的墨雲,聽到這聲肉麻委屈的喊聲,驚得睡眼圓睜,靠!他是長著狗鼻子的嗎?怎麼追上來了?她可是特意半夜溜走的,他難道是夜貓子不用睡覺的嗎?
馬蹄的踢踏聲飛揚而來,緊接著一陣大風刮過,一個黑色人影從車簾外躥了進來。
馬車被這股外力震得左右晃蕩了幾下,躺在榻上的墨雲跟著搖晃了起來。
一股冷氣撲面而來,接著,自己身邊便多了一具溫熱的身體,將自己擠到車壁上。
差點被壓扁的墨雲眉頭緊皺,伸出雙手想將擠在自己這邊的傢伙推開。
可不知這小子哪裡來的力氣,愣是穩如泰山,怎麼推都推不開。
「讓開!」
「不讓!」夏涵淵一把抱住緊貼自己的小身子,面對面地瞪著這張看起來平凡之極的小臉。
「滾開!」
「公子?」駕車的馬伕只覺一陣冷風吹過,馬車晃了幾下,接著便聽到馬車內傳來的陌生聲音。
「沒事,繼續駕你的馬車!」墨雲對著車門說道。
感受著貼身而來的熱氣以及放在腰間的火熱手掌,墨雲面色一僵,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你還不放開?」
「小云云,你拋棄了我!」夏涵淵眸中水光瀲灩,嘟著嘴指控道。
墨雲滿臉黑線,她什麼時候拋棄他了?不對,她和他又沒那種關係,何談拋棄?
「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算什麼事?你先坐到對面去,有話好好說。」被一個男人抱著,墨雲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種罪惡感,後背更是詭異地發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夏涵淵眼光一閃,唇角微翹:「小云云,你的意思是一男一女就可以摟摟抱抱?」
「呃!」墨雲狐疑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你想說什麼?」難道他也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古來只有男女授受不親,卻沒說同性之間不能有親密的舉動,比如『勾肩搭背』!我把小云云當好兄弟,兄弟間的擁抱不是很正常的嗎?」
兄弟間的擁抱?他們現在算是兄弟間的擁抱嗎?哪對兄弟會躺著抱在一起的?
不怪她想歪,這廝就是個風流種,傳言桃花不斷,雖然她沒遇見過他對別人下手,但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她才不信這樣的人會思想純潔。
何況相處了這麼久,現在更是身體接觸,他真沒發現自己是女的?不太可能吧。天邪一眼就看出來的,這個流連花叢的男人卻沒發現,太不正常了!
現在想來,才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夏涵淵,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黑眸緊緊地盯著他的臉。
「小云云,你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夏涵淵面不改色,反倒像是抓到了什麼小辮子般瞅著墨雲。
「你想不想知道?」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沒有發現,墨雲只能按捺著性子一臉神秘地問。
「小云云想告訴我我便聽,若是小云云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聽了。」沒想到這貨竟然不下套!
墨雲恨得牙關緊咬,用力將他推下去,而她忘了一件事——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砰!
轟!
「啊!」某男不防之下向後摔了下去,而他的手卻仍緊緊扣著墨雲,於是,墨雲悲劇了,跟著摔在馬車的木板上,幸虧底下有個軟肉當墊背。
墨雲趕緊爬了起來,倉促之下不小心踩在某人的某個地方。
「謀殺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馬車裡傳出來,震得樹林裡的鳥獸胡飛亂躥。
車伕嚇得手一抖,一鞭子甩在馬背上,馬跑得更歡了,馬車顛簸得更厲害了。
「喂,你沒事吧?」墨雲自知理虧,踩在那個地方,想想都疼,於是弱弱地問道。
「你說呢?」夏涵淵躺在木板上,一臉痛苦委屈地瞅著她。
墨雲瞟了眼他的身子,「應該沒有大礙吧?」
夏涵淵沒有說話,而是瞪著一雙俊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你還不起來?」見他仍然躺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又被他看得很奇怪,墨雲忍不住出聲。
「起不來了。」聲音都在打顫。
「不會那麼脆弱吧?」墨雲不相信地看著他,這廝不會又在耍她吧?
「你摔一下,然後被壓一下,再被踩一下試試?」忿忿地低吼一聲。
墨雲嘴角一抽,這樣聽來好像真的蠻嚴重的,難道真弄了個半身不遂?看他不像是假裝的樣子,心中的底氣降了幾分:「吶,我扶你起來?」
蹲下雙手伸到他的腋窩下,一個用力,將地上的大男人撐坐起來。
「嘶!慢點!輕點!」夏涵淵一手撫著右腰一手臂放在墨雲背後,嘴裡呼聲連連。
「真那麼疼?」墨雲見他額上都沁出冷汗來了。
「胃都快被你踩爆了!」
墨雲無語,胃是在左邊吧?難道她那一腳是隔空打牛?直接越過右側的身子踩在他左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