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將腦袋湊到墨雲跟前,指著自己的眼睛抱怨著。
墨雲收斂思緒,瞪了瞪放大在眼前的俊臉,不過誠如他所言,漂亮白皙的臉上確實有些憔悴,特別是眼睛下的烏黑,還真是熬夜的結果。
算這小子有點良心!對於他的關心,墨雲不感動是假的,心裡為有這樣的朋友而溫暖,以後她就對他好點吧,前提是他正常點。
對於夏涵淵說的什麼負責不負責的,自動忽略。
「外面怎麼樣了?」
「能怎樣?你現在可是武林盟主了,大家都等著巴結你呢!我這個近水樓台的能先得月嗎?」夏涵淵挑了挑劍眉,狀似討好地笑看著她。
看來想對他好都不成,這小子就那副德性,怎麼說來著,狗改不了吃屎。
墨雲白了他一眼,又問:「我們現在還在騰海山莊?」
看了下四周的環境,正是他們在騰海山莊內的客房。
「是啊!原本唐莊主是要給你換個好點的房間,不過我說會擾到你『睡覺』,所以先在原來的地方住下了。」
說完一臉邀功地看著墨雲。
墨雲嘴角抽了抽,裝作沒看到他討賞的樣子,轉而說道:「我餓了。」
夏涵淵見墨雲盯著自己,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自己當端菜的,無奈地搖搖頭:「你先等著,我去給你拿點東西。」
唉,跟在小傢伙身邊,自己就是個下人命。以前的少爺生活一去一復返,什麼都得自己來打點。不過,挺新奇的,不是嗎?
「你怎麼在這裡?」
打開房門,夏涵淵被站在門口的俊美男子嚇了一跳。
天邪挑了挑劍眉,邪氣一笑:「本帝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誰啊?」墨雲奇怪地問。
夏涵淵正好擋著墨雲的視線,墨雲沒見到門口的男子。
「你不是離開了嗎?」這個叫天邪的男人他後來沒再見到過,還以為已經離開了。他現在站在這裡是要幹什麼?不是來找小云云的吧?
一臉戒備地盯著天邪。
天邪眸底閃過一絲精光,只覺有些好笑,眼前的年輕人不會把他當情敵了吧?不過,他知道屋裡的那位是女的嗎?看這神情似乎還不知呢!如果是把裡面那位當男的,他不得不佩服這小伙子的勇氣。
「夏涵淵,到底是誰啊?」墨雲站了起來,透過夏涵淵的肩膀看去,正撞上一張似笑非笑、邪魅肆意的俊顏,身子倏地僵住。
「小云云?」
「夏涵淵,你先去給我弄點吃,三天沒吃飯,餓死了。」墨雲淺笑道。
讓墨雲和天邪獨自呆在屋裡,夏涵淵不放心,但一想小傢伙餓了三天,確實要先吃點東西,只能不情不願地走出去,走前還不忘叮囑道:「小云云,你等等,馬上就來。」
墨雲坐回床上,目光似定在了那張成熟的俊臉上:「天邪?」
「正是!」
天邪見墨雲沒有招待他的意思也不介意,隨便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著,而他找的地方正是夏涵淵的地盤——長榻。
他本就是個不受拘束的人,性格行為乖張怪異,墨雲不像別人怕他或奉承他反倒是合了他的脾氣。
墨雲嘴角抽了幾下,看著這個頂著一張陌生又熟悉的俊臉的男子懶散地斜靠在長榻上,怎麼都無法將他和心目中的那個人對上號,更加確定了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邪帝——天邪,不知找本公子有何事?」
見客人都如此不客氣了,她這個主人也沒必要裝得一本正經。靠在床頭,懶洋洋地半瞇著星眸,淡笑地打量著他。
天邪唇角的弧度更加明顯,這個小丫頭果然有趣,若不是像他這樣有眼力的,還真看不出她是個姑娘。
「新任盟主如此年輕,本帝很是好奇,特意過來拜訪。」
墨雲沉默地看著對面的俊臉,盯得天邪毛骨悚然。
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地問:「本帝臉上有東西?」
「你說如果兩個人長得九成像會是什麼原因?」怔怔地問出口。
「你見過跟我長相相似的?」天邪總算回過味來,難怪小丫頭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奇怪。
「你不會練了什麼妖術吧?」墨雲突然爆出一句。
天邪聞言嘴角一抽,跟墨雲講話挺辛苦的,隨便一句出口都能嗆死人。
「妖術不會,魔功倒是懂。」
「你二十幾年前就名揚江湖,那時應該已經一二十歲了吧?現在算來差不多是不惑之年,怎的仍像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男人也懂得保養嗎?這分明是和爹爹差不年紀的男人,看起來卻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實在詭異,總不至於和現代一樣還去拉皮吧?
天邪失笑,他看起來年輕就是練了妖術嗎?這是什麼邏輯?
「丫頭,難道你不知道武者一旦進入先天之後就會減緩衰老嗎?到了一定境界,甚至不會再衰老。」
「丫頭?」墨雲大驚失色,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是女子?
自覺失言,天邪也不掩蓋,笑著點了點頭:「難道你不是丫頭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墨雲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夏涵淵那小子和自己呆了那麼久都沒發現自己的身份,這個邪魅的男人怎麼會知道?
「雖然你帶了面具,舉止模仿男子也模仿得極像。但有些東西卻是掩蓋不了的,比如這女人不同於男人的骨骼還有女子身上特殊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