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了腳步,龍天堯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上,他心裡有壓不住的憤怒,就真的那麼希望他回去?面對他真的就那麼難?
他低垂著頭,冷笑:「東清梧,你未免也太過絕情。」
什麼?
東清梧還沒明白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就看到跛了一條腿的他轉身飛快走過來,而後如同一座大山般壓下來。
龍天堯攥住她比以往更尖削的下巴,俯下身,低下頭狠狠地壓住了她的唇。
「唔……」辟里啪啦一陣響,手裡的碗筷全數掉在了地上,東清梧捶打著他的胸膛,腳下想要後退。
昨天他是因為喝醉了不省人事,所以她可以容忍自己放縱一次,而現在,他分明清醒的不得了,再怎麼也不能讓自己沉淪了。
她推著他,她要離開。
早就猜想到她想幹什麼,龍天堯懲罰性的咬了下她的唇,滿意的聽到她痛呼了一聲。
一隻手橫過她的後腰將她柔軟且溫暖的身軀緊緊貼著自己,他起初只是唇瓣被用力地與她摩擦,漸漸地,不論生理還是心理都不滿足了,開始向裡面侵入。
因為毫無心理準備,東清梧根本沒有一絲防備,輕易地就被撬開,任他長驅直入。
炙熱的唇舌不知節制地攻城略地,反覆地毫不厭倦地在她口中肆意狂放地來回掃蕩。
隨著唇舌的深入,他們幾乎全身上下都緊緊地貼在一起了,可是壓迫著她的人卻覺得不夠似的,更加緊迫地壓著她。身後是冰涼的牆壁,而身前接觸他的每一塊地方卻的火熱滾燙,她宛如置身冰火兩重天之中,被前後夾擊,毫無退路。
「唔……」
喘息不過來了,東清梧本能地想要推開他一點,可是完全沒有用,反而引來更加強力的壓制,她覺得自己就要暈過去了。
這個龍天堯,看似溫文爾雅,冷冽無常,其實骨子裡卻是霸道至極卻又溫柔似水的矛盾的傢伙。
他在傾訴,又似在懲罰。
他的氣息彷彿已經傳到了四肢百骸,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混沌中好像聽見敲門的聲音,依稀聽見有人說:「清梧啊……在嗎。」
這個聲音……
房東婆婆!
東清梧腦中掠過一絲清明,想到有人就站在門外與他們一門之隔,頓時羞窘不安,下意識地退避閃躲,可身上的人好像要懲罰她的分心似的,更加猛烈地侵佔起來。
門外的房東婆婆又叫了幾聲,沒聽到回應,便走開。
安靜下來,在她覺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候,狂風驟雨忽然停止了。但他並未離開,唇舌像安撫一般,輕柔地舔舐著剛剛遭受洗劫的領地……
他的手掌稍稍放鬆對她的鉗制,她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了,隨即雙手竟然自發地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你……」東清梧酸軟的身軀靠著他,想說話,想讓他馬上就走,可是這個人又像發了瘋似的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這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如火般的唇舌,可是這一次,卻像是用盡了全力,她幾乎無法承受。
他的眼睛裡蘊藏著她看不懂的情愫,炙熱得像是要把她焚盡。
他再次俯下頭,去尋找她的唇瓣。
男子的氣息一點點將她融化,下意識的想要推拒,可卻使不上一點力氣,推拒的手,居然無措的攀上了他的肩膀。
她全身無力,每一寸血液都被他點燃,奔騰呼嘯著,想要的更多。
龍天堯感受到她的身軀在無意識扭動,他摟緊她纖細的柳腰,狠狠地,有想要將她撕碎的錯覺。
他的手從她的褲腰裡伸進去,意識在這一剎那回歸,東清梧看著他緊閉著的眼,咬住了他的舌頭,而後用力推開他,在自己還沒站穩的時候用盡全力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
時間在此刻凝固,東清梧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在胸腔裡跳動的聲音,手掌疼痛到了麻木,她看著他,艱難的吞嚥下唾液。
不要道歉,不要道歉,東清梧,撐住!
她握緊了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咬著牙關不開口,事實上她真的擔心,剛才那一巴掌的力道多情多重她自己清楚的很。
腳尖挪動了一下,龍天堯蘊滿波光的黑眸近在咫尺地凝視她,那一巴掌的確不輕,半邊臉都印出了五個指印,在那張俊美的臉上,讓人看了都有些不忍。
他走近,指著自己的另一邊臉,說:「打夠了嗎?不夠再打。」
東清梧側過頭去不看他,那臉上的巴掌印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忍著疼痛,開口:「馬上走,離開我家。」
龍天堯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執起她的手,「不打了嗎?東清梧,你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的女人。」
他低頭吻上她的手背,東清梧被突如其來的溫熱觸感嚇了一跳,她慌忙把手抽回,幾步走過去把門打開,「走!快點!」
「東清梧……」
龍天堯輕笑了下,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東清梧靠著門板緩緩下滑,她捧著那打了他一巴掌又被親吻了下的手,心像是被生生挖出來一樣的疼。
***
下了樓,龍天堯播出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就迎面開來一輛車,穩穩停在了他的眼前。
「哈嘍,大哥,昨晚是不是很難忘啊?」容留坐在駕駛座上擠眉弄眼,哎喲一直到現在才出來,估計……呃?
「大哥你臉怎麼了?」
龍天堯坐上車,面無表情,「被貓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