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楚歌吵架了」這句話在嘴裡打了一個轉,終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東清梧突然發現自己沒有權利去過問她和楚歌之間的事情,於是她猶豫了一下,說:「也沒什麼,就是因為好幾個月了,所以才想給你打個電話報平安啊。」
「哦,這樣啊。」余菲菲點下頭,看著自從接到電話後就不在邁步的韓可初,眨了下眼,低聲問:「清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老實的回答我。」
韓可初面色一僵,看著她的眼裡有警告的意味!
「小姐,請收好您的東西。」
「謝謝!」
東清梧接過卡和黑色包裝袋,對余菲菲說:「好。你要問什麼?」
「……你,喜不喜歡楚歌?」
東清梧一愣,看到余菲菲正和韓可初對視,她想了想,回答她:「喜歡,不過無關於愛情。韓學長一直對我很好,我把他當哥哥來看待。」
一頓,她說:「你要追他嗎?」
在某些方面來說,她是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可以得到真愛,而且她知道,韓可初是個很好的男人,值得托付終生,只是他錯表了真情。
余菲菲笑了,似有得意之色,不過被隱藏得很好。
「聽到你這樣說,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追了。清梧,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嗯。」東清梧淡笑,「我會永遠支持你的。」
電話掛斷,東清梧看到余菲菲說了什麼,然後韓可初再次大步離去,她又小跑著追了上去。
他們,到底怎麼了?
……
容留因為空著肚子跑去了車上坐著,只剩下慕卿言一個人站在Montblanc門前幾步遠的大樹下等著。
東清梧從店裡走出來,突然感覺一陣紅光從眼前晃過,她條件反射的閉上眼。
慕卿言皺眉看著她奇怪的行為,瞳孔瞬間放大,他撲上去大吼:「小心——」
小心什麼?
沒有問出口,東清梧就被有力的雙臂護住,她聽到「噗哧」一聲,是什麼東西沒入了血肉。
坐在車裡的容留聽到這一吼聲,渾身一震,打開車門跑了過來,一邊跑著一邊從衣服底下掏出自己的沙漠之鷹。
「怎麼回事?」
「附近有狙擊手。」
容留轉過身,昔日不羈的臉上此刻無比嚴肅,他瞇眼掃射,視線突然上移,然後舉槍,瞄準,發射。
「砰——」
一連串槍響打破城市的喧囂,來來往往的路人看到容留手裡的槍嚇了一跳,然後紛紛放聲尖叫抱頭鼠竄。
沙漠之鷹的有效射程只有200米,所以被容留瞄準的狙擊手只是閃身輕易躲過他的攻擊,而後抬起狙擊槍,再度瞄準東清梧。
「閃開!」
用力推開抱著東清梧的慕卿言,無聲射來的子彈下一秒就打破了Montblanc的玻璃店門,嘩啦啦碎了一地。
容留皺起眉,兩個大活人站在這不打,專打一個女人?
「砰——砰——砰——砰——」他將槍裡的所有子彈發射出去,槍槍精準打進了那扇窗,黑衣人扛槍躲避。
慕卿言忍著被子彈打中的疼痛,擋在東清梧身前看向馬路對面三十多層樓高的大廈,十幾樓附近,正對著他們這個方向的一扇窗打開,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
「走。」容留一把拉過還處於驚愕中的東清梧,顧忌到她懷孕的身體,直接彎腰將她抱起跑向車子。
慕卿言緊跟其後,剛要鑽到駕駛座上時,就被人拉住。
「你受傷了,我來開。」容留看一眼他鮮血直流的手臂,眸色暗沉。
慕卿言看著他,廢話不多說,繞到副駕駛座上坐好,路虎疾駛而去。
開著車,容留將油門踩到底,一路上連闖好幾個紅燈。
他笑:「我估計要被請到警察局去坐坐了。」
「為那幾槍?」慕卿言捂著流血的手臂,煞有介事的點頭,「是有這個可能,不過你放心,四哥會照顧你的。」
容留冷笑了一聲,「嗤——估計又要挨訓了!」
慕卿言偏頭看著他,因失血過多的臉變得蒼白,他說:「你是指挨誰的訓?你家老子的?」
「你別說話了,我聽著都累。」容留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生怕轉過頭就讓他看見自己紅了的眼眶。
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慕卿言沾滿鮮血的手臂搭在臉上,「你別給哥哥掉那不值錢的東西啊,我又不是快死了。」
「你他媽的!」容留啐了一聲,抹了一把臉。
「能耐了,還敢罵我!你等我好了,非揍你不行!」
「……我等著你。」
明明是萬分危險的時刻,他們兩個卻像沒事人一樣說笑,互相損著對方,盡可能打擊他。
車廂裡再沒有人說話,寂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還有一顆狂熱跳動的心臟。
容留看一眼昏昏欲睡的慕卿言,說道:「你跟溫雅怎麼樣?」
慕卿言睜開眼,無力的坐直身體,無奈道:「你就算不想讓我睡覺,也不用說這個吧?」
「不然怎麼樣?我覺得,這個時候,只有她能刺激你。」容留很坦誠。
刺目的鮮血涓涓流淌,很快就浸透了慕卿言的衣服,他張嘴說了些什麼,卻連自己都聽不到。
容留吞嚥下一口口水,伸手狠狠的按在了他被子彈擊中的傷口上。
「啊——」從齒縫間硬生生擠壓出來的低吼,慕卿言清醒了,他磨牙怒罵:「小六,你找死呢!」
「我是為了不讓你死。」
「那我謝謝你啊。」
「不客氣」
……