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看他是來錯地方了!」
現在酒樓中大部分是江湖漢子,見到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公子,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們都是性情中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直接說出來,也不怕得罪人。
年輕風流俊俏的公子聽了並不介意,依然笑得像桃花般燦爛。
環顧了下四周,一眼便注意到坐在窗邊,彷彿置身於凡人之外的白衣男子,眼睛一亮,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邪笑,晃著一把風流扇子,大搖大擺地向那裡走去。
「公子,不知在下方便坐在這裡嗎?」充滿磁性誘惑的男性嗓音響起,如果是女子聽了怕是會尖叫吧。
墨雲從窗邊扭過頭來,斜睨了他一眼:「不方便!」
風流男子嘴角一僵,拒絕得可真直接,好歹他是個人見人愛的翩翩美男子吧。
見到白衣男子的臉,不禁一愣,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看到他出塵淡雅的氣質,本以為是個絕世美男子,誰知竟是個長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子,除了一雙黑得發亮的大眼睛格外醒目,根本沒有其他亮點。如果只是看著這一雙眼睛,他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被迷住的。
可惜啊可惜!
看著男子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可惜,墨雲嘴角抽搐了下,她是長得多麼抱歉連一個不認識的男子都要替他可惜了?
若是在以前,見到一個長相如此平凡,而且與自己想像的相差十萬八千里,風流男子一定會馬上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個平凡男子的身邊,他卻不想馬上離開。
嘴角一揚,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說道:「公子,你一個人又不用占那麼大桌子。何況,這酒樓已經坐滿了人,你就好心攤個桌吧!如果是擔心錢,那就不必了,大不了本公子幫你付了!」
風流男子將腰間的錢袋掏了出來甩在桌上,十足的紈褲子弟樣。
墨雲白了他一眼,將眼睛轉回窗口。
「多謝公子!」見他不再反對,風流男子笑嘻嘻地坐下來。
「不知公子貴姓?」
「……」
「公子是本地人嗎?」
「……」
「我姓夏,名涵淵。你可以叫我涵淵!」
「……」
「公子怎麼不說話?嗓子不舒服嗎?」
……
墨雲眉頭越皺越緊,想要無視同桌的男人都不可能。
原本自言自語也就算了,她就當是旁邊有只嗡嗡叫的蒼蠅,但是見自己不理他,他直接升級為緊盯著自己,那盯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實在是太火熱了,火熱得自己根本無法忽視。
「你看夠了沒有?」回眸憤怒地瞪了他一眼。
「嘶!真是回眸一瞪百媚生啊!」夏涵淵誇張地叫道,引得眾食客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見只是兩個男子,於是無趣地一撇嘴又回過頭去聊自己的天了。
墨雲原本想再怒瞪他,但一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不得不生生壓了下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將憤怒的聲音壓低,她可不像面前的男子那樣沒臉沒皮的,引得大伙像看猴戲一樣看他們的笑話。
「想和公子交個朋友。」夏涵淵眼裡含笑,終於肯理自己了,他相信自己的魅力無人能擋,不管是男是女。
呃,此男自戀過頭了!別人是被他惱得沒辦法才問話的吧?
要是墨雲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惡得吐了。
「你有病吧?」墨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呃,公子真風趣。在下如此風流倜儻的俊美公子,怎麼會有病呢?」夏涵淵一甩扇子,將扇面打開,悠閒地晃蕩著。
「沒病幹嘛和陌生人亂說話?沒病方才為何一直盯著我看?我自覺還沒長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地步吧?」
「嘿嘿,公子莫要妄自菲薄,也莫要冤枉在下。在下是一個只看外表的膚淺之人嗎?公子的氣質世上難尋,我是被公子的氣質迷住了。」
墨雲眼角狠狠抽了兩下:「你不會是有特殊癖好吧?」
「哇,公子這麼瞭解我?難道我們是同道中人?」夏涵淵一愣,繼而驚喜地叫道,彷彿遇到知己一般。
還真給猜對了?她不過隨便一說沒想到居然猜中了,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竟然遇到這樣一個極品。
「抱歉,我和你是兩條道上的人。」墨雲冷冷地打擊道。
夏涵淵的眼睛好像暗淡了幾分,「哎,沒事!即使公子沒有那方面的愛好,我們也可以交個朋友啊!」
「我對你這樣的人敬謝不敏,想要交朋友請另尋他人。」繼續打擊著夏涵淵的熱情。
「公子太絕情了吧!」
墨雲真想大吼一句,我跟你都不認識,絕什麼情啊?
「小白,你是要去參加武林盛會嗎?」
小白?不是在叫她吧?
然而下一刻她知道自己真相了,一隻白皙的大手伸到自己眼前搖晃著,嘴裡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自己臉上:「小白,怎麼又不說話了?」
墨雲額角青筋暴跳,這是哪裡來的聒噪男加無恥男加怪癖男?
「我不叫小白,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聽著對方氣急敗壞的聲音,夏涵淵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趣味感,眼睛閃亮閃亮的,彷彿找到了有趣的玩物一般,唇角一翹:「小白不告訴我小白的名字,我只能叫小白小白嘍。總不能喂喂喂的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